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andante安米

36、chapter 35

　　林西眼睛瞪得血红，童亦颜没见过这样的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不敢想象林西是怎么被折磨着，只想让自己能不那么愧疚。
　　童亦颜起身一把抱住林西，轻声呢喃着，“哥，我真的……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你……”
　　“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齐权的事让我没法释怀，才明知道他们不许我帮你还非要作对。是我对不起你，你的曲子是我故意选作ost，故意让你合唱，。但后来我是真心想帮你……”
　　“许洛奇警告过我很多次，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才……”
　　“那你现在知道了？满意了？”林西用力推开他，语气决绝，“。如果你今天是来表示你的同情心，对不起我没心情陪你。”
　　“如果你是想忏悔。”他后退一步，紧盯着童亦颜，“那你让我出唱片吧。要不然其他露脸的机会也行啊。”
　　“哥………”
　　“做不到吧，”林西自嘲地笑笑，“做不到就请别再来烦我。”
　　童亦颜被他说得有些着急了，“我知道哥你不是这样的想的，我不能搬出去，许洛奇他已经疯了，除了我没人能再保护你，哥！”
　　“童亦颜。”林西长呼一口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挺清楚我的话，我，不，需，要，你。”
　　“就算如你所说，许洛奇是个疯子。只要他能给我我现在想要的，最后不管有什么结果我都甘之如饴，早就千疮百孔再不济也就烂泥一堆，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行，你不能陪他一起疯，”童亦颜一把抓住林西的手腕，“齐权也不可能答应。”
　　“所以说了半天还是齐权。他们不答应他们不允许。是，他们是神？你倒是说说，他们凭什么不答应，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童亦颜愣着，抓着林西的手也停在半空中，支吾着不肯开口。“因为……因为……”
　　林西甩开他的手，摇了摇头，“够了，你出去吧。”
　　看着林西拒绝交流的样子，童亦颜心里一阵烦躁。他其实并不是好脾气的人，可他实在不知该从何解释。
　　他不可能告诉林西他无法想象的更加残酷至极的事实。
　　他怎么能告诉他。
　　他自以为的是的救赎其实是掉进了一个更可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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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西失眠了。
　　在回家之前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下来等待。对许洛奇都能笑着说好话，结果还是扛不住自己卑微的自尊心。
　　他不知道童亦颜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自己开着灯在床上躺着出神，过了半夜心慌得难受，林西不得不在客厅卧室里来回走动以求能早点睡着。
　　在客厅里坐到凌晨直到依稀听见窗外的雨点声林西才缓过神，风吹进屋里，作曲键盘旁的稿件翻起，才想着去阳台关好窗户。
　　凌晨屋外静谧的可怕，春末的雨淅沥沥的，每一声都让林西觉得刺耳。他呆呆往楼下望了会，楼下除了昏黄的路灯和树影什么都没有。等林西想要回屋时忽然发现楼下树影晃动了一下，一个人影从树影下走出，背对着他的方向往另一头离开。林西揉了揉鼻梁，只是背影他怎么都能觉得那么熟悉。那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身形过分修长。他应该是头晕的厉害，根本没可能的，那个人没道理这个时间出现在自己家楼下。
　　林西嗓子干得发痒，等了会又鬼使神差地翻出手机，在联系人里看了半天许洛奇的号码才终于咬牙拨了过去。
　　他一手拿着电话等待着，一边又透过窗户往外看着。等待的提示音在夜晚显得太吵人，林西看着窗外的人刚停下，愣了一会，手机里忽然就传来那个疲惫但清晰有力的声音。
　　“喂。”
　　并没有想好要跟对方说什么，忽然要接话林西又不知该说什麽好。支吾了半天也只好呆呆的回“你好”。
　　对方也沉默了。林西眯着眼睛往下看，那人已经不知何时转过身，抬头望向自己的方向。
　　“这，这么晚…还没睡吗？”
　　“你不也是？”对方声音较平常柔软太多，几乎要被融化了。
　　“许洛奇……”
　　“恩？”
　　林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的确有太多的疑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问起，或是根本不适合这样的时刻。
　　他望了望天才继续说着，“下雨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笑了，声音嗡嗡的。“是下雨了。”
　　“你……不要感冒了……”
　　“……恩。”
　　接下来又是沉默。
　　窗外的雨声和手机里的声音交错着，林西真有些恍神了。
　　“今天，亦颜来找我。”
　　“他说要我相信他。”
　　许洛奇停了停没有接话。
　　“如果……我说，我选择相信你。结果会怎么样呢。”
　　对方依旧没接话，林西那一刻几乎连手指都冰凉了。
　　良久。那边缓缓出了声。
　　“我不会让你受伤。”
　　每个人都盼望有[奇迹]但却矛盾地不敢相信[奇迹]。但隔着窗户和雨帘，林西几乎能看清楼下那个等待着的人的任何表情，每一下呼吸。似乎连眸子都清亮得闪着光。
　　这个夜晚也没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