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OOXX》LSC

42、CHAPTER 8

　　特浮躺在地上，全身像烂泥巴一样脏，重伤动弹不得，口中喃喃自语：「几万年前的格蓝弗多好欺负，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垃圾难道就比不上变态？」

　　「是你比不上格蓝弗，好歹他已经是皇了……笨蛋。」幻文笑了声，将注意力放到草帝身上。

　　无视特浮还在念着「小时候的格蓝弗才没有这么凶」云云，草帝冷嗤一声，「最后还是得靠我，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

　　「青痕也还没输，你就在诅咒他了。」虹雪笑嘻嘻的说，她和青痕间的胜负越来越明显，现在的青痕只是用意志力在撑着。

　　「天变异数！」草帝鼻子抬得很高，狂傲的举起左手，光镰刀用力挥下，爆出灿烂金光，湛蓝的眼睛在众人面前变化，回归属于他的混沌不清，洁白的翅膀也逐渐转灰，一片绿光笼罩，幻文隐约看见和他相似的面孔有和他越来越不像的趋势。

　　「啊，我的脸！」大天使摀住眼睛，在指缝间偷看着：「怎么越看越像草帝本来的身体？还真的被同化了。战刈快砍了他──喂，把双剑之天丢给我！」战刈粗声粗气的对幻文喊着。

　　「天无，你不愿意也不行，你的旧主人需要你。」幻文不理会颤抖的双剑之天，趁它还没缩回手套前掷给战刈，「接着。」

　　「幻文讨厌啦～」

　　幻文面无表情的听着近乎撒娇的语气，浑身鸡皮疙瘩都爬出来，好恶心。

　　「蔽日！」战刈大喝一声，双剑之天散出闇色的光芒，两边对峙壁垒分明，一边是金金亮亮却又浑浑浊浊，另一边则是无止尽的黑暗。

　　不够，这样还不够。幻文在心中焦急着，草帝身具光明与异气，两种不同的力量相辅相成；相对的战刈的闇气中夹杂了一点光明和大量的异气，光明和闇气相互抵触，完全就是不协调。

　　「闇色无光。」格蓝弗轻喊了一声，右手五指张到最大，掌间出现一个小小的黑洞，将不必要的杂质吸走。

　　「你把那些力量引到哪去？」幻文担心的看着他，不过格蓝弗应该不会笨到把他们引到自己的身上，对大病初愈的魔鬼来说也太伤了点。

　　「传送回无间。」

　　「……」

　　「不喜欢这个声音就摀住耳朵──魔音！」格蓝弗发出高亢的声音，如鬼哭、如神号，幻文猛然抿着唇伸手盖住双耳。

　　这比在有高斯修道院时的声音更恶心，还夹着指甲刮到玻璃时发出的那种……

　　几乎同时，低沉的吟唱传遍高原，草帝的手和蔽日搏斗，口和魔音一较高下，那是属于异教的祝福、创教以来不断被传唱的歌谣「圣歌」。

　　草帝唱得比蓝酒儿好听一点，幻文在心中暗想，但这样下去，力量先耗尽的一定是自己人──大病初愈的格蓝弗（还消耗了一些体力处理特浮）、刚破除封印的战刈。

　　虹雪的战力跟草帝一比，就跟自己一样不用考虑进去，怎么办？

　　想到这里，幻文忍不住凝望草帝：哥哥的身体真的是太好用了。

　　「银梦，历代以来你的主人都是善终，看来我是个例外。」幻文对闪着柔和光芒的银梦露出苦笑，「你取走了我的自由，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送给值得的人。」

　　温润的声音回绕在幻文的脑海，他不禁一愣：「谁？」

　　「我不会让你尚未体验到真正的幸福前死去。」

　　银梦说，他的剑身缓缓出现了淡淡的流光，不属于光明、黑暗、更不属于异教气息的风轻轻吹拂，让幻文一阵舒畅，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他的外表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我不会让你心爱的家人、朋友、情人死去。」

