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OOXX》LSC

26、CHAPTER 3

　　「是啊，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就很无辜吗？」幻文顺着国王惊讶的语气，露出无辜的表情，鼓着嘴巴，刻意学着蓝酒儿撒娇的态度说。

　　「本、本来觉得很无辜，但你现在的动作跟我女儿好像。」国王把整个人缩到椅子上，有些艰难的开口：「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我女儿每次用这种表情时，就代表她是真的做了什么。」

　　「……这样啊。」幻文倒是没想到国王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脸色一正：「你知道我被通缉是因为跟蓝酒儿起了冲突吗？」

　　「有听说。」国王端起茶喝了一口，皱着眉头思索着：「好像是那个『属于奥尔公主的战郴出了什么纰漏，早就劝她别这么招摇，还招摇到非奥尔的国土去了，偏偏她又以为自己是少有的法师很厉害，听说那天后来冒出两个会传送阵的法师，吓死她了。」

　　正确来说，其中一个是天使，幻文在心中暗暗说。

　　国王对自己的女儿非常的了解代表自己还有救，幻文同样端起茶，露出温和的笑容：「国王陛下，就不知道当一个看起来就很无辜的少年在你面前说不是他的错，你会相信你女儿还是少年？」

　　国王陷入沉思。

　　照常理来说，当然是相信女儿不是相信陌生人，但眼前这个少年是和他信仰的魔王陛下一起来的，再加上他对自家女儿是真的非常了解，任性刁蛮脾气跩，从小就欺负哥哥，长大后仗着自己是法师动辄将王宫变成冰火岛，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我会相信你。」他低叹一声，传唤下属：「你吩咐下去，把有关紫幻文的通缉单全部撕掉，取消对他的通缉，还有，叫公主过来，快跟人家道歉。」

　　「啊，原来公主也在。」幻文眉毛微微扬起，「不过不需要，没关系。」

　　「啊啊，幻文你竟然坐在父亲的房间！」着急的脚步声砰砰砰砰传进来，蓝酒儿进门以后，又惊又喜的看着幻文。

　　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开心？幻文斜眼瞥视，蓝酒儿美丽的脸上有着刚跑过来红晕，手上还握着法师专用的短棒。

　　「你想做什么？」幻文戒备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被人搂着，他是谁？」蓝酒儿注意到了那双在幻文腰上的手，顺着那双手看见了格蓝弗的脸。

　　「啊，千载难逢的大帅哥！你的眼睛──」

　　「不要看他的眼睛！」国王猛然站起，将手举高捂住蓝酒儿的眼，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酒儿，你不可以盯着别人的脸看，这样很没礼貌！还有，你刚刚说那什么话，你现在是以公主的身分站在这里，被别人发现奥尔国的公主喜欢对男人流口水还得了！」

　　「啊，我忘了！」蓝酒儿表情突然变得稳重，浑身散发贵族气质，向幻文微微点头：「抱歉，之前是我太冲动了。」

　　「啊，没关系。」给蓝酒儿一说幻文才发现那双手的存在，他以看似轻柔却不容格蓝弗抗议的动作将手扒开，起身向国王鞠躬：「打扰多时，对于造成王宫小小的动乱我深感歉意，格蓝弗，走了。」

　　格蓝弗懒洋洋的站起，一只小手猛然抓住他的衣袖，他用带着警告的眼神瞪向蓝酒儿：「放手。」

　　「格蓝弗大哥──」

　　「看来小女想跟你们一起旅行。」国王伸手接过蓝酒儿谄媚似递过来的眼镜，微微叹气后戴上：「我没办法阻止她的决定……就这么办了，小兄弟。」

　　他看向明显比格蓝弗好说话的幻文，诚恳的说：「就请你在路上多担待了。」

　　「什么！」幻文猛然退了一大步：「不好吧。」

　　「你要把麻烦从你身边推走？」格蓝弗眼中寒光大盛，这女的到现在还拉着他衣服不肯放手，让他厌恶。

　　以他为中心半径为一呎内，从他当上变态贵族后除了幻文还没有人踰越过。

　　「不，只是希望魔鬼陛下教教她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表里功夫要做好。」国王恭谨的说，宽厚老实的样子已不复见，眼神瞇得像黄鼠狼。

