《[POI]Never Said It Would Be Easy》lemon drop

12、A very private person.

　　12-1

　　一个伟大的美国，可以在全球同时维持三场海外战争；一个训练有素的CIA特工，可以在一刻钟内同时接受三个世界真相——不过，正如国会继伊拉克和利比亚之后，终于在叙利亚战场上退却了一样；Reese在冷静地接受了“整个世界都是一个阴谋”和“你只不过是一束电磁波”后，还是差点被第三个真相给击溃了。
　　在这奇怪的组合前往一个Reese不知道的安全屋的路上，他一直努力保持着可贵的沉默，都无暇反思自己对搭档的异常毫无所觉——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有一个可怕的问题就要从他嗓子里冲出来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们经过第三个街口的时候，Kara——Machine——Kara突然开口说道，用一种非常流畅的，毫无机械感的声调与措辞，“在上海的和布拉格的并不是我。”
　　Reese如释重负。
　　“啊呀，”Root说，好奇地在他们两个间来回看，“我错过了什么？”
　　Reese显然不会搭理她，Kara却回答了——Reese一直无法理解她们之间奇妙的关系：“他在担心我取代Stanton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以一个人工智能来说，她的情商真是高得离谱了，这话实在说得够隐晦的。不过Root立刻明白了，她笑得都快趴进了Kara怀里。考虑到他们一直在快步前进，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哦亲爱的John，”她说，“你在担心——哈哈哈哈！”
　　“知道吗，”Reese告诉她，“你早就已经列在‘我今天最想打碎的膝盖’排行榜上了。”
　　“你自作多情去吧！”Root反而愤愤不平起来，“你看不起她？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造物！你——”
　　“你住嘴，”Reese忍无可忍地说，“想象一下我回去怎么和Harold解释这件事情。”
　　对不起Finch，完全是个误会，我睡了你的人工智能——对，就是今年满12岁的那个。但是这不是我的错，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天真烂漫，事实上她假装自己是我前女友——对，就是两次差点干掉我，其中一次也差点干掉你的那个。
　　连好莱坞都不会原谅这番说辞。而Finch非得坐着才能听这席话。
　　Root笑得打跌。
　　“你知道你这话听起来像什么吗？”她终于直起腰来说，“不过老实说，你真以为你之前经历的都是真的？”
　　“我想你们会有个合理的解释，”Reese冷冷地说，“不然你们就得告诉我为何你们让我一无所知地在中东跑了七个月。”
　　“那不是真的，”Root说，“当然，你已经知道啦，这都不是真的。可那是虚假中的虚假，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梦中之梦。”
　　“在这个时间段，我们的记忆与Harold的只有少量重叠，Samaritan不能创造出足以欺骗我们大脑的场景。所以我们是两个插件，或者场景补丁，要到适合的时候再增加进来。大脑里时间流逝的概念是很模糊的。你以为你过了半年多，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你觉得你重活了一次，但你只是把过往的记忆又浏览了一遍。Samaritan刺激了记忆中枢，选择最先浮现的信息带入，让记忆自然延伸到Harold的时间点里。然后他联通Harold的场景，把我们拖进来，这样我们就更容易相信这是真相——因为我们内心深处，都期望有些东西，能有机会被改变。”
　　“像我，”她吐了吐舌头，“我直接出现在了1991年4月15日的清晨*。如果不是Machine来唤醒我，二十年大梦一过，我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了。”
　　“所以，”Reese说，“我们其实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即使是在记忆里。”
　　“是的，”Root柔声说，“从你遇到Harold起，时间才真正开始。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只有三十分钟。”
　　她的眼睛里又显出那种该挨枪子儿的怜悯了，这次Reese却没说什么。
　　“好吧，这解释了很多事**。”他耸耸肩说，“怪不得我觉得日子过得飞快。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12-2
　　“Claypool一死，Samaritan肯定在盘查有哪里不对劲。Machine可以拖住一段时间，但我们还是得迅速行动。”Root转过身来，边后退边告诉他，“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确立一些基本原则。”
　　“第一条，不要刺激Harold。”
　　Reese忍不住哼了一声。
　　“哇哦，”他说，“是你来告诉我这个。”
　　“我说的刺激和你认为的不一样。”Root说，“事实上，你对他做的还要严重些。”
　　“我做了什么？”Reese问。
　　“可多了，”Root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Reese茫然地看着她。
　　“这是Harold正在活动的显层记忆，换个角度来说，这里是Harold的梦境。”Root说，“而梦境和现实生活中有什么不同呢？打个比方说，现实里有人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打断他的腿。”Reese说。
　　“那么，梦境里有人威胁你呢？”
　　“打断他的腿。”Reese说。
　　Kara微微侧过了头，她眼睛里似乎有笑意。
　　“很有幽默感。”Root面无表情地说，“但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人在梦境里行事会更不合常理，更随心所欲。他们很容易做出和现实生活中不一样的、或者更夸张的选择。在现实里有人辱骂你，你可能会默默忍受，在梦境里，你却可能杀死他。”
　　“我们在说的是Harold，”Reese皱起眉头说，“他在梦里也不会杀人的。”
　　“是的，”Root说，“那是因为杀戮并不是他的燃点。就像你对危险无动于衷一样，Harold不会因为有人辱骂他、有人想要伤害他而受到剧烈的感情波动。这些类型的刺激不会使他产生过激反应。”
　　“所以你在他面前杀人就是合理的了？”Reese质问，“他讨厌暴力。”
　　“事实就是，Claypool死去的时候，Harold感到惊恐，但是没有一头史前怪兽从天而降吃掉我们。”Root淡然地说，“这在他的逻辑范围内。他厌恶暴力，但他已经习惯了。”
　　她这一陈述让Reese感到很不舒服，但他只是问道：“那么什么时候怪兽可能掉下来？”
　　“当你威胁到了Harold最重要的秘密，他最想隐藏的东西。”Root说，“其一，他的过往；其二，The Machine。”

