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冢，此情不过烟花碎》龙雪灵

8、既往

　　“青瑶姑娘人呢？”吟风接过解药问道。
　　“不知道，小姐放下解药就急急忙忙走了。”那名女子说完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剩下吟风立在那里，自嘲地笑笑，她就走回了房间。把解药给公子吃下，过不多时，公子浑身乏力的症状已经消失了。
　　“公子……”吟风唤道。
　　“我都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就走了。”秦轲淡淡地说道，站起身来，却并没有看吟风，只是面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可是公子的伤……”吟风犹犹豫豫，“而且，不等青瑶姑娘回来告诉她一声么？”
　　“没有必要了。我们就走。”秦轲说着便走了出去。青瑶那么急急忙忙，定是去了叶府。他忆起之前他还未昏迷之时，看见她和叶楠一道过来。而且她走的时候还特地跟叶楠道了别。其实他早就该猜到，她是早就有了心上人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先回明月楼吧。”出了洛阳，秦轲对吟风说道。
　　“可是，公子……”吟风惊讶，公子的伤还没好。秦轲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吟风见公子如此这般，也只能叹一口气，跺跺脚就走了。可是她走出好远之后再回头看，公子还是站在那里似乎连动都没动过。
　　秦轲本来也是要回明月楼的，可是，他想再见见青瑶。他找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他还是想再看看。或许此次一别，再无见面的机会。想着秦轲便又一脚踏进了洛阳城。
　　当他到了叶府之外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跃进了叶府。他刚一进去，忽然有烟花冲上了天空。他不禁皱眉。烟花再美，也及不上他心里的那个人。当他到了清苑的时候，却正看见青瑶倚在叶楠怀里笑得那么开心。那是秦轲从未见过的美丽，她却只为叶楠一人绽放。她的笑颜在烟花的映衬下愈加美丽，只是在秦轲却是愈加的苦涩。然后他看到叶楠俯下了头，忽然就无声的笑了。默默地退出叶府。
　　忍不住喉中一甜，秦轲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原本就没好的伤，似乎又恶化了。原来想是一回事，真正看见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捂着胸口，那里疼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他也觉得眩晕。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有人扶住了他。转头一看，居然是吟风。
　　“我不放心公子……”吟风小声的说，所以去而又返。公子明明伤得那么重，却还是要一个人留下来，倘若又遇见仇家，可怎么办呢？青瑶姑娘已不可能再来救他了。秦轲一直未说什么，任吟风将他扶上马车，带他回明月楼。
　　“你回来了。”青瑶远远地看见叶楠进了清苑，迎了上去。可是叶楠却没有应她，只是阴沉着脸回了屋。青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敢多说什么。她虽然对叶楠说不去夕谷参与武林大会，但其实她还是暗中去了的。可是玄茹艳明明没有明着现身夕谷啊，他这又是怎么了？还是说，他已经发现跟他说话的那个素衣女子就是玄茹艳？纵使心里有万般猜测，青瑶面上却一点也不敢显现出来，生怕叶楠发现什么。尽管她知道可能叶楠已经离事实不远了。
　　“瑶瑶，”终于叶楠打破沉默，沉声说道，“你跟在艳儿身边那么多年，对她的身世什么的总是有些了解的吧？”现在他的脑子里一团乱，有些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玄茹艳从来不主动跟我们提她的身世。”青瑶小心地说，“我们也只是从她和白夫人或是裴馨的说话中自己推测出来的。”当然，这是托词。其实玄茹艳还是有简单地说过她的身世。“我是江南玄家的后人，灭门仇人是叶倩如。而我，迟早是要杀了他的。”玄茹艳这样说的时候，裴馨才断气没多久。而玄茹艳拿着作为绝情宫宫主的信物——玉女绝情剑冷冷地看着榻上的裴馨，好像那里躺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的仇人。她们四心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玄茹艳，都吓得不敢说话。“她是江南玄家的后人，灭门仇人是叶倩如，她说，她总有一天会杀了他的。”青瑶重复玄茹艳的话，她也只打算告诉叶楠这么多。
　　“是江南玄庄吧。”叶楠说道，“她还有一个哥哥，是点苍派的二弟子。”叶楠想起在江南的时候，他和唐千羽等人去拜祭玄庄的时候，巧遇白夫人和玄君泉，这才知道。
　　“哥哥？”青瑶一愣，她跟在玄茹艳身边那么久，怎么不知道她有一个哥哥呢？
　　“那还是我在江南的时候，白夫人说的。”叶楠想起他们在玄庄墓园遇见的时候，玄茹艳和她们四人都不在，想必是白夫人还未来得及说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青瑶蹙眉，不想再这么猜测下去。她怕自己再这么想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叶楠了。
　　“唉，我再自个儿想想吧。”叶楠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青瑶问道。
　　“夕谷的事还没办完，我再去看看。”叶楠回答她，“你就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好吧。”青瑶看着叶楠，心里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