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andante安米

34、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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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切都异常顺利。
　　只是太过顺利让Tim都快失去了判断力。现在那个主动和许洛奇打招呼，拍摄间隙递水递毛巾的林西让人无法想通他心里到底如何想。这样嘘寒问暖的程度再近一点便是要被诟病谄媚的程度了。
　　要是说林西是演戏，早就坠入泥潭的他何必大费周章；要是说他是真心更是万万不可能的情况。林西不是那样性格。他做不到随性也做不来大度，唯有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太过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个性根本做不到眼前这个人的十分之一。
　　很显然许洛奇也注意到林西的转变，前两次林西做这些时，有些惊异但也算欣然接受，等晚上收工林西一一向工作人员问候好后居然专程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许洛奇看了林西半天，也捉摸不透。经纪人打量半天见许洛奇没有回答连忙插话，“晚上我们还得准备接下来的行……”
　　许洛奇点点头，“等下整理完了我会去找你。”
　　“恩？”经纪人和林西都没反应过来。
　　“在工作前总得填饱肚子吧。”
　　林西原本没报什么希望，反倒是被许洛奇惊了一下。他知道Tim异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也明白许洛奇的不适，点点头算是回应。
　　夏继跟他说过，人到了一定的份上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像这样陷入泥潭的地步还是学着退一步得好。林西知道许洛奇帮他请过Van帮忙，许洛奇有这个能力，只要他肯自己就有希望，可他的承诺却像个无底的黑洞若有似无捆着他，看不见摸不着，随时都会因为许洛奇的态度起伏。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林西只想试着拥有些主动权。
　　许洛奇心情颇好。经纪人搞不懂他为何吃个饭能如此高兴，这是这几天自己见过他最愉悦的样子了。可一到餐厅，许洛奇觉得不对味。
　　“洛奇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还以为你临时又有通告呢。人家Van早到了。”
　　一桌人起身说说笑笑，Van也笑着，“我不过是临时加入，昨天让林西见笑了，所以得厚着脸皮才行。”
　　许洛奇看了坐在一旁的林西一眼，转脸对Van笑着，半开玩笑似的，“前辈这样太过分了吧。找了几次都吃闭门羹，林西一请就答应。果然是区别对待啊。”
　　Van哈哈笑着，“这样不也算给你个惊喜嘛。”
　　许洛奇微微一笑，“惊喜倒是真的。”
　　林西咽了咽口水，对周围的人傻笑。
　　他的戏份结束，明天就得回国，请客是正常的。但是不是抱着一些侥幸的想法自己也不保证。
　　“你之前拜托的事我仔细想过了，”Van托着红酒杯，“下半年是歌手们发专辑高峰期，上半年的确太忙…”
　　“如果太为难也没有关系。我当然不可能勉强前辈。”
　　林西警觉地抬起头。
　　许洛奇继续道，“我们可以把档期往后延，总之配合你的档期。”他转脸看着林西，却并不与他交流，“对吧，林西。”
　　林西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题倒向自己，有些慌乱但也忙点头。
　　“哎呀，别把气氛弄得那么僵，许洛奇你看看你，为了朋友可真是……”Van摆摆手，“你这小子，上回录音跟我呛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啧啧。”
　　“我有说不帮忙嘛，还不允许我抱怨工作艰辛生活不易啊，我可真是苦命哦……”
　　周围的人眼神有些异样。
　　许洛奇转而笑着，“是我的错，明明是休假还不让前辈好过……可能是孽缘也说不定啊……”
　　“你这小子！”Van笑着便给了许洛奇一掌。
　　林西在一旁说不上有多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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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Tim落下了东西，林西赶在最后时刻check in，才踩着点赶上回国的班机。比起过去这点不顺倒是正常的，Tim把行李弄好后才安心坐下。在泰国根本没有休息好一晚，林西只想能好好补个觉，和Tim寒暄了几句他就要了毯子，把头埋进靠椅。
　　“哎……我给你看个东西哦。”隔排的女声神秘兮兮，应该是来旅游的华人，音量倒没放低。
　　“……这个人……好像许洛奇！”
　　“什么嘛，”女人放低音量，“就真的是许洛奇啊，跟你说我在酒店看到的啦，当时就拍下来了。你又不信，本人长得比电视上还好看，听说拍新电影呢。”
　　“怎么不要签名啊……”
　　“超远的啦……”
　　林西把头转到一边想摆脱谈话声。
　　“以前蛮喜欢他的，可是现在，哎，他的花边也太多了点吧。”
　　“是啦，一会说他出柜，一会又和那个Sella被拍到，传闻里的绯闻对象还不知道多少呢……”
　　“艺人嘛啧啧…这个圈子能好到哪儿去啊，八卦杂志上什么桃色交易什么潜规则丑闻……你能保证几个把持得住哟。”
　　“还说男艺人也有被……”
　　林西不知道是睡没睡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口干舌燥。感觉旁边的Tim离开了一会，等他回来时，林西才恍惚着睁开眼睛。
　　看到的居然是带着墨镜，微紧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前方的许洛奇。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林西揉了揉眼睛。许洛奇果然有上天入地的神功么？
　　“你不是……还有电影要拍么？”林西压低声音，几乎只有许洛奇才听得见。
　　“国内有个活动需要参加。”回答跟背书一样顺畅。
　　林西想了想，“可……”
　　“Tim在头等舱。”
　　话卡在喉咙还没想出下一句话又被许洛奇抢了白，“如果你问完了，我可以睡觉了吧。”
　　“许……”
　　林西对许洛奇的突然出现有了些免疫能力，只是想着刚刚旁边两个女人关于他的讨论心里油然升起一种不想让许洛奇听到的感觉。
　　“许洛奇，你还是……不要坐这里了。”林西有些小心翼翼。
　　“什么？”许洛奇转过脸，神情难看得要吓死人。
　　林西啊了半天，不时瞟了几眼隔排的女游客。
　　许洛奇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了然的转回头，“不用在意这个。”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吗？要是太往心里去我们怎么可能到今天。”
　　“咦……”林西瞪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这个……”还以为眼前人又要爆发。
　　许洛奇闭着嘴唇，嘴角轻扬起好看的弧度，没有回答。
　　“刚出道的时候我们被骂得很惨啊。”提到过去林西心情也明朗起来，试探着开口，“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被骂什么么？”
　　许洛奇脸色一变，“不记得。”
　　林西抿嘴一笑，没有搭腔。
　　“你笑这么。”
　　“没，没有。”林西捂着嘴要快笑出来。
　　“我说你……”
　　“你到底哪里长得像鸡啊？许小鸡？哈哈。”
　　许洛奇看着林西难得笑得如此开心，也忍不住笑出来。
　　林西是第一次发觉和许洛奇相处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难制，抛开过去种种，至少这一刻没有以为的难熬，而许洛奇也像是那时第一次遇见般可爱。
　　只是这种氛围又能延续几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