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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你竟没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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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一句话,让江灵夕止住了脚步,回头。
“这话怎讲?”江灵夕问道,头一阵阵晕眩,可她强迫自己清醒,为的是理清现在她所处的一些微妙的关系。
“楚家表小姐,江灵夕,你是觉得我秦征不够资格与你做朋友吗?”
又是楚家表小姐!为什么从单飞带她到楚家后,她就要被这个不知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名词定义!单飞说她的荣辱都在他手上,离朱说她要自重,楚云湘警告她不要得意忘形。楚家深宅里的仆人对她毕恭毕敬,一张旅游卡让她在整个西安交通线上畅通无阻,现在连明显是上流阶级的秦征都说这种话!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她江灵夕三个字前加了五个大字以后,好像她就不再是她了?一部分人的玩偶,另一部分人的主子吗?
江灵夕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江灵夕的语气不觉有些疲惫,她问出这句有些质问语气的话时,自己都听出到了其中的无礼和傲慢,却是没心思去修改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很高兴,那时遇到的人是你。”秦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耀眼得让人有些炫目。
可惜江灵夕看不到,一阵漆黑的晕眩将她的意识挤出脑海,她在抗争无效后,终是倒向地面。
秦征稳稳地接住了她,心口不禁一紧,突然想到了在上周某一个夜里,他救下被人追杀的她,阻止她下车时,她强压在他身上,打开门锁,那时,她绝对没这么虚弱的。
这一周时间,发生了太多,又有多少是跟她有关的?她又是受了什么样的折腾才会消瘦虚弱至此?
突然叹了口气,秦征知道自己是越矩了,想了不该想的人,关心了不该关心的事。
可,怀里这人,他放不下。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江灵夕,走向停在一旁的车。白色宝马绝尘而去。
车子离远了,一个人才从不知何处闲闲走出,手中拈着一只耳环,垂下的耳坠是外面带着红色包籽的上品和田玉,和刚才江灵夕戴上的那只分明是一对。
“呵呵,洪湖这次算是走运了,居然被那个人请求,不过,看起来这边的小女孩好像不太好呢!还是快些回去汇报吧!”洪湖自言自语着,瞬间消失不见。
江灵夕清醒时,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从光线看来,现在是傍晚。
“楚云湘……”江灵夕低低开口,却觉口中一阵苦涩,不知是真实的感觉还是自己的心里感受,脑子有些不清楚,总觉得某些记忆有些混乱,她只记得是自己见到了秦征,和他谈话,后来倒在了秦征怀里,至于是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醒了。”楚云湘的语气很淡,仿佛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未婚夫把她带回来的,也仿佛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警告过江灵夕不要再靠近秦征。
“嗯……”在楚云湘面前,不知为何,江灵夕总是带着一点歉意,或者是因为那时接受了秦征的手机——虽然当时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行的办法——或者是因为她在楚云湘警告自己不要接近秦征后还跟秦征通电话的事,又或者是因为她今天潜意识里为秦征将自己视为知己或者是特别的人而窃喜。
楚云湘根本就不知道,在她跟江灵夕说话的瞬间,江灵夕的心绪已经千百转。
“我……”江灵夕开口,似是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话到唇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时间,房间里很沉默。
“身体感觉好点没?”楚云湘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关切地问道,那温柔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这下,江灵夕的愧疚感更甚,以至于她都不敢抬头看楚云湘一眼,只能是点点头,迅速将目光转移,装作是在看周围的景色。
这是什么地方?肯定不是她住的旅馆,也不像是楚家,那么,是楚云湘或者秦征的住处吗?还是根本他们就是住在一起的?
正在想着,楚云湘的话却为她解了疑:“这里是秦征名下的一处别墅,要是你不喜欢旅馆,可以在这里静养一段。”
江灵夕愕然,一时忘情,抬头直直看向她:她不是刚刚警告她不要觊觎秦征的吗?现在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放心让她住在秦征的别墅里?
“不用那样看着我。”楚云湘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说着,她起身,爬上床,跪爬在她面前,一手支床,一手伸指挑起了江灵夕的下巴,“还没告诉你吧!秦征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在带你来这里后便回京了。”
江灵夕一惊,不过倒也没有太意外,只是询问地看着楚云湘,似是在问:现在没有人了,你要怎么处置我?