　　「你不怕我路上宰了她。」格蓝弗的左手暗暗挥出一阵黑烟，蓝酒儿松手避开后马上又改抓幻文。

　　「咳，陛下，您一定要我挑明吗？」国王侧着头，牲畜无害的笑着，说出残忍的事实：「虽然说魔鬼在众多信仰中是邪教，许多流传下的经典都痛骂魔鬼卑鄙无耻下流，残忍无道……但就我的观察啊……」

　　「怎样？」见国王拉长语气，幻文很好奇，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对魔鬼的评价。

　　「误传不算，至少这几百年来我只听说魔鬼会作弄人、到处说自己有多差多不好、劝人类信仰天之领域，还没听过魔鬼杀过人。」国王笑了笑，将茶杯端起敬他最崇拜的魔鬼陛下：「谢谢你照顾小女。」

　　「哼，你要我照顾她也要他跟得上。」格蓝弗面无表情的抓住幻文，脸上淡然看不出情绪：「幻文，走了。」

　　「等等，她──」

　　在国王的面前，三个人消失。

　　他露出愉快非常的笑容，喝着茶：「闲适的茶，才是好茶。」

　　＊

　　天色渐明，四周飘着青草的香气，小河泠泠，幻文好奇的打量着这里──格蓝弗来这里做什么？

　　奥尔境内看似最阴暗无人的高地，其实是一个山灵水秀的好地方，情侣约会圣地，只是因为地理位置实在太偏僻才罕有人迹。

　　「为什么她也跟过来了。」格蓝弗脸色铁青的看着蓝酒儿，他确定刚刚衣服上面没人抓着。

　　「因为她刚刚改抓我的衣服嘛……我要跟你说，你又不听。」幻文表情转为无奈，转向蓝酒儿：「你跟着我们要干嘛？」

　　千万别是什么狩猎美男大计之类的，他不是疼妹妹的蓝宁，没这么好脾气。

　　「唉，小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人往东就往东从来没被忤逆过，幻文小弟让小妹知道了什么是天高地厚。」蓝酒儿顿了顿，露出寂寞的表情正要说下去，被幻文打断。

　　「我比你大，不要叫我小弟。」幻文纠正她，这简直就像是虹雪要他叫姊姊一样。

　　年纪轻轻又爱装大人，老了才会知道可贵。

　　「呃，是吗，你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姊姊我十八。」

　　「──我十九快二十。」幻文淡淡的说出伊凡告诉他的年纪，至于实际年龄则不可考。

　　「好吧，幻文大哥。」蓝酒儿寂寞的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好的、我的计划永远百密无一疏，直到遇见你才踢到铁板……我希望能跟你们多历练。」

　　「是想要玩伴吧。」格蓝弗蹙眉，那表情他知道，是没人可以真正聊天的大小姐才会有的苦闷，很久以前虹雪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不是有哥哥？」幻文挑眉问，心中不断的回忆蓝酒儿的记忆。

　　从小到大蓝宁好像也没责骂过她几次，最多就是默默的将动作有些超过的手移开，当作没有这件事情。

　　嗯？

　　感觉不太对，幻文再次回忆记忆中的片段，会给蓝酒儿骚扰后不立刻逃跑的除了蓝宁之外还有一个和蓝宁有些像似的俊美男子。

　　直到男子故意把自己吃胖后蓝酒儿才放过他那男子是……

　　「原来是这样。」

　　「怎样？」格蓝弗问。

　　「公主殿下还记得国王很久以前一点都不胖吗？」

　　蓝酒儿歪着头想了良久，勉强点头：「好像有这个印象，不过我有一整年没看见他，再看见他的时候都要认不出人了。」

　　「……」幻文正在思索国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银灰色的闇文字在周遭浮出，冰冷不带有感情的咒术、蛊惑人心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荡。

