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光の救赎》Vacancy丶

8、chapter.8

　　两年后。
　　诺死了已经两年了。
　　“十代目。”狱寺走进首领办公室，不出所料看到纲又站在窗口发呆。
　　“是狱寺啊。有什么事吗”纲转过头来，温和地笑。
　　狱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纲表面上依然笑得与以往无异，但他的眼底已失去了笑意。
　　自从诺死了以后，纲就再也没有笑过，对Reborn都疏远起来，虽然称呼不变，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诺去过的每个地方都被纲封锁了，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几个月后，笑容又回到了纲的脸上。尽管那些地方依然是禁地，大家还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看纲还是笑的那么温柔，他是放下了吧……
　　然而不久之后，他们都察觉到纲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不管怎么说，纲就是纲，不是吗也就没有在意。
　　直到那一天，他们才发现纲变得多可怕。
　　敌军的首领在纲面前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求饶。
　　纲露出柔和的笑慢慢走近那个人。那人以为得救了，纲的手上却燃起了耀眼炽烈的大空之炎。纲抓住他的手臂，火炎迅速向他的整个身体蔓延，所到之处皮肤在高温与火炎灼烧下变得焦黑。除了Reborn、云雀和骸，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那个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而纲保持着之前的柔和笑容，对那人的惨叫充耳不闻。他们这时才骇然发现，纲虽然是笑着的，眼中却是千年寒潭般的冷漠。
　　失去了诺的纲，比当初的诺还要冷血。
　　温柔的笑，成了纲最完美的面具，没有人能够面对到不戴面具的纲。也许只有在那些诺待过的地方，纲才会卸下那名为温柔的面具。他们没有一个不希望诺能回来，但，这是不可能的。
　　“十代目，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狱寺小心翼翼地问。
　　“嗯狱寺想问什么”
　　“为什么……十代目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变得这么残……”狱寺说不下去了。
　　“残忍对吗”
　　“对不起，十代目!”狱寺连忙低头认错。
　　“……”纲沉默。
　　“……十代目”
　　“这样……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染上黑暗，就可以……离诺近一点了……”Reborn，你说光不融暗，暗不转光，那就让我从光明堕落吧。
　　看着纲似是陷入回忆，狱寺只好悄悄离开，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十代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守护者们一起去找了Reborn。
　　“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真相了。”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诺是怎么死的。“纲恨我。”
　　“不可能!你是纲的家庭教师，是纲最尊敬的人，纲怎么会恨你?”
　　“诺是我杀的，所以纲恨我。”
　　“什么?!诺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他?”
　　“如果诺不死，消失的就是纲。纲和诺分别代表光和暗，光和暗是永远不可能共存的，光的背面就是暗。当他们之间力量的平衡被打破，两种人格就会在他们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为了争夺纲的身体互相反噬。纲争不过诺。”
　　“是我下的手，但诺是自愿的。”Reborn扫了眼守护者们不相信的表情，又说：“你们小看了诺对纲的感情。为了纲，诺就是死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那怎么办?十代目这个样子……”
　　“你们不用想太多，这件事我来解决。”送走众守护者，Reborn打开机关走进了密室。已经过去两年了，你沉睡的够久了，该醒过来了。
　　密室中的机械床上躺着一个黑发青年，白皙的皮肤略显病态，他闭着双眼，美丽的容颜沉静平和。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纲收到一份来自赫洛迪家族的舞会邀请函。看完后，纲不屑一顾打算将这份可笑的邀请函销毁。“等等，纲。”Reborn出言制止。
　　“你认为我应该去吗?”
　　“既然有胆子下圈套，就送他们份大礼吧。”某婴儿笑的极其腹黑。
　　纲想了想，留下了邀请函。
　　三天后。夜幕降临，几辆名贵轿车停在赫洛迪家族总部门口。来的是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和他的守护者。
　　舞会大厅中人声鼎沸，来自各界的显赫人士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彭格列的到来无疑掀起了轩然大波，无非是惊讶于泽田纲吉肯赏脸来参加舞会。
　　纲维持着温柔的假象，找了个机会摆脱了那一大群人，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忽然，他发现与大厅的喧闹截然不同的清净的阳台，站着一个黑发青年。他背对着纲，身上黑色的长风衣与夜幕融成一片。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笼罩在月光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黑色。纲不由自主地走向阳台，来到青年身边。青年发现有人，侧过脸。不是假面舞会，青年却戴了面具。纲看不见他在黑色羽饰面具下的脸，却被他的眼眸所吸引。那如深潭般深邃的幽黑瞳孔，亮若星辰，竟与诺惊人的相似。
　　他们就这么相视沉默着。青年微微垂下眼睑，对着纲扬起了耀眼的弧度。
　　“为什么，要笑?”
