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墨狐独觞

4、第 4 章

　　：“你怎麽解释，混帐东西！”
　　奶奶将手中的一打信朝我摔了过来，砸到我的头上，落了满地，我仔细看，这半年我给文静写的信全在。奶奶保养得很好的脸极度的扭曲，狠狠的瞪著我。
　　：“有什麽可解释的，都是您看到的。”
　　：“孽障！孽障！臭唱戏的迷惑你父亲，儿子现在来勾引你，母亲是狐狸媚子，生下来的东西也是妖精！”一边说一边用拐杖使劲敲著地。
　　：“奶奶！我们是真心相爱！请您不要这样说他。”
　　：“真心相爱？我打死你个真心相爱！”这回拐杖一下下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没躲，都生生挨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著一天！就决不会让苏家出这种丢人事！”她还在不停地打，一下比一下用力，我想可以的话，他是真想打死我的。
　　：“奶奶，我这一生只有他，有他，就有你孙儿，没他，子豪就去死！”我磕了一个头 ，飞奔出奶奶的房间。
　　不能等了，得管快把文静带出苏家。

　　我一路奔回房，在跨进自己院子的时候却撞到了父亲。
　　：“父亲，你在这儿干什麽？”
　　：“没什麽，我就是到你这儿来看看。”
　　：“看看？~~~~~”他以前从来不到我这儿来，今天怎麽？
　　：“对了，你奶奶找你，知道吗？”
　　：“我刚才去奶奶那了。”
　　：“奶奶年纪大了，别惹她生气，有什麽事跟我说。”说罢，也不等我反应过来抬腿就走了。
　　我目送著父亲的背影走远，莫名的心慌，摇摇头，转身往院里走。
　　这次放假回家，具体的日期时间我没有告诉文静，给他一个惊喜，我想看他长长睫毛下带点儿震惊和喜悦的眼神，我想将他包起来在原地转一个圈，然後将他抱到床上，亲吻他，我想他的嘴唇，想他的皮肤，想他的一切。
　　来到文静的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文静，我回来了！”
　　啪！湿布巾掉到了地上，然後跟著是沈默。
　　文静光著身子站在水盆边，脖颈上，胸前，大腿上全是刺目的红印，扎的我生疼，也不去捡掉了的布巾，只是震惊的看著我。：“子，子豪，你，你回来了。”
　　刚刚离开的父亲，这个样子的文静，说明了什麽？
　　我冲上去抓住他，十指深深的扣进他的肩膀用力的晃，：“是父亲对不对？那个老禽兽，你们怎麽能？”
　　：“子豪，子豪，你听我说！”他被我晃得像狂风中的弱柳。
　　：“他强迫你对不对？你不愿意的，你说！你是被强迫的。”
　　：”子豪，你先把手放开，听我说。
　　我慢慢松开他，向後退了两步，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是我想的那样，文静表现的太镇定了。
　　：“我不是被强迫的，应该说，不完全是。”
　　果然！我紧紧地攥住双拳，指甲扣到了肉里。
　　：“什麽时候，为什麽？”
　　：“你走後不久，父亲找到了我，说他和奶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奶奶打算赶我走，我当时很害怕，你知道的，我什麽都没有，我怕以後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求父亲帮帮我，他说过，他说~~~~~~”
　　：“他说，你陪他上床他就让你留在苏家，你就答应了？”我已经浑身颤抖。
　　文静没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我暴怒的双眼。
　　他承认了。
　　：“你怎不给我写信！你知道，你要是找我，我无论如何都会回来把你接走！”我当时不知道，文静那时根本就无法给我写信，他当时的被奶奶的人紧紧盯著，不可能给我写信，即使写了也寄不到我手上。我被我的愤怒遮了双眼，蒙蔽了理智。
　　：“有什麽事跟他说？呵呵，父亲，你对你的儿子真是关心呢，哈哈哈！”
　　：“子豪？子豪你没事吧？”
　　我没理会他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一路狂奔，没有在意下人惊异的眼光，也没有发现偷偷跟在我身後的二哥，推开父亲的房门，看到父亲正坐在八仙桌旁喝茶，好像在等我，龙泉窑的茶具，色泽碧绿，如翡翠一般莹亮，我大口喘著气，刚才的愤怒全都咽在嘴里，一时不知说什麽好。
　　：“既然你都知道了，要说什麽就说吧。”他拿了一个杯子到了点茶水，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坐下。
　　：“父亲，你知到的吧，你知道文静是我的~~~，你怎麽会？”我走近他，但是并没坐。
　　：“子豪，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是苏家唯一的嫡子，你上面虽有两个哥哥，但是苏家以後的产业还是要由你来掌管，你现在胡闹，跟男人鬼混可以，但是以後迟早要走回正途的。”
　　：“什麽是正途？我爱文静，这就是正途，苏家的产业我不会管，我要带他走！”
　　：“混账！你现在只是迷恋那小贱货的身体罢了，你爱他，你以为他也爱你？对啊，你那小宝贝的身子是不错，让人欲罢不能呢，每次你我身下叫的浪的很呢，你是喜欢这调调吧。”
　　混蛋，你怎麽可以这麽说他！我脑袋里嗡了一下，气得浑身发抖，身体里的血随著父亲的每一个字逐渐升温，最後终於爆发，也不知那来的力气，将八仙桌朝父亲掀了过去。
　　哗啦，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八仙桌已经被我掀翻，父亲躺在地上，额角上淌著血，滴答滴答，流到碧绿色的茶具碎片上，绿是温润的绿，红是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