　　蓝酒儿紧紧抓住幻文的袖子，格蓝弗的眉头悄悄皱起，幻文则是毫不犹豫的甩开蓝酒儿，愉快的向从河面冒出的垃圾贵族打招呼。

　　「小特，怎么会来？」幻文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醒目的传送阵。

　　「幻文你诱拐无间皇，无间的政务现在都没人处理啦！」垃圾贵族留着墨色的短发，白皙的脸孔上有着指控。

　　「小特你在说笑话。」幻文侧着头，神情有些不解。

　　他什么都没做，是格蓝弗自己跟出来的。

　　「陛下你也是，诱拐我们垃圾中最垃圾的幻文！他可是我们垃圾推举出的代表，结果来到人界后就越来越不垃圾，操作表情越来越多，也不懒散，虹雪甚至传讯说他现在是有志气的人类青年──」

　　「特浮，你很吵。」格蓝弗似笑非笑的开口，吐出来的话相当冷酷，大有再说就把他化为虚无的意味。

　　特浮，被幻文称为小特的无间垃圾贵族，目前在无间综合排行榜上排名第三，如果说幻文是魔鬼中的异类，特浮无疑是垃圾中的独行侠──位置爬升太高。

　　顺带一提，无间综合排行榜上的第一是格蓝弗。

　　「我什么时候变成垃圾的代表啦，我记得我人缘不太好。」

　　「垃圾之所以垃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担当！」特浮握紧拳头，义愤填膺的说：「所以自从格蓝弗陛下上任宣布有阶级的每天都要开会后，想当垃圾的魔鬼干脆停在无阶级……你我是少数垃圾，不能被责任所牵绊啊！」

　　「……我再过不久就没牵绊了，」幻文淡淡的说，不经意的看了蓝酒儿一眼：「等我消化完或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吐掉后。」

　　「希望真的是如此。」特浮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登时省悟：「听说你吸过一个人的记忆，还不小心感染了恶习……等等，这个小女生看到我这么华丽壮阔的登场方式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蓝酒儿掩嘴轻笑，眼中绽放精光：「难得可以看到魔鬼，刚刚父亲才说过现在的魔鬼都只是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他明明就只是说我们不杀人而已……」幻文感叹的想着，蓝酒儿跟那群侍卫一样，会擅自把别人说的话加上自己的想象。

　　「我们？」蓝酒儿猛然疑惑的看着幻文：「我知道格蓝弗大帅哥是魔鬼……刚刚父亲叫他魔鬼陛下，还有这个河中冒出来会说话却不是河童的也是魔鬼，幻文……你是人类吧？」

　　「你没听见小特刚刚说什么吗？」

　　「他只说你是垃圾。」蓝酒儿研究着幻文的脸颊，看看格蓝弗又看看特浮，漂亮的眉毛蹙起，歪着头的样子是幻文努力想摒弃的原版动作：「何况你有哥哥……听说是亲的……等等，你真的是魔鬼，你碰到治愈的时候会冒烟！」

　　「你可以暂时想象为我从人类堕落为魔鬼。」幻文淡淡的说，其实应该是天使变魔鬼，但没必要说得太详细。

　　「喔……你哥哥会很伤心的。」

　　「哥哥？」幻文挑眉，先是想到离开的那一个，才想到现在这一个，「也许吧，谁管他，大不了不要让他知道。」

　　顿了顿，幻文突然转向特浮，有些疑惑：「小特，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不会就只是要跟我说垃圾理论吧？放心，这我比你还清楚。」

　　「不，第一，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终于练成了异界传送！」特浮得意的挺起胸膛，骄傲的态度显见：「第二，我要挑战你。」

