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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闲置于室,沉静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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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阵又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坐起来,又半梦半醒迷迷糊糊跑下床去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哆嗦,神志清醒了一些,看到门外空无一人,转又发现铃声还在响,恍然明白过来我应该要接电话才对,遂甩上门滚回床上裹紧被子,再腾出一只手摸话筒。
“您好,我是楼下服务台的。”一道陌生的女声。
“有事?”我连嘴巴都懒得张开,可不得不说。
“是这样的……”
“哦。”我不知道她讲了什么,只好敷衍道。
“谢谢您的合作,北海商务酒店希望您住得愉快。”
我也不多客套,随手便把电话挂掉,起身进浴室,出来时,看见跃约已醒来。
“刚才谁打电话来啊?”跃约在隔壁床上坐起来,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楼下服务大厅。”
“哦。”她下床找鞋子,然后走向浴室。
“嘭嘭——”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正好跃约从浴室走出来,她顺道过去把门打开。一位保洁员微笑着走进来,她微微颔首施礼,身后跟着另一个推置物车的保洁员,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浴室。
跃约打开电脑,等待程序启动的间歇,她问我:“昨天你还打给谁啊?聊那么久。”
“洁儿,哈哈。”我高兴地回答她。
“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跃约转过头打量我,似乎很奇怪我无缘无故发笑。
“她说我来到广西她很开心呢。”
“就这样?”
“是啊,她说本来想给我寄一样东西的,既然我来了,她连邮费都省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
“我跟帝不降说说,我们不去别的地方,去找洁儿。”
“哦。”跃约转头去看屏幕,我也找找手边的事做。这时两位保洁员也从浴室走出来,她们走到茶几旁,一个往桌面放上新的茶叶包,另一个走到置物柜探察一番,然后一个推车出去,另一个有礼地说:“你们好,打扰一下,浴室的沐浴用品我们已经重新换上,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吗?”
“能多拿几个衣架来么?”跃约接口道。
“没问题,衣架和沐浴用品都是免费提供,至于……”说到这,她突然顿住,怪讶地看我一眼,又瞥一眼跃约,连床上还在贪睡的响晴也扫视一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有标价格的商品如果你们有使用,我们会向服务台登记,可以走之前再付清。”
听到这,我脑袋“轰”地一声炸开,终于弄明白她怪异的眼神何解,跃约倒是不晓得保洁员话里有话,她公事公办地说:“嗯,好的谢谢,你们可以走了。”
“等一下。”我叫住正要离开的保洁员,把身上的被子一把扯到跃约的床上,响晴蜷缩着身子骂了句:“搞什么啊。”我看见被压在响晴腿下的那盒东西,连忙把它取出来:“不好意思,我们没用这个东西。我马上把它放回原位。”
“噢……”保洁员随身拿出一本册子翻开,拿笔刷刷刷地划了几下。最后她们关上门离去,我把盒子放回洗手台,发现除了避孕工具,还提供一次性性感内裤,遂汗。走出浴室,我目瞪响晴,把被子抽回来给她盖好,随即摇摇头:这下保洁员会偷笑我们仨小屁孩躲被窝里研究那破玩意吧?
躺下来没多久,又有一阵敲门声,我烦了,大声嚷道:“谁啊?”
“您好,我们是送外卖的。”一道类似于公鸭般干涩的嗓音响起。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没叫外卖。”我暗自奇怪,起身套上鞋去开门探个究竟。
“没错,楼下509的帝不降先生告诉我们要送三份外卖到704。”公鸭嗓继续,我迟疑了,这声音?一把把门打开,我看见手捧白色餐盒站在门口的阿进,他亮出白净的牙,朝我微微一笑。于此,我甚是庆幸保洁员来得好,走得也正好。
“干嘛学我啊?”我想起昨晚自己电话里说的□□,他居然亲自实施了呢。
“把响晴叫起来,我给你们打包了叉烧饭。”他走进来,看到还窝在被子里的响晴说道。
“阿进!你来得正好啊,”跃约转头看是阿进,兴奋地直奔他来,喔——好吧,是直奔阿进手中的饭盒,“你不知道,我饿死了,差点要拆掉置物柜里放的方便面煮开吃了。”
“阿进,你上哪打包的啊?”我围在石桌边坐下,把茶几端到地板,阿进便把饭盒放到桌上,“是这样,二、三楼是餐厅,和我们住的宾馆是同一个公司经营的,你们起得那么晚,自然是赶不上广式早茶啦,我就去打包点东西给你们开开胃喽。”
“阿进,你太好啦!”跃约夹起一块叉烧,脸上的表情就如美食控周游世界寻觅多年终于找到了独一无二的美食那般喜悦开怀,“我刚才看了,一杯泡面居然要8块!而且还不是加牛肉的。”
“姻姻,你也吃啊。”阿进摊开饭盒推到我面前,霎时香气扑鼻,我咂咂嘴,“小开和帝不降他们呢?”
