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乐成》暗夜行路

5、出庭

　　第五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被庞大的群发邮件包围着，针对这件事，各个相关部门都发出了自己部门最好的方案并且在不断讨论，Keith间中会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我们已经接到告票，开庭时间是半个月后。Vivian后来可能也气儿消了些，给了我一些建议，但是要求我回复的敏感CASE都要给她过目。她跟我说，她相信我问过了Randy的意见。我终于觉得有点欣慰。
　　她随后说，Randy是新加坡人，做产品已经做了多年，他有的是处理CASE的经验，对于那些有经验的老员工，有时他们能帮到你，但是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更能保护自己。
　　“可是我觉得Keith就很公正。”我当即说。这是我从邮件和会议上得来的感觉。
　　Vivian看着我会心一笑“小姑娘就是会对他感兴趣。”她顿了一下“第一，Keith的职位公正也是应该的；第二，其实Keith也不算是老员工，他才来了两年而已。”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个人很欣赏他的处事方式：不温不火，成熟却不是老道。他年纪那么轻，能这样，很不易。”
　　我点头。
　　Vivian终于打趣说“可能他的外形也加了太多分吧？不然怎么单独挑了他出来说。”
　　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我有时去顶楼，想听他对目前这件事情发展的意见。其实我觉得我的紧张来自于我越来越喜欢这家公司，我不想离开，虽然刚来就经历了这件事，但这就好像是个培训机会，让我更快的能适应公司工作的规则。
　　但是，我没有再在那里见过他。我想起他说，之前没有人上去。也许，那里曾经是他稍稍放松的地方吧，我闯入了他的领地，把他打扰了。
　　我这样想是因为Ellen曾经说宋吻中午如果没有午餐会议，都不在公司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避那些约他的人。Ellen说，有个部门的女孩，给他做了一个月的爱心午餐，那叫一个漂亮丰富，肉蛋蔬菜水果一应俱全。宋吻开始好像婉拒过，那女孩特执着，结果宋吻跟女孩说如果你再送来，我要转送同事了。那女孩不信，结果Ellen他们吃了近一个月免费午餐。
　　“是谁呀？”唐棠八卦。
　　“Lily呀。”Ellen说。
　　唐棠和Echo惊诧“那个大美女？”
　　Ellen点头，随即疑惑“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唐棠转头问我“你最近跟宋吻接触那么频繁，对他什么感觉？”
　　真是，这也能扯到我头上，我说“高不可攀。”
　　几人点头，觉得我的回答很正常。

　　开庭时间越来越接近，我就越来越紧张。我终于忍不住打开公司的内部即时消息软件，打下Song Keith,找到他的名字，还好，是绿色，说明他可以说话。
　　‘hi……’ 我先探个头。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hi’
　　‘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想问一下……’
　　‘请讲’
　　‘开庭的事情，怎么样了？’
　　隔了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才弹出一句‘我在准备。’
　　‘有希望么？’
　　‘一半一半。’
　　‘：（’
　　‘我说过我会尽力。’
　　‘能再尽力一点么？我们讲个条件，你同意了，就再尽力一点。’
　　‘什么？’
　　‘如果你赢了官司。我就不再去顶楼，把你的地盘还给你。’
　　又是好久没有回复，我都快忘了我们还在通话了，一个窗口闪了出来
　　‘DEAL’

　　开庭在即，我居然有点失眠了。有一次顶着黑眼圈上楼，进电梯意识到里面有人，但显然脑子没有在旋转，我按了一下我的楼层就开始短暂打盹。然后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名字
　　“Iris？”我惊醒过来，竟然看见Randy，我眯着的眼睛立刻睁大，然后防备地看着他。
　　Randy自以为很有魅力的一笑“这是下行楼梯，去地库？”
　　我一看电梯数字面板，我点的那个12层已经消失了。
　　我没有表情地圆场“我下去再上来好了。”
　　忽然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我的眼，晃神往旁边一看，是Keith，他居然在笑，我可能是第一次看见他笑起来时的牙齿。我承认，此时的他，有点让人着迷。
　　之后俩人都没有跟我说话，而是说着产品的事儿，我支着耳朵听了一下，好像跟那个case没有关系。
　　他们俩出去的时候，Keith突然停下，看着我说
　　“Iris，我跟Vivian说了一下，出庭的时候，你一起过去。”
　　“吖？”我一愣，随即很高兴“嗯！”猛点头。
　　电梯门关上前，我看见Randy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他走过去俩人往前走。

　　太好了，我可以出庭，最起码，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出庭那天是周二的下午，在东城法院。我穿的特别正式，一身黑。上午到了公司我就找Keith想确定怎么过去，他的公司通讯工具是离线的状态，从公司电话薄查出电话薄发短信过去也一直没有回。我只好问Ellen，Ellen说他一早在开会。我只好等。
　　开庭时间是下午两点，11:30的时候，他还没有消息。我有点坐不住了。
　　到了12点，我正在抓狂，忽然电话响了，我接起来，是Keith，他让我下楼，在大门口见。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去，大门口有辆车停在那里。
　　我确认了一下，开车的是Keith，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发动了车，车子开了出去。“不好意思，上午一直在开会，所以没有给你回短信。”
　　我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时间。”
　　他专心地开着车，我上车的时候注意到他后车座好像放了三明治。“你还没吃饭？”我问“要不你先吃点东西？”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你吃了么？”
　　“我……”
　　“你把那个三明治吃了吧，我吃了一个，那个是剩下的。”
　　我真的饥肠辘辘，听到这等好事，赶紧说“那我吃啦。”他点了下头。
　　我抓过来大口的吃掉，可能是太饿了，飞快吃完，具体什么味道都没有品出来，不过好像没有肉，只有鸡蛋和蔬菜。
　　“你不用这么紧张。”他看着前面开着车说。
　　“我没有紧张啊？”我嘴硬。
　　“那饭也不吃，还穿成这样。”
　　我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他，他穿着并不是特别正式，没有系领带什么的。我又看了看自己。他说“跟参加葬礼似的。”
　　“这难道不正式么？”
　　“正式有余了。”他说。
　　我撇了撇嘴，忽然车子一个打晃，我身子晃了一下，他似乎有一霎那走神，然后我看见他双手扶着方向盘，控制好了车的方向，看了我一样，随即说了句‘sorry’，我刚要说话，他说“你把安全带系上。”
　　我赶紧系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那之后，他的双手一直扶在方向盘上，我似乎感觉到他的手有点微微发抖。看向他的脸，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依稀看到额头有些水汽。
　　“Keith”我想问他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他正好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对我说“Iris,麻烦把我包里里面隔断的盒子拿出来。”
　　我赶紧回身拿过他的包，打开，包里很有条理，我很快找到了那个盒子，可是，显然，是个空盒，但我认得，那是药盒。
　　“你病了？”我关切地问。
　　“没有。”他正好发动车子。“想起今天的维生素片还没有吃。”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他虽然没看我，却好像已经感觉到我的眼神，说“别担心，我的确没事，不会影响上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瞅着他。
　　他快速瞥了我一眼“那天电梯里就是这表情，跟要吃了Randy似的。”说罢他好像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又笑起来。
　　我回忆起他那天让我有点发晕的笑容，原来，是因为我正以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着Randy。
　　“怪不得Randy后来远远看见我就掉头了。”
　　他笑起来。
　　我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坐上这位万人迷的车，还能聊两句。更没有想到，上庭后会发生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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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还没有很多人愿意回帖，但是我看到收藏数已经增加啦，这也是鼓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