　　“我的笑，永远只对你展现。”青年答非所问。
　　那个声音……不可能吧……很像诺，但也只是像吧……
　　纲没来得及说什么，有几个看见了他的人就来到了阳台。他依然是温和地笑着一边与他们交谈，一边往旁边看，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收回目光，只是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经意闪过那黑发青年的身影，以及他那句——
　　“我的笑，永远只对你展现。”
　　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舞会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赫洛迪家族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大批武装人员及莫斯卡涌进大厅，毫无准备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纲轻蔑一笑，眼中是彻骨的寒冷。早有准备的彭格列众人拿出各自的武器，开始与敌人厮杀。
　　其他人有的逃了，有的被杀，还有的反应过来也拿出自己的武器战斗，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在强大的彭格列，尤其是站在巅峰的这8个人面前，赫洛迪家族安排的人手显得又少又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收拾掉了。
　　纲没有见到那个黑发青年。是已经逃走了吗?亦或……纲发现自己竟不敢往下想。
　　赫洛迪家族的首领狼狈地带着几个心腹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彭格列的人逼进了大厅包围起来。看着言纲温柔地笑着站在他面漆那，赫洛迪十分惊恐。彭格列的十代目笑的越温柔，就代表他的敌人下场越惨!这个有着天使笑容的青年根本就是个恶魔!不，是比恶魔更甚的撒旦!
　　纲抬起右手，对这赫洛迪劈下去。
　　炎刃在赫洛迪面前被阻断。一只白皙到不像正常人有的手轻轻握住了纲的手腕。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来人。纲认出这是他在阳台遇到的青年，他脸上的黑色羽饰面具仍没取下。赫洛迪迷惑了，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什么要救他?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十代目/纲/泽田!”狱寺、山本、了平异口同声地对青年吼道。
　　“不管你是谁，离泽田纲吉远点!”云雀举起了冒着紫色火炎的浮萍拐。
　　“kufufufu，不要对我的猎物下手。”骸变换着右眼的数字做好了战斗准备，连蓝波都戒备地装上了电击角。
　　“剩下的交给你了。”Reborn出乎意料地对青年说。
　　青年对Reborn点了点头。
　　“Reborn先生，你认识他?!”狱寺惊讶道。
　　“取下他的面具看看吧，纲。”Reborn没有回答狱寺的问题。
　　纲沉默着，熄了左手的火炎，取下了黑色羽饰面具。
　　“啪!”面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纲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人。
　　除了Reborn，所有人都愣住了。与纲一模一样的脸，面瘫，清冽的气质，他是——
　　“诺……”纲近乎颤抖地喊出了他思念了两年的人的名字。
　　“是我，纲，我回来了。”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Reborn，这是怎么回事。”纲转过头来问Reborn。
　　“本来诺确实应该消散的，不过，我可没说我只打了一种特殊弹。诺消失后，第二种特殊弹的效果让他消散的灵魂全部回到我手上。我将诺的灵魂放进了一个刚死去的婴儿身体中，诺在这个婴儿的身体里沉睡了两年，也使这个婴儿的身体以与常人不同的速度生长。不久以前他刚刚苏醒。好了，有什么话现在说吧。”Reborn带走了守护者，也包括那几个俘虏。
　　舞会大厅一片寂静。刚刚战斗的洗礼只留下了几盏小灯。微弱的光芒衬着皓月洒进大厅的银白光芒罩在两个人同样美丽的容颜上，如同双生。
　　他们就这么静静对望，似要补回彼此两年的空缺。
　　相遇换离别，待重见，只将千言赋一眼。
　　“诺。”还是纲先打破沉寂。
　　“嗯。”
　　“这次，不许再离开我。”纲握住诺的手。“除非我不要你。”
　　“好。”
　　“发誓。”
　　“以诺之灵魂起誓，除非纲不要我，永远不会离开纲。发誓从此，绝无儿戏，令我坚守，也全是你。”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纲，爱してゐ。”
　　“我也是。还有，欢迎回来。”
　　此去经年，你之名，我之姓，作释然，时日还长，浮生不枉，夜虽阑珊，你还在。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