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雨]奇门(龙门飞甲同人)》有天遇见海

6、第 6 章

　　“进良？”
　　那天雨化田临行，还回头看过他一眼，难得叫了人的名字又没有教训人。马进良走近扶了他悬空的那只手顺势牵入了轿子，日头下，那只鬼瞳低敛着，望着雨化田脚上雕饰繁华的金缕靴。
　　“督主放心，督主的心思到哪里……进良，就到哪里。”
　　雨化田紧盯了他半秒，松手放下轿帘，
　　“督主，走了”
　　轿子边立好的谭鲁子低声说，隔着层朦胧的纱布见轿子里的雨化田阖眼轻点了头，那嘴角，弯得好生袭人，谭鲁子足足盯着看了半晌，才想到收回眼光。

　　结果，东厂那边的莺歌燕舞他们是没有见着，想必那酒，滋味也不过尔尔，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攥着扫把扫地的继学勇最先看到的是窜进门来的赵通。
　　“那帮狗屁东厂！欺人太甚！”
　　“你不是跟着二档头去了么？二档头呢？啊不，咱们督主呢？”
　　“督主……今天东厂那帮老不死的居然让咱们厂公给他们唱昆曲！”
　　“督主唱了？”
　　赵通闻声见马进良双刀拿在手里，一副意气风发刚从校场上下来的样子，桌边随手捡了块帕子就开始擦刀。赵通憋着气，见他又是这幅轻松模样，一扬手，腰里的剑“哐当”一声杂在桌子上，靠着桌子的大档头却是纹丝不动的，他最终还是一副泄了气的模样，不情愿地说，
　　“唱了……”
　　“唱的好听么？”
　　赵通这回是真的愣了，瞪着眼看了大档头许久，突然觉得今日这死心眼的大档头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心里又不敢多想，嘴上出来就成了：
　　“好……好听啊……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赵通哪里来的兴致背这些曲词，只是那场面，督主闭目轻笑的样子实在太过好看，刚刚才含过口的敬酒还留在唇上，泛着潋滟的光。他依样背了两句，眼角瞥见二档头进了门，赶紧乖乖收了声。
　　谭鲁子步子不快，劲道却足得很，进门时听见了赵通的尾音，解剑坐下，连着三台案几都颤了个颤，他望了赵通一眼，再拿起茶盘时，杯子里的茶水却是没有一点波澜了。马进良始擦完了他那刀，一手搭了赵通的肩膀，很憨直的笑笑，
　　“要拿东厂那班解气，我倒有个法子”
　　赵通眨眨眼，不得已还是凑了过去，
　　“什么法子？”
　　“这样，你就拿我当那东厂的废物，我们去校场上过两招”
　　赵通这是才晓得叫苦，直望着喝茶的二档头求饶，谭鲁子却只喝茶不理他，整个心思都在那杯茶叶里似的，最后由得他被半拖着出了门。继学勇小跑过来拿了个糕点碟子放下，见二档头不理会，自顾自叼了一块到嘴里。倒是很想问二档头今天督主唱戏的事情，又不敢。隔了半晌，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叫了谭鲁子一声，
　　“咱们督主呢？”
　　谭鲁子眼光沉着，道了他一句“去了素慧容那里”。
　　继学勇“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眼睛望着二档头手边那盘子桂花糕发呆，却不想谭鲁子突然把手中杯子砸桌子上，桌子杯子倒没事，吓得他一哆嗦，见那二档头也站起来，一对吊眼盯着他，说，
　　“跟我到校场去”
　　“啊？我也要去啊……？”
　　“去！”
　　谭鲁子拉着继学勇出了门，后面跟着的人嘴里难免絮叨了两句“今天大档头二档头这都是怎么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盯着手中剑，低语说，
　　“纵是忍不得了……也不能由着我们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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