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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顾写意也不能免俗,第二日就颁布修订后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更明令禁止喝兵血的情况发生。那些靠兵血发家至富的将军们,没一个反对的。并非集体觉悟变高,乃是因为顾写意自掏腰包给每人发了高额“养廉银”,明白告知谁再他奶奶的伸手贪污,爷剁了他的爪子!
      魏惠一死,京里势必还要再派人过来。不过从京城赶到边洲,没万里也有千里之遥。再加上路途上顾写意肯定会派人好好“照顾”,没三五个月他们是来不了的。即使来了,重新安插探子亲信岂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顾写意每日和时间赛跑,实行自己的计划!
      “杜其立那老儿现在如何?”顾写意问。这次他将事情全数推到任青云身上,杜老儿未伤分毫。不过顾写意想,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莫怀前:“每日吃吃喝喝,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顾写意笑了:“这老儿到也是个妙人!走,跟爷去会会他。事可还没完呢!”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传信叫安泰来边洲。”
      两人路过纪元的营帐,里面传出阵阵说笑声,听声音好像是纪元和那个叫聂子夜的。顾写意最近忙昏了头,没去找过他们。眼下不由纳闷地想,他俩什么时候变这么要好了?
      顾写意与怀前骑马在边洲城内慢行,沿路看见什么都觉得有味道。到了杜府,缰绳丢给守候在外的门房。旁若无人的迈进杜府大门,杜其立就站在前庭候着。顾写意笑着伸手把住杜其立的胳膊,道:“杜府尹,一段日子不见,最近过得可好?”杜其立木着脸,低垂眼,嘿嘿干笑两声:“被大名鼎鼎的五皇子盯上,能过得不好么?”顾写意大笑,就这么扯着他的胳膊一同进了正厅。坐下后,杜其立仍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顾写意道:“杜府尹,你也恁地小气,客人远道而来连杯水都没有么?”杜其立嘴角似是抽搐了下,挥手让下人上来顶级好茶。顾写意瞧一眼心中郁闷,都说要水喝了怎么还上茶,老子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品茗。说实话,更怀念咖啡和可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顾写意边说边用眼风扫了屋里的杜府下人。杜其立抖了一抖,挥手摒退他们。顾写意望一眼怀前,后者机灵的出去巡视。顾写意这才开口:“杜老似乎对我满怀怨气啊!”杜其立摇头感慨:“五皇子的手段,在下想想都觉得怕!您还是给个痛快吧,反正老夫糟老头一个,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什么打紧的!”说话时眸子闪烁不定,眼珠游移,让顾写意差点笑出来。家财万贯,享尽富贵的舍得死?鬼才信。
      顾写意用手敲敲桌子:“行了,这没外人,咱把那些虚的假的都收起来行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商人吗?因为他们的现实和聪明!”杜其立蓦然瞪大眼,像是想到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确认:“难不成,五皇子你……”“对,就是你想的那样。”顾写意笑道:“我要取代任青云的角色,与你合作。”杜其立强压激动,山羊胡一抖一抖:“您开玩笑的吧?哼哼,小心有人转头栽赃您卖国通敌!”
      “谁脑子进水会栽赃这条罪给我?爷姓顾,这江山是老子的祖宗打下来的!卖个头啊!你别因为一时意气晕了头,仔细琢磨琢磨,和我合作不胜过那任青云?!”杜其立垂着头,看样子有些心动。顾写意接着道:“士农工商,最赚钱的行当偏偏是最低贱最让人瞧不起的!论地位,倒被一帮子只会吟诗作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或是那些斗大字不识一筐老农民到骑到头上来了。要我说,七十二行,商是桥梁。开门七件事,样样连着商。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市可知治乱,而商可见国之盛衰。”顿了一下,语出真诚:“你自己说,这些年你为任青云那伙人赚了多少银子?他们平日吃香喝辣能离的了你?可结果呢?他们有几个看的起你这由商入仕的府尹?你也知我母妃那边同样是靠商起的家,我骨子里就有商人的血。仅这点,你也不该如此排斥我。”
      杜其立长舒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不,你不明白。”顾写意笑道:“生意上自不必说,只要是我给得起的,绝不会小气。这两年你先得熬得住寂寞,我不但会让咱的生意渐渐合法化,更会助你在边洲城建功立业,政绩上傲视大雍。我对自己人向来不遗余力,不出几年,定会叫你和你的杜家,名利双收!但有一点你需记牢,忠诚,你若叫我失望,可别怪我没丑话说在前头!”直到这时,杜其立这老儿的眼里才又有了商人独有的精光,山羊胡一翘一翘,豪情万丈道:“五爷放心,若是挣不来钱,老奴自行了断!”