　　银梦又说，四周发出泠泠的水流声，幻文眼前有一个幻影，充满温柔的自己正在对自己浅笑，对自己伸出手。

　　他忍不住握住，那只手覆盖着他的，感觉很舒服。

　　「梦。」幻文分不清楚是银梦还是自己的思路，只是顺着身体的反应将手摊开，薄薄的翅膀拍动着，只是瞬间，他站在草帝的面前。

　　「紫幻文，你！」草帝睁大眼睛惊愕的瞪着他。

　　幻文不知道为什么草帝要这么惊讶。

　　「幻文，你的头发？」格蓝弗讶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幻文偏着头看了一眼，紫色。

　　「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我看了你几万年，明明就是黑色──」

　　「本来、最初的颜色就是这个颜色……再淡一点。」

　　幻文回答后，静静的看着草帝：「你是不该存在的人类。」

　　「我已经超脱了人类，我不是人类！」草帝怒吼着，他把光镰插入幻文的左胸，颤抖着看着开始浅笑的幻文。

　　好像身体不是他的，幻文没有看自己的血流满身，只是伸手贴住草帝的五官：「消失。」

　　「哈哈哈哈，幻文，你真的忍心毁掉大天使的身体？就算毁掉我也是不会死的──」

　　幻文打断草帝：「没有毁掉、你不会死，只是消失。」

　　「啊？」

　　「不论是真实还是虚幻，你不存在。」幻文没有表情，念着让众人不知所云的话语，褐色的眼睛中倒映着草帝，又说了一次：「消失。」

　　草帝还要说话，身体却不听使唤，缓缓倒落尘埃，他的双眼暴凸，死不瞑目的看着幻文，好像在说：「你别想就这样结束。」

　　「幻文！」虹雪衬青痕一脸错愕时猛然将人推下高原，转过头观察着幻文的胸口：「你的伤？」

　　格蓝弗如梦初醒，纵身扑向幻文，紧张的将手按在幻文的伤口上，光镰在碰到格蓝弗时开始淡化，但幻文的血并没有停止。

　　「放心，他不会死。」幻文温温的开口。

　　「他？」战刈一愣，把幻文口中的「他」想成了草帝：「草帝还没死放什么心？」

　　格蓝弗睁大眼睛看着幻文，那不熟悉的眼神和陌生的表情让他有点犹豫，但平静的情绪和温柔的声音让他立刻做出联想：「你是……那把银梦？」

　　幻文点头：「我将他的自由送给你。」

　　「我要他平安活下去。」格蓝弗握紧拳头说。

　　「珍惜，这是我给你们的劝告。」银梦轻轻的说，推开格蓝弗，淡淡的蓝芒在心口若隐若现，治愈了伤势。

　　「我不会让你活下去，紫幻文！」一声激烈的嘶吼，海里跃出一个人影，他拎着湿答答的青痕狠狠的说：「就算我无法毁灭世界，我也要毁掉你！」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紫幻文』？」银梦不解的问。

　　「没用的废物，凭什么得到强者的关爱，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我不相信你可以在失去一切后还保持冷静！杀！」

　　「靠，又是异化圣罚！」战刈一听见最后的那个字，下意识的抬头看，果然就和当年一样降下了数道比圣罚还要粗数十倍的──「不过看起来怪怪的。」

　　「万古不灭的人类，强弩之末罢了。」银梦淡淡的说，身形一转，消失无踪。

　　「哼，我不会再被你吓到了。」草帝身上传出劈啪声，布在四周的异教气息绝对是他最好的屏障。

　　「没有人要吓你。」银梦站在他身后，只要踏前一步就会进入草帝的攻击范围，但他一脸漫不在乎。

　　「又变回幻文了？」格蓝弗暗想着。

　　「幻文……」青痕努力的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曾经被他当作弟弟努力照顾的幻文，年少的脸孔似乎还没有感觉到草地身上的危机：「快逃……」

　　「谢谢你，但不需要。」幻文笑了笑，轻轻的坐下来：「草帝呀草帝，你真正的身体好歹也被封印了几万年，再怎么说也是凡人之躯，还是一具尸体──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我什么时候变尸体了！」草帝怒吼着，混浊着眼睛瞪视着幻文。

