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是桥》婧倪颂

50、第七章 50

　　田李惠跟重色轻友的乔栎桥分手过后，自己继续逛街。离开了春熙路，旁边修的好多东西都变了，她几乎不敢确定这里是自己待了十八年的那个程成都。她竟然在离春熙路不远的地方迷路了。
　　手机响了，非常陌生的号码。她立刻接起。
　　最熟悉的声音对她说：“田，你在干什么？”
　　她甚至下意识的转身，希望看到他的面孔。当然没有，失望涌上来，但她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平静：“你好，什么事？”
　　“去吃烤肉，你来不来？”
　　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没好气的说：“不去，烤肉有什么好吃的，不去。”然后就挂了。继续向前走，离春熙路越来越远。
　　过会儿那个号码又打来：“喂，田李惠，我请你吃饭都不来。”
　　她不确定地问：“张乐水？”
　　张乐水笑嘻嘻的说：“嗯。你在哪里？来接你。”这样亲切的口气，也是这样典型的张乐水说话方式，还是带着当年的霸气，或者说是痞气。
　　她看看了周围：“我也不知道。是春熙路附近吧，周围有一个通讯城。”
　　“好，就在那里等我。”
　　她还听到张乐水挂机前对袁牟秋说：“嘿，看吧，还是我有魅力。”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张乐水的头发弄得竖起来，自认为非常有型。田李惠上了车，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呢，就忍不住笑他：“瞧你弄得，咋不喷红了呢，就更像鸡冠了嘛。”
　　袁牟秋在开车，笑他：“哈哈，小样，就这还有魅力呢。”
　　张乐水惊得指着她得瑟半天才说出来：“田李惠，你你你，你学坏了。”还记得以前她很好欺负的。
　　张乐水大学毕业后到了北京，这次也是回家过年的。中学之后三个人聚过两次，都是田李惠上大学之前，也是她和袁牟秋分开之前。每次聚会都是去吃。
　　这回他们去吃自助的烤肉。张乐水健谈，一坐下就开始神吹，从大学里的光辉岁月的欢乐，人在职场身不由己的悲哀，一直吹到超越自我重新起航的希望。本来是个煽情的故事，放在行乐水口里却硬是成了李伯清说书的味道。
　　不过田李惠还是懂的。张乐水的父亲在北京那边没什么关系。张乐水选择在北京发展，自然就离开了家庭的荫蔽。自小生活条件极好的，在这边也是像模像样的公子哥，说话都带着霸气，还有点孩子气的蛮不讲理。只怕在那边是没有人包容的。
　　他叫来服务员，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柔。张乐水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知是在那边怎样的打拼下来，终于成了这番模样，一点点的毛病都不留，只是对着他们几个才保持着可恶却真实的性情。她想起以前他们一起吃路边的烧烤，张乐水跟旁边一桌因为一件小事差点动手。还记得他斜着眉那样，活脱脱一个流氓头子，多狂啊，不是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绅士。那不是张乐水的性情。
　　明明不是什么好事，她竟然怀念那样飞扬跋扈的张乐水。
　　她想的出神，嘴里却仍不停的吃着。张乐水说了半天，袁牟秋笑他，他当然不满，把气发在狂吃的田李惠身上，一张硕大的面孔突然移到她面前：“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她立马被呛到。好吧，她错了，张乐水还是正常点好。
　　离开店子，袁牟秋去取车。张乐水喝高了，才说了声“田李惠啊。”还没来得及抒情，腿就软了。田李惠扶着他，他过了会说：“田李惠啊，我结婚了。”
　　田李惠愣一下，觉得他样子怎么都不像，笑着说：“恭喜啊。”
　　“没有叫你们参加。没，没怎么办，当时只请了家人。”
　　“没关系。多久让我见见嫂子。”
　　张乐水来了劲：“好啊，让你见见，那叫一个标志。”
　　这里离家很近，她决定走回去。
　　她看着张乐水上车，向她挥挥手。她也挥挥手，突然心里就很难过。
　　其实心里知道，此去经年，下次又不知道多久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