　　「我，还是格蓝弗？」幻文侧着头问：「虽然你好像是对我说话，但你已经是贵族阶级又已经在无间排行第三，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可大了。」特浮大声的说：「我的刀术是你所教，万年前却连你的边都摸不到。现在我要雪耻。」

　　幻文伸出袖子放在他手上，一脸认真：「你摸到了。」

　　「不管不管不管人家不管，我就是要挑战你！无间所有小魔鬼都要叫我声『垃圾贵族‧强者特富，但偏偏你看到我就是叫我『小特』，我不小我不小！就算我是你的传人你也不能一直叫我小名啦！」

　　「……其实，我不记得我有传授你什么刀术。」幻文认真思考着，突然闪开两道寒光。

　　「好啦，是我看你用的时候偷学的。」特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抽出两把如骨般却又如弓型的长刀：「你拿双剑我用双刀。」

　　「喔……好麻烦。」

　　特浮越来越不像垃圾了，哪有垃圾这么积极的？

　　幻文皱着眉头戴上手套。

　　＊

　　「虹月断腰。」同样一招，一剑高举一剑略垂，同样由上往下砍、由右往左斜削，最后变成力与力的抗战，银梦和闇剑伤人轻轻颤抖，比力气谁输谁赢显而易见。

　　「换招吧，比力道你没有胜利的可能！」特浮喊着，双刀第二招飞赶而至：「徜徉之刀！」

　　灰色的闪芒凌厉扑来，幻文脚步挪移，迅速闪开刀锋绕至特浮后方，银梦轻轻架住对方的脖子：「你输了。」

　　「唔，这跟之前对我没什么两样嘛。」蓝酒儿想起类似的场景，绕到别人的后面架住脖子叫人认输原来是幻文的习惯啊！

　　「不一样，你是真的输了……特浮却没有。」格蓝弗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堂堂无间排名第三的强者，岂有这么快就败北之理？

　　虽然刚刚的异界传送浪费了过多的闇气，中看不中用，但特浮的战斗闇术并不弱。

　　「可惜，只是闇身。」特浮眼神一闪一闪，红眼显现出得意：「这招是你几万年平均下来最常用的，我早就做好防护措施，就赌你闇气无敌弱，没办法发现！」

　　「……夜断。」幻文轻轻笑着：「真的很麻烦。」

　　银蓝色光芒闪动，在清晨劈出一道裂痕。

　　一半，是无尽的黑暗，一半，是些许的光明，黑暗隔绝了希望，光明透射着闇气，真正的特浮在光明中暴露了位置，他大喝一声，幻文最讨厌的闇术随之而来。

　　「闇色无光！」

　　空气中弥漫着闇气，同属魔鬼的三人不会觉得怎样，但主修光系、火系的蓝酒儿表情猛然一变：「喂，你们伤及无辜……光之守护！」

　　微微分神，特浮见蓝酒儿架起足以保护自己的防护后松了一口气，面对幻文他不敢大意。

　　幻文脚步快速跑动，不断的躲避着性质和闇剑伤人类似但威力明显强三十倍的黑色柱体，眉头渐渐蹙起。

　　「小特，你这样很烦。」

　　「这是要成就我……你所必须做出的牺牲，认命吧。」特浮的双刀如飘风骤至，「剑飘零！」

　　「垃圾不需要有成就。」幻文冷冷的说，脚步照样逃跑身体却又逐渐移近特浮，闇剑伤人猛然射出一道流光：「漂流式。」

　　「没用啦没用啦！你的闇气太弱，就算不断闪躲，闇色无光残留在空中的攻势也会让你化作虚无的！幻文你认输吧！」

　　听见幻文会化作虚无，格蓝弗脸色丕变，伸手就要把幻文拉到身后，却被幻文的一个眼神阻止。

　　「小特，我会生气。」幻文眼神微微闭起，再度睁开已是属于魔鬼的红。

　　「你哪来的脾气。」特浮嚣张的笑着，态度不像垃圾，倒像是败类或变态。

　　银梦和闇剑伤人平平举起，幻文一脸平静，但眼神充满了冰寒的气息：「你只看过我用双剑。」

　　「不、我也看过你用单剑，然后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才拿第二把剑捅！」特浮纠正幻文的说法，态度依旧嚣张：「你说过双手剑真正的奥义就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但我早就研究过你的剑路了，你没办法再用奥义啦！」

