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 me see your face》Ben

1、0

　　烛光，美酒，玫瑰花。

　　老唱片放着奇怪的音乐，似是西域俚歌。

　　莫维四处看看，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浪漫的客厅。大理石地面，复古的家具，墙壁上挂着颇有敦煌壁画风格的挂毯……和一颗牦牛头。

　　莫维看到自己的对面，坐着个男人，很漂亮的亚洲男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小口抿着血红色的葡萄酒，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尼日可号洒里欧……”莫维听见自己说。

　　“什么？” 对面的男人诧异地问。

　　“你不明白？”莫维看着对面的男人，突然觉得很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失望，“那么你就不是他，你也……不配有这样一张脸。”

　　“什么？你……”男人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到椅子下面。莫维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他看到自己站起身，走过去抱起那个男人，走到了地下室。男人很重，莫维有些吃力的感觉。楼梯在两人的重压下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墙壁上的灯把他们的身影拉长再拉短。

　　地下室很宽敞，正中一张手术台。对着手术台的墙上挂着一面丑陋的面具。莫维把男人小心地放到手术台上，从台上拾起了……一把手术刀！他的手纤长有力，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造型古朴奇怪的戒指。

　　莫维右手持刀，左手的拇指在刀锋上拨了拨，感觉到冰冷锋利的刀锋，然后他走过去，在那个男人的额头上齐着发线划了长长的一刀，刀尖先是切入柔软的肌肉，很快就碰到额头骨，鲜血顺着那个男人的脸颊流了下来。莫维拿了把带钩的铁器放到那道切口上，向下一扒，扒开了两指宽的缝隙，他把两根手指伸了进去，感觉着温热的血肉，刀子顺着男人的额头向下，那个男人的脸皮被整个剥了下来。血汩汩地流出来，浴室里弥漫着铁锈的腥味，莫维把沾满猩红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横三竖四得把血涂在额头和两颊。

　　看着男人没有了脸皮的血肉模糊的脸，莫维感觉自己跪了下去，对着那面具嘴里虔诚地念出一连串的毫无意义的话，似乎是一种邪恶而神秘的咒语：“尼日可号洒里欧……空踏！维！”

　　莫维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看着床头柔和的灯光，重重出了口气。床头灯是齐正的主意，莫维午夜梦回经常不知身在何处，有了这灯，总能快些明白过来。

　　还好只是个梦，还好他及时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卧房，和周围熟悉的一切，莫维再次长出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梦，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