楚云湘抱腹狂笑起来。
江灵夕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又失控了。
“你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楚云湘笑得几乎跌下床去,偏偏还是不安分地一手指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特别滑稽的事。
楚云湘的笑渐渐停下,房间顿时显得更静,这让江灵夕有种未知的害怕。
“夕儿啊,你怎么就那么能惹事呢?”楚云湘说着凑近江灵夕,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却是抚摸着她的脸,“看,现在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江灵夕嗅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可楚云湘身上分明没有任何的杀意,这让她感到迷惑,只能向后退去,试图避开她。
楚云湘蛇一般缠了上来,在江灵夕还为发觉发生了什么之前,吻住了她。
江灵夕瞪大了眼——难道楚家人都是变态?单飞吻她,楚云湘也轻薄她!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难道楚家还有一项她不知道的礼仪叫做热吻的?
香香的味道从楚云湘身上和舌尖传来,江灵夕只觉自己脑子晕晕乎乎,浑身都有种不自觉的颤抖,甚至有一股莫名的东西集中起来,在脑子里发出焰火般绚烂的光火。
长长的吻,缠绵如流水,却也不决如流水,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江灵夕因为忘记呼吸太久实在受不了缺氧带来的晕眩感把楚云湘推开时才算结束。
楚云湘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灵夕:“怎么样?舒服吗?”
江灵夕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用力擦着嘴唇,作为回答。
“其实你不用自虐的,承认自己臣服于最本质的欲望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楚云湘轻佻地道。
江灵夕被她的大胆言行吓到了,一时间目瞪口呆,可脑子里的愉悦感却告诉她,她所言不虚。
只是……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心底却生出一种十分强烈的罪恶感,仿佛在提醒她什么很重要的事。
“你的耳朵怎么了?”楚云湘突然问道,手伸向她的耳垂。
江灵夕瞥见床头另一侧放着一个梳妆台,便想也不想地推开楚云湘,跳下床,看向镜中的自己。
她耳垂上有一只红色包籽和田玉耳环,那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江灵夕努力回想着,上午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闪现在脑海。
记忆一旦重现,痛苦可能比当时更甚。江灵夕颓然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深垂下头,以手包脸,却是掉不出一滴眼泪。
“你没必要用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痛苦,况且她也不一定有那么痛苦。”楚云湘不禁劝解道。
江灵夕没理会她。
楚云湘叹了口气,这声叹反倒是让江灵夕抬起了头。
“你劝我不要让别人的痛苦左右自己,可……”江灵夕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询问,“你自己做得到吗?”
楚云湘沉默,继而开口:“我不拦你,你要哭要闹快点!我的时间非常宝贵!”
江灵夕反倒是咧嘴笑开了:“呵呵……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比我还悲惨。”
“我可是被单飞从公司踢出来照顾你的,还得赔上自己的色相来照顾某些人,偏偏那个狠心的老板一点工作量都没给我减少,我在这里受了罪,回去,又是另一通的受苦,怎么就没人同情我一下?”楚云湘诉苦般道。
听了她的话,江灵夕心里倒是痛快了些,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你不用管我的,回去做你的工作去吧!”
楚云湘摇摇头。
“为什么?”江灵夕问道。
“因为秦征三天后就回来了。”楚云湘又是妩媚一笑,手指伸向江灵夕,江灵夕学乖了,迎上去,满足她的挑逗欲,“而我,怎么可能给你们留下任何偷情的机会?”
江灵夕苦笑:她还是把自己当情敌啊!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来教你接吻吧!”楚云湘突然又凑了上来。
江灵夕躲闪不及,被她吻个正着,本来还有些抗拒的动作,不久便也沉醉其间。
堕落了吗?江灵夕问着自己,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
“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个?”两人分开后,江灵夕不解地问。
“那样你就可以早点套上一个老公,就不会再来觊觎秦征了!”楚云湘的理由冠冕堂皇,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幌子,幌子后的东西,谁也说不清。
两人就在暧昧又互相调侃的气氛里度过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楚云湘刚出门去,就有来客上门了。
刚打开门,一支枪便抵在江灵夕太阳穴上,而持枪的少年脸上的震惊比之江灵夕有过之无不及。
“你……竟然没死?!”少年难以置信地道。
“你是谁?”任谁被人诅咒死过,总是会觉得不爽,就算是在人的枪口下也一样,当然,在说这话时,江灵夕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配合的恐惧。
“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将药喂给你吃的!没道理不死的!”少年虽是震惊,手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枪连颤一下都没有。
只是隔了一周,刘凌的心境跟一周前已是大不相同,从那天指使张安安去害江灵夕开始,这几天来,他做了不少的事,已经变得越来越接近那人的期望了。
所以虽然他震惊,心下却是冷静而无情,绝不会再做出像之前那样因为没了呼吸的人突然又有呼吸而吓跑的事了。
毕竟手上沾了太多血的人,便不怕再沾染更多,也更无所谓某一个冤魂突然复生复仇了。
所以刘凌现在是不怕的。
因为他不怕,所以江灵夕倒是怕了。
很奇妙的,此消彼长,世界总是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