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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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accidia [sloth]
九月的那场闹剧影响到的并不止布莱克家族[13]。作为古老程度和布莱克不相上下并且关系向来密切（至少表面看是如此）的马尔福，西里斯布莱克的背叛无疑对马尔福在纯血家族中的地位造成了极大的动摇。再加上不久前Abraxas Malfoy的去世，更是让几个小家族开始蠢圌蠢圌欲圌动，自以为凭借几家合拢的微薄之力便能够击垮占据多年导向地位的马尔福。
卢修斯冷笑着打发走了又一个妄想以资历取代他成为家主的旁系长辈，随即招来管家关闭庄园的大门，清楚的表明今日不再见客。再之后，他毫无形象可言地将自己埋进壁炉前松软的沙发，神色间少有地显出几分疲态。
父亲的离去并非突然，事实上自去年他向父亲表明决心之后，家族中的产业就已逐渐由父亲转交于他处理，而几个月前父亲更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一般加快了指导的步伐，直到确认他能接下蛇头杖为止。然而无可否认的是他终究太过年轻，明显不足的阅历和经验使得他不得不花费比父亲更多倍的精力去解决内部的暗斗和其他家族的威胁，还有日益疯狂的Dark Lord……
近几次的召见让他愈发心惊胆颤——上次的食死徒会议Lord Voldemort甚至为一个不大的错误而给予了Fenrir Greyback一个钻心剜骨[14]。尽管他并不对那个狼人有所怜悯，但却不能不开始假想某天这个惩罚会落到他的身上。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疲惫并不会让他如此烦躁。他曾经有一个最好的调剂场所，和一个最能让他放松心情的好友；而自从上次匆忙离开Hogwarts之后，他似乎已经有整整……多少天来着……没有见到过西弗勒斯了。
问题显然出于自己。他并不打算否认这点。
最初的那段时间，父亲的逝去和随之而来的繁重事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日劳累的挤压加上某种莫名的迫切心情使得他终于挑了某晚空闲，带上马尔福家自产的特等红酒[15]去了西弗勒斯的寝室——好在当初分给西弗勒斯的就是单人寝室，替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却恰巧撞见好友独自喝着闷酒、神色恹恹的模样。
然后他想起自己似乎的确在哪里听到过那个红发格兰芬多和西弗勒斯决裂的传闻，只没想直到现在他还在为此事神伤。卢修斯勉强试着开口安慰了几句——那并不是他的专长——反而像是起到了反效果般让自己都开始觉得烦闷，于是干脆不再出声，只默默陪着对方喝酒，一杯接一杯。
他想他后来一定醉得厉害，是的，没错，一定如此……
他反复跟自己强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个意料之外的吻一样。
没人知道那是怎么开始的——他们，西弗勒斯和他，都醉得厉害——或许是室内太过闷热，或许是因为父亲的离去让他回想起母亲逝去后的颓唐，又或是因为西弗勒斯难得不再苍白的脸色……当神智被手上触及的冰冷布料稍稍扯回时，墨色的眼睛就已然近在咫尺。平日里茫然疏离的眼神此刻因酒精而染上了几分情圌欲，苍白的薄唇正与他缠圌绵，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仿佛魔怔了似地，他缓慢而温柔地伸手捧住对方的滚烫的脸颊，从唇角向上，到鼻尖，到眉心，再到眼睑，以近乎虔诚的姿态烙下轻柔的吻。直到怀中的那人低声咕哝了句什么，终无力地瘫倒在自己身上，他才倏然惊醒。
不敢多想，他忙起身将沉睡的西弗勒斯扶到床上躺好，又不知为何下意识挥杖消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而后慌乱的逃离。
……
慌乱。逃离。
曾经他永远也无法想象这两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但事实确是如此。他满心狼狈地离开Hogwarts，甚至到现在都没再接触。
——明明不过是一个吻。
——一个……酒精下的冲动产物。
——甚至可能没人会记得……
卢修斯换了个姿势，拒绝承认最后的设想比那个意外更让他情绪恶化。
——好吧，从头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吻而已。
——那并不代表什么。
……
——那只是一种、表达愉悦的方式
卢修斯说服自己，
——顺便增进友谊。是的，就是这样。
壁炉里忽然冒出火光。
——西弗勒斯？不、他该在Hogwarts上课。
来的人有些出乎卢修斯的猜测，却也算在意料之中——纳西莎布莱克。
他不难猜到对方的来意，毕竟他们都面临着可以说是同样的难题。
因为西里斯布莱克的背叛，布莱克家族急需要用另一件事来证明自己对Dark Lord不变的忠诚，而马尔福——确切的说，卢修斯——亦需要获取另一些大家族的支持来保证家主之位的稳固。
——联姻。
这是目前两家唯一的出路。
他没有拒绝。
***[数天后，Hogsmeade]***
“我得说你成功了，纳西莎，”卢修斯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微笑，眼角却狠狠抽圌搐了下，“你的选择总在我意料之外。”
他完全没想到纳西莎所谓的“最佳散播流言的地点”竟然会是这里——位于Hogsmeade的三把扫帚酒吧——一堆非纯血巫师的聚集地，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劣质的气息。
哪怕是上学期间他都没有来过这里！
卢修斯握紧了手中的蛇头杖，尽量面色不变地朝纳西莎使了个眼色：
【我不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味道！他该死的简直快窒息了！
“偶尔我也会想回顾一下校园生活，”被怒视的人毫无自觉地掩唇轻笑，眼底却划过一丝戏谑，“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没有更好的选择，卢修斯。你知道对那些个老狐狸来说，比起自己听到的，有时候他们宁愿更相信从子辈间接知道的消息。】
——虽然她并不否认看卢修斯笑话才是决定地点的主要原因。
卢修斯自然不会不了解相识多年的友人的恶劣本性，却也无法反驳纳西莎给出的表面理由，于是他只能努力克制着面部的表情，顺着对方的话继续扯开了下去：“噢，想想你的年龄，纳西莎——你是布莱克小姐，而不是布莱克夫人。”
又聊了几句，空气中忽然闪过一阵熟悉的魔法波动，然而正当卢修斯打算仔细分辨时，那股波动却迅速地消失无踪了[16]。
“卢修斯？”一旁的纳西莎疑惑的看着他，“你发现了什么吗？”
“……不，没有。”他答道。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