“我们刚才是一起吃的,吃完帝不降就又自己走了,我问徐达开要不要一起来,他说不了。”
“响晴,起来啦。”跃约嘴吃着一口饭含糊不清地叫,“响晴,响晴……”
“跃约你小心些,别噎到了。”
“我没你那么娇弱啦,”跃约站起来,走到床头弹响晴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起来啦,快起来。”
“不,不起来啦,又没什么事。”响晴挥爪拍掉跃约的手,咕哝道。
“不起来我就吃光你的叉烧和青菜!让你干吃酱汁配白饭!”跃约继续威胁。
“好啊。”
“我连酱汁都不给你留,让你吃干饭!”
“置物柜里不是还有泡面么?”响晴对于吃的研究可绝不比我少,她每到一个地方一定会注意有什么能吃的好吃的。
“我不让你烧水泡,你就干吃吧。”
“那也有其他零食啊,昨晚我看到了,有泡椒鸡爪呢……”
“……”自此,从未在口角上输过响晴的跃约最终败下阵来,屏弃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一把甩开响晴的被子,伸手挠她咯吱窝。
等我们三人都吃饱饭,阿进突然提议道:“要不要去我们那?有麻将桌,怎么样,来搓一把?”
“好啊。”响晴第一个同意。
“我没意见。”跃约第二个无异议。
“我,我不会。”轮到我时,我口吃了一把。
“那你就在旁边看好了,走吧。”阿进利落起身。
我没想到的是,小开也会打麻将,而且他们四人打得风生水起,铿锵交叠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我看不懂牌理,只觉得“白板”尤像电视机,“二筒”像学校的马桶坑,那“九条”竖起来跟一排排书架一样。
“姻姻,看累了就先去休息。靠窗那张床还没人睡。”阿进打出一张牌,看见哈欠连连的我,不由笑道。
“哦。”我又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走过去,脱掉鞋就扑到床上,“你们打完了叫我。”
“好的。”
我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睡到天昏地暗,因为直至我睁开眼,床头灯暖融融的光晕都还洒在我脸上,让我分不清此刻是白昼还是黑夜。他们已经没有搓麻将,阿进躺在床上看手机,跃约还是占着电脑,响晴仍旧在看昨天没能看完的《灵珠》,至于小开,则躺在床上看书,哇,他居然还带书来看。
我定睛看,书名叫《货币战争》。好家伙,看经济生活,是想当政客么?
“怎么都没有人叫我啊?”我起身,走到麻将桌旁,学他们摸牌。
“我调最高的电视声都没把你叫醒。”响晴虽是回答我,但眼却未离大屏幕片刻。
“我还放《忐忑》了,你居然也没醒。”跃约回首看我,“平常你不是一听它就会被吓得尖叫吗?”
“……”我用麻将堆起一堵墙,白板当电视,二筒当厕所,两个一筒当炉灶,红中当大门标志,然后修建游泳池、书房、卧室若干。
其中的零件也一一拼凑,两个麻将的绿色背面作立柜式空调,正面作花面沙发,院子还有肚皮朝天的鸡。
最后我把一个色子放在四个麻将铺就而成的小床上,另一个色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功告成!
“看看我做的家!”我兴奋地嚷嚷。
“姻姻,你什么时候想当建筑师了?”
“不当建筑师不可以设计房子吗?”我反问。
“这是什么?”阿进指着叠加起来很像一块三明治的麻将问我。
“三轮车。”我了然一笑,“以后我的家里要有一辆三轮车。”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骑单车啊,四个轮子的又开太快,我会怕。”于此,阿进多看了我设计的三轮车一眼。
“我们叫外卖吧,帝不降老没影的,就不管他了。”响晴抚摩肚子叫。
“阿进,明天我不跟帝不降去蝴蝶谷啦,你们还去吗?”我打听过我们的下一站,是一个叫蝴蝶谷的美丽山峡。
“你要去哪?”
“找洁儿。怎么,你们要陪我去吗?”我说完扫视他们每个人,却发现他们每个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瞪我,且异口同声:“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