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光明》默契

20、20

　　回家打开电视，正赶上NBA大大的LOGO从屏幕上一闪而过，流川冲进厨房叮叮当当五分钟后端着一碟炒面冲出来，坐在地上边吃边看。

　　今天这场球没什么意思，三节过后大局已定，接下来领先方换替补上场打发时间，落后方咬紧牙关装装样子，不痛不痒，又是一场强队对弱队的凌虐。

　　比赛结束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做母亲的分明是有话要说，却又顾虑重重，东拉西扯足足五分钟，才叹口气说小枫，你父亲把你名下的基金冻结了。

　　流川没说话，压住胸口缓慢起伏的情绪，轻轻吐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了，妈妈。

　　这是一早就猜测过可能会发生的事，明知道没必要难过，心情还是难免会受影响。可是生活还在继续，流川甩甩头，收拾好餐具后按部就班地在跑步机上慢跑二十分钟，然后温书，然后睡觉。

　　梦里是东京模糊朦胧的春夜，触感湿滑地游离在身侧，遥远且疏离。再一眨眼看到了隔着根蜡烛坐在对面的仙道，他探手送来柔和干燥的暖意，轻声叫，流川……

　　流川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这里是神奈川，是东京，还是静冈。外面起了风，随风摇晃着的树枝搅碎一地月光，映出满室的影影绰绰。

　　哪里都不是，这里是美国。

　　新的一天并不总是好天气，还好尚有好运气。洗漱时流川接到队友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搭顺风车去南校区。流川先说了声谢谢，略作停顿，又补上句来吃早餐。

　　队友进来看见地上堆满了正待打包的杂物，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要搬家么？打算搬去哪里？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而第二个问题流川现在也说不好。队友见状愈加兴奋，起哄道是要跟女朋友一起住么？流川懒得回答，把早餐盘丢在桌上回房收拾东西。

　　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队友正捧着一个有些漏气的篮球，指指画在上面的狐狸乐不可支，“日本漫画，漫画Rukawa，有意思，真像！”

　　才不像。流川胡乱甩几下围好围巾，打开门自顾自往楼下走，队友怪叫一声上帝啊，也噔噔噔地追了上来。

　　训练时流川要搬家跟女友同居的传闻不胫而走，休息时大家聚在一起起哄，非要让流川举办个搬家聚会，还不停吵吵着Rukawa不要担心，我们不会空手去的，你可以拉个礼物单子啊。

　　流川忍了又忍，眼看着忍无可忍的临界点教练突然出现，喊着他的名字说日本国家队那边来人了，让他过去看看。

　　总算找到个借口躲开围攻，流川小跑着冲进接待室，脸上甚至挤出点表情变化，搞得国家队助教一时很是受宠若惊。

　　国家队助教是来讨论明年上半年赛程的，亚锦赛必然不能缺席，此外还有几场友谊赛，可以根据流川在NCAA的赛程调整。助教临走又忍不住嘱咐几句，说流川你就算不请经纪人，也可以先挂上一个经纪公司，别总自己打拼。流川礼貌地道谢，表情给出的答案却是很明确的不需要。

　　他自己清楚，现在经纪人对他没有什么帮助。

　　球馆被其他学生组织借去准备圣诞舞会的节目，晚上的训练临时停止。流川在外面解决掉晚餐快步往回走，一门心思想着回家早点排完表，去露天篮球场自己练上一会儿。

　　邮箱躺着十几封未读邮件，流川大体扫过一遍，先挑出泽北那封点开。

　　附件里是泽北的时间表，正文寥寥数语，大概意思是正规比赛之外的友谊赛不用都回去，建议流川再跟樱木要一个时间表，三方比对下，尽量把时间错开。

　　球队比赛表，国家队赛程表，泽北的时间表……电脑屏幕上并排铺开三个花花绿绿的电子表，流川黑着脸扛了五秒钟，忍无可忍，火山爆发。

　　摔了鼠标歪倒在地上，再探手抓过手机开始凶狠地拨号。噼里啪啦按完，不明来由的火气也就不知去向地散了。流川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算算时差，丢开手机爬回椅子上坐好，开始一场一场做标记。

　　邮件发回去不久接到了泽北的电话。泽北先是感叹一番可以说日语的愉悦心情，然后八卦道，“那个广告你接不接？”

　　广告？流川一头雾水，不记得听谁说过类似的事情。

　　“你没看邮件？丰田在美国的分公司要做一次活动，打算……打算攻占年轻人市场还是什么来的，所以要做一辑新广告。奇怪，给我的预案上明明有你的名字啊。”

　　原来是这种事。“没看。”

　　“你还是看看吧，他们昨天刚来找过我，差不多也该到你那边去了。嗯，就这样，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