　　「你忘了，那时候你已经被我掐住脖子，只要我想杀、没有杀不掉。」幻文又是笑着：「你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天之领域都很讨厌我吗？并不只有因为我无所事事，更大的因素是……他们说我的笑容，是死神的微笑，我对生命毫不吝惜。」

　　「哈哈哈哈……但我是圣，我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我不会被你杀死，看，我一点事也没有──」

　　「你可以摸一下你的颈部吗，一下下就好，帮助你认清事实。」幻文露出诚恳的笑容，让草帝心中一阵颤抖。

　　但他转念一想，这一定是幻文的诡计，想要他害怕，他绝对不会中计的。所以，他伸手触碰了脖子：「什么都没有，哈哈哈哈，紫幻文，你果然又在耍把戏！」

　　「什么都没有，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摸到？」幻文似笑非笑的问。

　　「当然。」

　　青痕脸色苍白的凝视草帝：「你输了。」

　　「你说什么！」草帝愤怒的看着青痕：「青痕，你也要背叛我了？」

　　青痕摇头，沙哑的声音很疲惫：「你没有脖子。」

　　草帝错愕的瞪大眼睛，丢下青痕，双手同时想要覆盖自己的颈子，最后是十指交扣：「为什么！」

　　原来，他真的已经死了？

　　草帝缓缓的软倒在地，眼睛逐渐闭上，用全身的力量，他想知道最后，幻文究竟在想什么。

　　「承认自己的死亡，这样就够了。」幻文松了一口气，转向战刈，苦笑着道歉：「哥，你的身体真的没了。」

　　「没关系……幻文！」大天使温和的笑着，还待要说什么，猛然看见幻文整个人往后摔，被纵上前的格蓝弗接住。

　　「幻文，你真的长大了。」青痕站在一旁低喃着：「累了就睡吧，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保护你的……」

　　「青痕大哥，草帝到底帮你完成了什么愿望？」幻文有些好奇的问，但他还没等到答案，就……

　　＊

　　「我说，我绝对不会把幻文的身体交给你！」格蓝弗气急败坏的怒喊着。

　　「他答应过。」天无痞痞的笑着，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格蓝弗：「唷，以为伤痊愈了就可以跟我大小声，你还早咧！」

　　幻痕商行的大厅，上演着争夺情人的戏码，一旁两个「哥哥」正在聊天，交换养弟弟的心得。

　　「幻文很可爱哦，对不对？」大天使灿烂的问。

　　青痕点点头。

　　「这种聪明的弟弟教起来也很有成就感，除了他法术实在有够烂以外，他的各方面都是一百分呢。」

　　「个性只有八十。」青痕微微一顿，说出他的看法。

　　「呵，他是我最棒的弟弟，就一个弟弟来说，一百分我还嫌不够。」大天使笑吟吟的转向争吵的两人，语重心长的说：「但是啊……」

　　「但是？」

　　「同样把他当弟弟看待的你是聪明人，爱上他的家伙们是笨蛋。」

　　青痕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的确是。」

　　「老大，你们又在说什么？」特浮好奇的走过来：「谁是笨蛋？」

　　「嘿嘿嘿嘿……」两位哥哥同时发出意味不明的诡异笑声，让特浮踉跄退了三步。

　　「哇──小酒儿我好怕！」

　　「乖唷小特，别怕别怕。」蓝酒儿笑着搂住特浮，一只手伸向他胸口，体格还不错。

　　特浮一愣后开始脸红，接着惨叫：「啊啊啊啊～非礼呀！」

　　同时间也有人在喊着类似的话语，蓝宁冲向特浮，「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拥抱：「大舅子（妹婿），我们好命苦！」