　　哼了一声，幻文的手缓缓发出光芒：「以我之血召唤──天无！」

　　轻薄细长的黑色剑身，即使在光芒的照射下也是毫无光泽，那是双剑之天，象征的是魔鬼重视的力量，代表的是绝对的强者。

　　「喂喂，手上拿四把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特浮惊叫起来，脸色充满怀疑：「我就不信你可以一手操控两个不同的方向！」

　　「你不信随你，事实胜于雄辩。」幻文神情淡然，左手一黑一蓝两道弧圈相互应和，右手双剑之天交叉，剑锋遥遥指向特浮。

　　「闇气‧聚，」他低喝一声，左手天无黑气汇聚，闇色无光最后以黑色球体的方式依附在上。

　　「欸？」特浮惨叫出声：「你吸收我的闇气，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这是你自找的。」幻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黑色流光在红眼中隐隐透露出霸者的威严──只有格蓝弗注意到。

　　「这是真正的你吗，幻文？」格蓝弗在心中想着。

　　从天使堕落到魔鬼的幻文，即使是因为对兄长的失望才演变至如此，但骨子里的气质终究无法再掩饰。

　　格蓝弗要看。

　　看属于幻文的一切──所以，出手吧。

　　「闇魔四刀流。」

　　四道锋芒同时射出，特浮受到了惊吓动都不敢动，利刃贴在他的手臂、身体、脸颊、脖子上，他也只能没用的投降弃械：「……我还是赢不了。」

　　默默的收回双剑之天，将银梦与闇剑伤人插回剑鞘，幻文的表情平静无波，胜利彷佛是意料中的事情。

　　「你这样的表情很让我受伤，师傅～」特浮的声音猛然带有哭腔，抱住幻文的大腿，只差眼泪鼻涕没有留下来：「徒儿学艺不精，恳求留在师傅身边继续观摩！」

　　「我不是你师傅。」幻文有些粗暴的踢开特浮，面无表情的说：「你很烦，真的很烦，以前你还年轻不懂事每天挑战我，在我心爱的小屋墙上写满自己的名字，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他顿了顿，神情变得不悦：「一段时间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比我还垃圾！」

　　又是一个比他还垃圾的家伙，幻文懊恼的搔头，他本来想打算当世界上最垃圾的那个，哪知道有高斯修道院天之领域区的每个都让他气得牙痒痒，眼前这个垃圾贵族也比他垃圾。

　　他输了。

　　「别这样嘛师傅，青出于蓝你应该要高兴。」特浮完全没有反驳「比幻文还垃圾」，将较之下他似乎更显得愉悦：「拜托嘛～让我跟。」

　　「……随便你。」面对特浮谄媚的眼神，幻文把脸转开：「我突然觉得你当败类比较有前途。」

　　「等等。」格蓝弗插进对话，对特浮要跟有意见。

　　「陛下，幻文都答应了，你没办法左右垃圾的决定。」特浮嚣张的看着他，摆明就是要吃定格蓝弗，把幻文当挡箭牌。

　　「……我没说不让你跟。格蓝弗暗暗握紧拳头，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忍耐。」

　　「那是怎样，要我负责你们的三餐，固定抓人来喂饱你们，还是──」

　　格蓝弗打断他，指着蓝酒儿，淡淡的说：「路上，他就交给你了。」

　　「啊，」幻文轻叫一声，马上点头：「我倒是还没想到有这个方法。小特，要跟着我，这是条件。」

　　「……」特浮疑惑的看着蓝酒儿，不懂一个人模人样还颇可爱的女孩为什么被说得跟累赘一样，还要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