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营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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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ject Zero，尘封在黑暗之中的行动代号。
这项神秘计划的执行人是继承了特殊血液的杀人机器，又称「狩神者」。
二十多年前，这样一群人毁灭了NO.0，不单单残忍地屠杀一般平民，还杀死了保护那片土地的钢铁之神——斯蒂卢尔亚斯。
事件发生后，世界震撼了。
他们得到了两个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消息：第一，这个世界存在可以驾驭控制人类的神明；第二，狩神者拥有比神明还强大的未知力量。
但是……神明在哪里？如何控制它的力量？狩神者知道后会不会重演NO.0的悲剧？
六个都市的高层决定将事件封存，为了不招来灾祸、为了自私的独占欲，秘密被掩埋在了时间的长河。
然而，命运之神喜欢捉弄人类。就在他们决定放弃之时，少年与她相遇了。
爱莉乌莉亚斯，她告诉了少年她的名字。
「就像NO.6对沙布所做的那样，在那时的NO.0也进行着邪恶的实验。」紫苑疲惫地说着，「发现钢铁之神后，他们在前来参观实习的各个精英中隐秘地选取了实验体，在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注射了‘欲望之实’的血清。根据实验体的反应选择放弃和存留，每放弃一批就会让他们回到自己的都市自生自灭，留下的继续进行实验。」
老鼠静静地听着，回忆老对他说过的话，还有NO.6的所作所为|……
人类还真是一尘不变，无聊得令人想吐。
说着和平民主反对战争，却做着完全违背信义的蠢事，不是屠杀就是侵略，不听别人的想法与感叹，也看不见痛苦与悲惨，眼里只有想要满足欲望的贪婪而已。以为自己能够成为神，成为创造主，以为自己万能。可事实呢？造出了被特殊合金围起来的怪物，造出了无战争假象的桃花源，造出了死醉在过去的虚垒……
「实验最后成功了，他们造出了足以对抗斯蒂卢尔力量的人类兵器，也就是……」紫苑仿佛亲身经历般感同身受，「我们无法容忍那些人对我们身体所做的事，失控了，身不由己，就是一瞬间的事，眼前只剩下红色……等回过神，火光冲天，脚边的尸体成堆，斯蒂卢尔亚斯化成了一颗颗光粒，消失了。」
什么都没了。
除了寂寞的空虚感，什么都没了。
并不是想要这样的……我们只是想要自由，想要回到原来的身体……我们……
「紫苑！」老鼠抓住他的手，「你听清楚了，我在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是紫苑！曾经的NO.6的精英，现在的蔷薇博士，你没做过那些事，那些被注入在你脑子里的记忆，不属于你！」
「我不知道……老鼠……我真的不知道！」紫苑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和画面反反复复的出现，我停不下……血的感觉好真实，粘稠、滑腻、温热的从双手中流淌而下，他们求我，惊恐的眼睛就像看见了最歹毒的恶魔，但是我停不下……我们的血，被钢铁之神诅咒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紫苑。」老鼠紧紧抱住颤抖的少年，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别哭，该哭的不是你。」
错的不是你，你没有罪。
你只是个不断向别人伸出援手的天然呆，连阴谋诡计都傻傻分不清楚的笨蛋。
喜欢感情用事、又没什么真本事，关键时刻还会因为多余的同情心而坏事，这样的你别说杀人，连拿枪都会手抖掉眼泪。
该赎罪的不是你，为什么要你去承担那些罪责呢？
老鼠忽然想起NO.5的时候，巫子记忆植入紫苑脑中，他也曾经这样质问过。
没有对象和答案的质问。
发生在紫苑身上的事总是让他找不到原因，无论是救助还是破坏，那么自然地就发生了。
紫苑从不抱怨这些不公平，坦然地接受、从不妥协、更不会逃避。
然而这一次不同，颤抖的身体在怀中哭泣，把自己从重要的人身边隔离，选择孤独地战斗，承受着难以抚平的伤痛。
迷惘地崩溃着，崩溃着……
「紫苑，我啊，最近总做着同一个梦。」老鼠勾去少年眼角的泪，柔和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入睡，「你对我喊着救命，‘你在哪儿’、‘好痛苦’、‘快来救救我’……梦里你哭得像个婴儿，就像现在这样。」
「老鼠……」紫苑想要忍住眼泪，没想到哽咽声却从紧咬的齿间溢出。
「可以哦，可以向我求救，可以依靠我，我们不就是这种关系吗？在对方快支持不下去时，立刻伸出手来支撑对方，相互保护、相互扶持，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为了彼此，为了对方，站在这座几千英尺高空的城市。
兜了好大一圈，我们回到了原地……所以说人类啊，真是一尘不变的生物。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紫苑望向那个让他依靠了无数次的人，灰色的眼眸、薄薄的双唇、高挺的鼻梁，他的脸上浮现美丽温柔的笑容。