　　12-3
　　“你应该感到庆幸，”Root瞪了Reese一眼，“当你拦住Harold，对他说了一连串秘密的时候，整个城市没有当场崩溃。Harold是理性至上的人，他会努力为你寻找逻辑范围内的解释。另一方面，他潜意识里觉得你是安全的，所以没有启动防御机制。但是，当他觉得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时候，他会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他会觉得这也许是个梦。他在Samaritan的实验室里，他们给他下了药。你知道一个竭力从噩梦中醒来却无法成功的人的头脑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可能会被混乱的信息流绞碎。”
　　“唔，”Reese说，“可是Samaritan不担心吗？”
　　“所以连他也在努力避免这一情况，选择一个最有说服力的身份接近他。”Root说，“这么出格的事儿只有你能干了。”
　　“你们也没有及时告诉我。”Reese说，“所以我们该怎么做？在他面前绝口不提‘鸟类’和‘机器’？”
　　“这是其中一点，”Root说，“还有很重要的一项——说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在获得警戒条款前就已经把它们全犯了一遍了。”
　　“这是我的天赋。”Reese说，“另一项是什么？”
　　“你记得你和Harold的第三次谈话吗？”Root问，“你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Reese回想了一下。
　　“哦，”他说，有点尴尬，“你们居然在盯着。”
　　“那一次的情况更接近临界点，我们被你吓坏了，才决定尽可能快地联系你。”Root严肃地说，“正常的社会人不会突然离开来中断不喜欢的话题，因为这不符合基本的社交规则。那是我们在做梦时才会做的反应：感到强烈不适时切换场景。当时他的行为很明显要脱离现实生活了，我们甚至观测到地平线微微移动。我现在强烈地、非常明确地警告你不要再这么做。”
　　Reese看着Root，她非常严肃，他略一转头，发现Kara也严厉地注视着他。
　　“好吧，”他说，难得地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无辜，“但是这也太荒谬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不过放在Finch身上，似乎也挺合理。
　　想想看吧，在Harold Finch的脑子里，暴力谋杀符合逻辑，监控全国的人工智能也不出奇，有人声称自己是个时空穿越者，他也努力找到了自洽的答案。

　　但是有人对他开个玩笑，说他有个互知根底的恋人，Finch的思维却差点崩溃了。

　　12-4
　　“哦，你也不用那么伤感，”Root斜睨了他一眼，“也许Harold只是有点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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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Root的朋友Hanna被拐骗的那天
　　**包括为何李四仍然会和Kara上床= =，因为他本质上只是把原来的记忆又过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涉及Kara/Reese的BG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