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魔师列传》眠狸

16、第十六章 雾都恶魔

　　午夜，泰晤士河边的古老街道上，一个醉汉靠着河道护栏跌跌撞撞地向前行走着。忽然胃中一阵翻腾，‘哗啦’一下醉汉前倾着身体越过栏杆呕吐起来，将肚中的秽物全部顷到进泰晤士河中。
　　感觉舒服了点，醉汉滑坐在地上抹了抹眼睛张望着四周，想找到路牌弄清楚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哪里。

　　‘吉拉尔大街’？结果看清了旁边路牌的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头脑清醒了不少。妈呀！怎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最近连续发生杀人案的地方！

　　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黑暗笼罩下的河边，路灯的光芒显的那样的微薄无力，幽暗的街道里吹出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风，在这样的时间里街道上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一种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潜在威胁刺激着醉汉脆弱的神经，不管在那里是否真的有是暴徒，还是别的什么，这里的气氛让他感到恐惧！

　　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的双腿却很不争气地使不出一点力气。该死！早知道就不该喝那么多该死的酒！醉汉后悔地咒骂着自己。现在只有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挪移前进。

　　急切想离开那个鬼地方的醉汉，却只能依靠栏杆蹒跚地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恍惚间发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一阵突然而来的浓雾所包围。与普通的雾完全不同，诡异的浓雾好象把他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一样，不论醉汉向哪个方向惊恐地跑着，总是看不到河道边相隔不远的建筑物，甚至听不到常世的一点声音，仿佛他已经被世界抛弃在神秘的浓雾中！

　　“不……该死的……不……哦！上帝啊！救救我……”醉汉惊恐地瞪着双眼，挥舞着双手绝望地叫着。在这该死的浓雾里他甚至开始看不到自己，低下头，抬起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哦……不……”浓雾中只听得见醉汉无助地哭泣着，却看不到他的身影。声音也越来越轻，最后完全没有了声息。

　　眨眼间，古老的街道又恢复了午夜的宁静，没有了一丝诡异的雾气。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醉汉，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奇怪的浓雾……

　　***

　　“为什么没有雾呢？”

　　迈出伦敦机场的红发女孩用手掌在额头上做了个简单的遮阳屏障，然后好象很不满意目前的天气似的嘟囔着。

　　“经过英国政府半个世纪对伦敦的污染治理，现在的伦敦在特定的季节才会有雾。”身边美貌的青年为女孩做出了解释。

　　“唉……真可惜……这样的话这个全欧洲最大的神秘事件出产地就少了很多魅力了！”女孩遗憾地说着：“我也减少很多观光的动力。”

　　“亲爱的弗洛丝希德，我们好象是为了工作才来伦敦的吧？”莱茵哭笑不得地提醒着妹妹。

　　“错！”弗洛丝纠正自己哥哥的错误观点：“你是为了工作！而我么，是为了庆祝终于成为控魔师而来这里旅游的！”女孩骄傲地宣布着。

　　弗洛丝希德·冯·奥古斯特，奥古斯特家族最后回归的第三代。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在一个星期前从家族古老的召唤室里成功收养了自己的第一个恶魔—— 一个1级的‘愤怒’的恶魔。

　　“唉…………”不知道带弗洛丝来伦敦是对还是错的莱茵，为自己的前途多难而头痛起来。

　　将弗洛丝安顿在预先定好的高级酒店，莱茵依约来到了一幢古老的宅院前。在通报了姓名后，他马上受到了良好的接待，被迎进一间有点三十年代英国庄园味道的厅室。

　　“久等了……奥古斯特先生。”

　　短暂的等待后，宅院的主人出现身影。让莱茵有点惊讶的是：她是一位穿着丧服，蒙着黑纱，姿态高贵的老妇人。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扶着扶手，优雅地走下楼梯。

　　“您好，夫人。我是莱茵欧德·冯·奥古斯特……”莱茵站了起来，微笑着向这里的主人行了个礼。

　　“奥古斯特先生，请坐……”老妇人客气地请莱茵坐下，她也坐在一边让仆人端上两杯咖啡。

　　“勒瓦尔先生告诉我，您有些麻烦，请问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莱茵友善地说明了来意。

　　“奥古斯特先生……”老妇人优雅地托起自己的咖啡，却没有喝：“冒昧地请你前来……实在是……需要你的帮助！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兰·利弗多伯爵夫人……呵呵……不用在意我的封号，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是个可怜的老妇人。”

　　刚才还笑容和蔼的伯爵夫人突然开始哽咽起来，拿出白色的手帕擦着眼泪。

　　“对不起，我失礼了！”老妇人抱歉地说道：“三天前，我的孙子遭到了谋杀，亡故了。那个歹徒残忍地磨灭了丈夫去世后我唯一的生存希望！奥古斯特先生……我希望你帮助我，找出那个凶手。”