他说可以。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真是笨蛋。
答案不是很明白吗？三年前，就在治安局把他带去监狱的路上，是老鼠的话支撑着他。
——「紫苑，别着急，我一定会救你。」
一定会救你。
同样的话，就在他快被寄生蜂折磨致死的时候，他也听到了。
——「我叫你睁开眼睛！再忍耐一下就好，求求你，睁开眼睛。」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会□□，不知道书名，连打架的方法也不会，怎么可以不活下去呢！紫苑！睁开你的眼睛！」
老鼠的呼喊、老鼠的斥责、老鼠的鼓励……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数不清了，老鼠从黑暗之中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向光明，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
我们不就是这种关系吗？
「我想活下去，老鼠……我想活下去！」紫苑放声呐喊。
在黑暗中绝望的我，无法控制身体的我，一心追求毁灭的我……
你愿意救我吗？你愿意对这样的我伸出援手吗？
其实我不想死……我还想和你度过好多个夏天冬天，还想在那间地下室给你泡可可亚，还想躺在那张硬板板的床上听你念故事……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好多好多想说的话，好多好多想去的地方。
想活下去。和你一起。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志，老鼠的眼神也变得坚定。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会活下去。」
忍受着痛苦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接触到一切，感受一切。不管是多么悲惨的过去还是多么坎坷的未来，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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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佩的飞船就在那里！」紫苑指着远处一搜巨型飞艇。
「重兵把守。」老鼠四处张望了下，几乎百米一个站点，防守严密。
「你真的不回去吗？」
老鼠的表情很明显是不耐烦了。
「我担心一下也不可以吗！」紫苑嘟着嘴，很委屈。
「该担心的是谁啊，你有时间想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也想好好考虑下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满脑子都是你，担心你受伤、有危险，一想到就害怕得不知该怎么办……」
「冷静！」老鼠用力拍了下紫苑的后背，「你可别在这个时候暴走，我看你浑身颤抖才害怕，天知道你会不会就这样冲出去又弄得血淋淋一片。」
「好过分啊。」
「我是为了你好，特别是你现在这个状况，无论发生什么事先告诉自己要冷静，做三次深呼吸再睁开眼睛，听到了吗？」
「嗯，我努力试试。」紫苑闭上眼睛，做了三次深呼吸。
「感觉怎么样？」
「空气真不好……」紫苑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
「我就不该对你抱希望。」老鼠全神贯注在前方，不再管那个吵吵闹闹的家伙。
灰蒙蒙的天空露出几缕光线，天很快就要亮了。
这一夜真的好漫长，老鼠甚至觉得比紫苑离开的那一夜还要累。
「哟哈哈，今天也要努力工作呢！」工人们挂着条毛巾从工业区的入口进来。
「昨天的女人怎么样啊？我看你黑眼圈那么重，该不会一天没睡吧？」
「哟，你看出来了啊！哈哈哈哈……」
「晚上还要一起喝酒噢！」
「算我一个！」
工人们吵闹的嬉笑声打破了安静的清晨。
「快六点了。」紫苑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
「你原来说有办法让我坐温佩的船离开，什么办法？」
「我不说了。」紫苑垂下头，紧紧抿唇。
「闹什么少爷脾气啊，还在生刚才的气吗？」
「不是……」紫苑摇摇头，「其实我的办法就是冲过去把他们放倒，把你塞上去。」
「听起来很残暴。」
「确实很残暴。」紫苑说，「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还想活下去。」
一旦有了希望就不会再做绝望的事，一直以来改变着紫苑的，除了老鼠别无他人。
「在这里工作需要什么证明吗？」老鼠突然问。
「居住证什么的吧，我好像有一张，他们吩咐我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紫苑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
「很好，看来我们有希望了。」老鼠也拿出了他的那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2 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