      老滑头,这么快就改称呼了!顾写意暗笑。谁知杜老头眼珠转了转,小声添上一句:“拿豆腐拍死自己……”顾写意本要喝茶,听到这差点一口喷出来,指着他笑骂道:“少给爷来这套,你当你这样说我就制不了你?爷拿冻豆腐拍,看死了死不了!”杜其立起身作揖:“五爷留下吃午饭吧,也让老奴敬份孝心。”顾写意嗯了声。他躬着身子倒退到门口,突然抬头道:“回五爷话,边洲没冰窖,找不来冻豆腐。”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蹿出去了。顾写意对着空气骂:“老子早晚拔光你的山羊胡,让你再嘚瑟!”
      忙完正事又酒足饭饱,顾写意人闲下来,那压抑许久的欲望开始跃跃欲试。和纪元那一晚的抵死缠绵的回忆,如同火星蹦进了干涸的草原,瞬间燃起了燎原之势,一刻都不想耽搁。
      顾写意找到纪元时,他正悠闲的斜依软塌教聂子夜读书识字。后者乖巧的靠在他身边,睁着茫茫然的大眼睛,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听见进门的声响,两人同时将眸子投过去。顾写意站定门口,深吸一口屋中温暖平和的气息,眼前是两张不相伯仲清秀漂亮的脸蛋,让他从心底生出笑意,忍不住打趣道:“纪元,小心误人子弟。”纪元朝他翻个白眼:“亲爱的五皇子殿下,要不咱俩讨论讨论文章诗词?”顾写意登时无语,虽然被诗词歌赋荼毒多年,然他在这项上毫无天赋。
      纪元看他发窘,笑着上前,将他拉到软塌上。替他按压肩膀,忍不住心疼说,“你当你是铁打的身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顾写意笑道:“你这手按摩功夫很是了得啊。以后单靠这个也饿不着你了。”“去,别人才没资格享受本少爷伺候!”纪元盯着顾写意圆润的耳珠,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凑上前轻咬。两人皆是初尝鱼水之欢,正是干柴烈火食髓知味的时候,当下旁若无人的动手动脚起来。怀前转开视线,聂子夜却瞪大眼睛,凑上前一眨不眨的看着。纪元到底脸皮比顾写意薄,被看的脸红尴尬不肯再与顾写意胡闹。顾写意不满的伸手捏住聂子夜的脸,“没事赶紧滚蛋,别搁这碍事。”
      过了好半晌,聂子夜才轻启朱唇,问道:“五皇子,是不是有很多惹陪你上床的?”此话一出,其余三个都呆了一呆。子夜仍一副迟钝的神态,慢吞吞又问道:“不然的话,你为什么隔这么久,才来找一次纪元哥哥?”
      顾写意僵硬回头看纪元,只见他张大着嘴,见写意看他立刻把头摇的象拨浪鼓:“我发誓不是我教!不过呢,”他换上贼兮兮的笑脸:“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顾写意嗤笑,起身一把将纪元打横抱起,朝里屋走。“现在就给你验存货,看爷有没有其他小情人!”

      年关将近,边洲城永乐客栈,今日有客远道而来。
      “五爷。”侯安泰一进屋就要下跪请安,被顾写意一手托住胳膊。上上下下打量几番笑道:“不过才一年不见,你小子到是出落得精神不少!”侯安泰咧嘴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爷才是真的愈发眉目俊朗,风流潇洒……”顾写意打断他的话:“打住!这些年不会只长了溜须拍马的功夫吧?爷这回把你从京城弄来,可是有重任要交与你的。”
      一提有任务,侯安泰眼中全是凶光,亮得骇人。“嘿嘿,您不知道,这两年咱“暗夜”鲜有对手,整日里能闷死个人!这次我又带来三十个好手,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放心说!”顾写意:“安泰,若是爷让你离开“暗夜”加入边洲从军,你可愿意?”侯安泰料不到这点,傻在当场。片刻后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看样子是真急了。顾写意笑骂:“瞧你那点出息,怎么,舍不得权利?”“不是不是。”侯安泰冷静下来辩解:“您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感情太深!一下子让我离开,有些接受不了……不过爷既然发话,我自然只有听的份!”
      “先坐下。”顾写意笑道,“知道你对“暗夜”感情深,可你真打算一辈子当小混混?连喜来爷都想法让他从宫里脱身去当富家翁,怎能不为你将来打算?如今边洲是我在主事,自然会给你机会表现。杀人勾当是你的老本行,得了军功回来,爷让你当将军,光宗耀祖!”侯安泰眸子闪了闪,起身跪倒,喜道:“多谢爷提点,我在军里绝不会给您丢脸的!”
      顾写意招呼外面上菜,在屋内和侯安泰把酒言谈。顾写意调侯安泰进边洲军,一方面考虑他是跟随多年的老人,忠心实力都靠得住,若真能闯出番事业,他日能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助力。另一方面,侯安泰在京城主持“暗夜”多年,手下无数势力雄厚,时间长了难免生出异样心思。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顾写意已经在考虑将部分掌权的人进行一次彻底洗牌。既减低生变的可能性,也能挖掘出更多有用的新人。他不希望发生手刃亲信的事,那是他绝不愿看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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