　　这位伯爵夫人的委托大大出乎了莱茵的预料，居然是雇佣他去找什么杀人凶手。

　　“请恕我冒昧，夫人。”莱茵难办的说：“寻找杀人凶手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警察吗？而且就算您信不过警察，也应该去找私人侦探，为何委托我这个控魔师呢？”

　　“奥古斯特先生请听我说，其实这是个系列杀人案件，在我那可怜的孙子之前和之后陆续有人遇害了，而伦敦的警察毫无头绪！”老夫人有些激动地向莱茵解释着原由：“或者说他们是根本是无能为力。那并不是人类所能犯下的案子。我看过我孙子的遗体，奥古斯特先生！他颈部的大血管上有着2个恐怖的血孔，而且全身没有了血液！”

　　“血族？……哦……不，难道是吸血鬼？”莱茵推测。世界上像血族一样吸取人的血液的异类其实还有许多，只是可怜的血族因为比较出名，所以总是第一个被怀疑。

　　“不……也不是……天主教会与英国皇家护教团都派人来检查过尸体，他们排除了是吸血鬼作案的可能性。”伯爵夫人否定了莱茵的推测，然后苦笑着：“请别介意，我有一位朋友是皇家护教团的一员，他告诉我：皇家护教团和天主教会都派人去案发地点调查过，可惜全部一无所获。所以我怀疑……”

　　“您怀疑是恶魔？”莱茵笑着接下了老妇人犹豫该不该说出的话。

　　“是的！奥古斯特先生。也因为如此我通过勒瓦尔先生找到你，希望你这个恶魔的专家，帮助我找到凶手，替我的孙子沃斯·利弗多报仇。”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眼中没有了悲伤，反而多了份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她肃穆地看着青年，等待他的回答。

　　“但是夫人，既然梵蒂冈与皇家护教团都牵扯了进来，恐怕我不方便接受你的委托啊！”对于那2个组织，莱茵总觉得自己是耗子遇上了猫。

　　一个是梵蒂冈天主教会，一个是英国基督教新教护教团。虽然两个派系水火不容斗了快半个世纪了，但他们毕竟都是对恶魔深恶痛绝的上帝信徒，万一联合起来将枪口对准自己，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点请你放心，奥古斯特先生。皇家护教团那里我会替你解释，而且女皇陛下毕竟是基督教教徒，天主教会的行动能力非常的有限。我想我还是可以担保你的行动不会受到他们的骚扰！”伯爵夫人保证着。

　　“那么……”听到了伯爵夫人的保证，略微思索了一下的莱茵温柔地回答道：“看在一位悲伤的祖母的份上，我就接受您的委托了……利弗多伯爵夫人。”

　　***

　　回到酒店，发现妹妹不在她自己的房间，反而趴在他房里的床上研究伦敦地图。

　　“莱茵怎么样？你的新委托？” 弗洛丝穿着紧身牛仔裤上下摆动着一双修长的小腿，好奇地询问哥哥工作的情况。

　　“不知道……”莱茵坐上沙发，笑着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什么叫不知道？”弗洛丝不满意地坐了起来。

　　“呵呵……就是商业秘密的意思！”接住妹妹撒气扔来的枕头，青年将它垫在身后。

　　“臭哥哥……不说就不说嘛！”

　　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弗洛丝重新扑回床上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接着又拎起图纸对着莱茵叫到：“看……我的旅游新目标！”

　　“哦！”也许可能就是伦敦的什么名胜古迹，或者过去发生过大量杀人事件的住宅。粗粗瞄了一眼的莱茵根本没去注意。

　　“这个可是我刚才从服务生那里打听到的，现在名气远远超过了伦敦塔啦！大本钟啦！那些地方……”弗洛丝指着红圈兴致勃勃地说道：“最近陆续发生神秘凶杀案的 ‘吉拉尔大街’！”

　　“什么？”听到那个街道的名字，莱茵反应过大地盯着地图叫了起来：“你想去那里？干什么？”

　　“好玩啊！我还从来没看见过杀人犯啊！如果真的是人类，哼哼！就让他尝尝本姑娘的拳头，如果不是人类，我这个控魔师也不是吃素的呀！总不能让他继续杀人啊！”眷养了一个1级恶魔的弗洛丝，以天下无敌的气势说着。

　　“唉……我们家族又不是正义的朋友，也从来不做慈善事业……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莱茵心里急切地想让妹妹打消这个念头，这次的工作如果被这个丫头插手绝对会变的一团糟。

　　“是不是这次的你的工作和它也有关系啊！”看到他刚才惊讶的表情，弗洛丝就明白哥哥已经比她先得知了最近伦敦发生的这件系列凶杀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与他的这次的委托绝对有关系。

　　“唉……你知道就好了……乖乖地呆在酒店，不要来打扰我的工作好不好？”莱茵几乎是用哀求的表情说道。

　　“NO！”弗洛丝斩钉截铁回答他一个词。

　　“唉……我就知道……”平时宠过头的报应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