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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似是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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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此时正是清晨,透过窗棂,日光静静的投射进这个豪华的房间,应着窗外的薄薄的雾气,寂弦看到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垂着点点的晨露,就连房内似乎也流转着一缕淡淡的芬芳气味,沁人心脾。
转过头来,寂弦发现昨夜那位好心的承子姑娘还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她好像已经打理好了自己,高高的发髻上一根温润的玉簪在晨曦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寂弦尴尬的笑了一笑,张开口,不知为何,却再也说不出让承子离开房间的话,承子也只是继续淡淡的看着寂弦,两人就这样僵住了。
“咄咄”一声突兀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谁啊?”承子问道,寂弦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忽的感到一阵凉意,脸腾的就红了,自己到现在都还光溜溜的□□呢= =,不觉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承姑娘,怜儿姑娘让小的给你传句话,那位和尚师傅怕是有点不好。”门外的小厮毕恭毕敬的说道。
“什么?我寂年师兄怎么了么?”一着急,寂年差点忘记自己还光着,翻身就要下床。
“怜儿姐姐医术高超,大师莫要惊慌,不过,看来大师的师兄并不仅仅是中了蒙汗药那么简单呢。”承子的话中怎么听都透出一股淡淡的调侃。
寂弦脸又是一红,左右一看,自己的衣服却是无影无踪,他结结巴巴的开口:
“承,女施主,贫僧的衣服?贫僧很担心师兄,劳烦女施主….”寂弦说不下去了,
承子看着窘迫的寂弦,笑了,说:
“昨夜就看大师一身风霜,所以就让小厮脱了大师的衣服,命人拿去洗了,这里有套新衣,大师若是不嫌弃,就先换上。”
承子说着,打开衣橱捧出一套崭新的衣物。
“这….好吧”担心着受伤的寂年,寂弦并没有多想,为什么房里会有男人的衣物,并且他穿着十分合身,此时,他只一门心思的担心着自己的寂年师兄。
此时,在另一件弥漫着药香的屋子里,寂年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似乎连呼吸都已经弱不可闻,一位妙龄女子坐在床边,三指搭着寂年露在被子外的手腕,蛾眉微蹙,似乎有些苦恼。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开了,女子抬头,眉头似乎皱的更深,也许是不悦有人打扰了自己的思绪吧。
“师兄!寂年师兄!”来人正是焦急的寂弦,他奔进屋内,看到寂年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心里一痛,就要上前,谁知床边的女子一抬皓腕,挡住了他的路。
“你是何人?!不要打搅我的医治。”女子微怒道。
“女,女施主…..”寂弦仿佛到现在才发现床边还有一个人,还是个好看的姑娘,一时语塞,呐呐无言,幸好此时承子走了进来,说:
“怜儿姐姐,这位大师是他的师弟,关心则乱,打搅了姐姐的医治,还请原谅一二。”
“这位,女菩萨,请问我的师兄怎么了?”担心的神色溢于言表,寂弦急急地追问。
怜儿移开搭在寂年手腕的三指,皱眉说:
“这位大师的伤势十分奇特,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的体内似乎有一股奇异的真气在流窜,只要能将其疏导,便不是大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寂弦问。
“只是现在他昏迷不醒,不可能靠他自己进行疏导,而我们这里无人会武。”怜儿也很为难。
“怜儿姐姐,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承子问。
“有倒是有,只是效果就….只怕这位大师撑不到那个时候。”
“怜儿姐姐….”
“这位女菩萨,贫僧会武,请和贫僧说该怎么做”寂弦恳切道。
“不可,你自己也有伤在身。”怜儿却是果断否决了寂弦的提议。
“寂弦大师,原来你也受伤了,那还是休息吧”承子说,透着淡淡的关心
“那…..”寂弦犹豫。
怜儿有些意外的看了承子一眼。
这时候,床上的寂年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深夜,好像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嘴里喃喃念叨着,似乎是“师父”、“快走”、“陆平”几个字,断断续续。
“为今之计,我先开副药,希望可以缓解他体内真气乱窜之苦”怜儿无奈道。说着走到桌边,刷刷刷的写下一张药方。
“两位女施主,就让贫僧在这里照顾师兄吧。”
“你?好吧”怜儿转头看看寂弦,“不过,你也需服药,否则必有后患。”刷刷刷又是一张药方出炉。
“我这就安排人去抓药。”
“我去煎药,丝毫马虎不得。”怜儿起身向房外走去,承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花园中,怜儿转身问身后的承子:
“承子,这不像你。”
“怜儿姐姐,这次算我求你”
“承子,你会后悔的。”怜儿笃定的说。
“怜儿姐姐,我有分寸。”
“好吧。”怜儿渐渐走远,承子回首望了一眼远处依稀的房间,寂弦就在那里,微微一声叹息,随手折下一朵红艳的花,拈在指间,幽幽的说:
“似是故人来,对面不相识。”
花落地,人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