　　「……」

　　「这里真是越来越热闹了。」青痕不着痕迹的低喃，神色不知是喜是愁。

　　「很好啊，你想想，草帝最后没有毁灭世界，大家都还活着。」大天使拍拍他的肩头：「还是说你想复兴？」

　　青痕摇头不语。

　　「哈，不要用这种眼神，世界并不会因为你信仰异教而遗弃你，天之领域愿意为痛悔过去的你打开大门，要信仰请找小伊报到，等那两个吵完，我们之间还有弟弟争夺战呢！」

　　「我背叛了他，伤害了他，我已经丧失让他叫哥哥的权利。」

　　「我又何尝不是？」那瞬间，大天使的笑容显得黯淡，但他马上又是乐观的态度：「他从小就被我玩到大，几万年前我遗弃了他，我伤害了他，但他还不是叫我哥哥？」

　　「……」

　　「他也会继续叫你哥的，只是为了区分，你是『青痕大哥』，我是哥哥──」

　　「不，我是哥哥，你才是『大哥哥』。」

　　两人的眼间有一道看不见的电流激烈的冲着，战刈说的「有恋弟癖的哥哥们是敌人」真是一点也不假。

　　虹雪缓缓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厅上同时有双龙抢珠、惺惺相惜、你追我跑、暗潮汹涌等等戏码，轻咳一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然后宣布：「邦卡尔祭司说，他快醒了。」

　　「幻文！」两个哥哥两个情敌同时冲进去，留下了一名天使、一名魔鬼、一对兄妹怔怔的站着。

　　「哥，我们要进去看吗？」蓝酒儿小心翼翼的问。

　　蓝宁若有所思，挥开了柯士想趁其不备的手，冷冷的说：「要。」

　　这样才能摆脱柯士。

　　蓝酒儿又问特浮：「小特，你呢？」

　　「呃，不用吧，里面这么挤……我怕我会被陛下偷揍。」

　　「他一定忙着跟幻文说话，不会介意你啦。」

　　「还是不要……」

　　「小特，你真的好垃圾！」蓝酒儿甩了他一个巴掌，用力将人拖进房间。

　　「酒儿，我本来就是垃圾啊！」

　　＊

　　「幻文，你最好在床上多躺几天，不要说你是魔鬼可以吃什么东西来加速恢复，你失血过多现在吃什么就吐什么，小心越吃越虚。」杜邦卡尔嘱咐了一会，退后三步。

　　「小幻文，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每次看到你都在受伤受伤受伤，这样青痕跟格蓝弗都会心疼，现在你最亲爱的哥哥回来了……心疼的人又多了一个，唉……为什么你们兄弟俩都抛弃……的义务，你就算了，连他也……」海东青看似忧郁的说，轻轻靠在杜邦卡尔的肩膀上：「邦卡尔，我好难过！」

　　「你难过就难过不要靠在我身上。」杜邦卡尔面无表情的推开他，脸色阴沈的取出手帕擦掉身上的口水鼻涕：「恶心死了。」

　　「杜，谢了。」幻文坐在床上，笑得很深：「海，你是祭司，我就是受伤的时候才会找你，我故意受伤来找你叙旧呢，你应该要很感动。」

　　「是、我好感动，请你不要『故意』受伤，还是这种濒死边缘的……你哥哥『们』会把我揍扁的。」海东青摇头叹了一口气，握住邦卡尔的手不让他挣脱：「走吧。」

　　「海东青，麻烦你请伊凡用一下传送阵，我不太敢出去面对魔鬼陛下他们……」

　　杜邦卡尔是伊凡用传送阵送到幻痕商行的，他自然而然的想找伊凡，但却换来海东青轻哼一声：「不要。」

　　「啊？」

　　「邦卡尔，你年纪也不小了，每天不是在修道院看病就是坐马车颠簸，都没有享受人生，我决定要陪你从富里城绕道高地，『走』回皇家修道院，顺便欣赏路途风景。」

　　杜邦卡尔大惊失色：「走？你要走死我老人家？」

　　「好吧，偶尔可以骑马。」海东青勉强的接受。

　　「喂、幻文你也帮忙劝劝他──」

　　「杜、海，一路好走。」幻文笑着挥手道别。

　　「邦卡尔，走好。」海东青轻笑着牵着杜邦卡尔的手，缓缓的离开。

　　他们离开后，幻文看着床头摆着的银蓝色长剑，轻吁一声：「银梦，你好了吗？」

　　一阵轻烟，半透明的银色长发少年站在幻文的身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银色的眼眸。

　　「幻文，你醒了吗，你不要忘记先前的约定，不可以毁约喔！」天无兴冲冲的跃进房门，疑惑的看了银发少年一眼，随即目光热切的把注意力往幻文集中：「把身体交给我吧！」

　　「咳，幻文还要多休息，祭司说不适宜激烈运动。」虹雪跟进，轻咳一声。

　　格蓝弗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幻文就是知道，他在心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在叫自己不要跟天无跑了。

　　幻文忍住笑，看着两个哥哥：「战刈、青痕大哥。」

　　青痕惨败，但大天使也输得很惨。

　　「我是你哥，不是战刈。」大天使颤抖着瞪自家弟弟，沉痛的说：「你连自己哥哥的表情都不认得了？」

　　「那叫战刈出来，我现在没有要跟你说话。」

　　大天使大受打击的呆愣着，战刈的粗嗓音跑出来，没好气的问：「干嘛，我难得肯把时间交给你哥，你怎么突然要找我？」

　　「把你的闇气集中到心口，慢慢的送到眼睛，留一点点空隙让我哥的灵魂可以出来。」

　　「啥？」战刈皱着眉头：「你要大义灭亲？其实我并不讨厌他在我身体里啦……」

　　「但我帮他弄了一个身体。」幻文淡淡的说：「你看我旁边这个。」

　　银发少年缓缓抬起头，众人看见都不禁愣住，长长的睫毛和银色的眼眸有着高贵的气质，柔和秀雅和幻文相似的五官应该是少年版大天使的长相，温柔的笑意挂在嘴角，身后缓缓展出一双浅蓝色的翅膀。

　　「靠，怎么会这么像……」战刈吃惊的看着银梦，怀疑的说：「但你不是昏了好久，怎么──」

　　「这是银梦替我做的，他比某对剑好多了呢。」幻文微笑着说，天无则脸不红气不喘的收下赞美。

　　「不客气，不过这句身体真的不比你差呢。」

　　战刈依照幻文的意思缓缓将大天使的灵魂送出，把一颗小小的蓝色光球塞到银梦的眼睛里，他的身体缓缓透出柔和的光芒，「弟，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但你不觉得我这样看起来太年轻了？我的身材没有这么瘦弱、脸也没有这么稚气──」

　　「啊，这一切都是有阴谋的。」幻文露出邪笑，「天无，我不想把身体交给你。」

　　「啊，你想毁约！」天无跳起来暴怒的看着他，眼睛射出红光，在他身后蓝弗缓缓握起拳头，随时准备。

　　「谁说魔鬼要遵守约定，这种口头上的你本来就不该期待我会遵守。」幻文漫不在乎的说。

　　「你──」

　　「不要生气，我还没说完，我决定把他送给你。」幻文笑着将少年版大天使推出去：「你刚刚对他流口水了，代表他应该也行吧。」

　　「喔喔喔，我接受，成交！」天无拥着大天使，露出陶醉的笑容：「啊啊，你有精心设计过，我就是喜欢这种稚气未脱的秀气脸蛋和骨感纤细的身材，好好抱！」

　　「弟，你怎么可以卖大哥！」大天使使劲的挣脱，无奈对新身体还不熟悉，无法发挥该有的力量。

　　「谁叫你答应要陪我，却失约了呢？」幻文摇摇晃晃的站起，将床头的银梦当拐杖，伸向格蓝弗：「走了。」

　　「等等，幻文──唔，这什么！」青痕正要说话，幻文猛然从手套上的玻璃珠中拔出一只电蚊拍：「青痕大哥，你也背叛我了呢。」

　　「这是什么？」青痕迷惘的看着鼻尖顶着的细铁条，突然一阵剧痛，脸上的肌肉抽动：「……电？」

　　「嗯哼。」握住格蓝弗对他伸出的手，和他一起跳入床边的镜子，幻文对晚到的兄妹和一天使一魔鬼眨眼：「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