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集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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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生浅香就被迹部送走了。可经历了这次事件，众人早失去了刚来时的兴奋劲，青木千绘第一次发现包括慈郎岳人在内的少年们都有这么沉稳的一面。而冰帝的人只当什么没发生，很有眼色的不提不问。
其实这样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情况青木不是第一次面对，区别的是以前只需要面对女生拙劣的算计。而今，就算表面上是柳生浅香的错，可深究起来还不是因为青木从冰帝带来的遗留矛盾，更糟糕的是，这次仁王雅治的挺身而出彻底让她有了红颜祸水的感觉，横竖她来立海大就是带来麻烦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本着不再给大家添乱，不让仁王柳生关系恶化。青木千绘行事更加低调谨慎了，除了帮正选们准备水和毛巾，其他时候也不和他们打照面，吃饭时间都尽量避开。
闲暇时光，想到过去那个娇纵别扭却简单的柳生浅香，青木千绘也会有点良心发现，觉得这样冷眼旁观不太好。可她又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一样屁颠屁颠去告密，吃力不讨好不说别人还会觉得她和柳生是一丘之貉。思前想后，千绘只能麻烦忍足了。
……
今晚是集训的最后一天，有每年固定的才艺晚会。青木约忍足晚会结束后在海边见面的，她自己本身并没有参加，因此提前来到了约定地点。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没多大会忍足也来了。上次玫瑰之夜后，青木千绘就摆正了自己的位子，刻意拉开了和忍足的距离。如果不是为了仁王和柳生浅香，她也不会主动找忍足。
青木听着涛声，闻着忍足身上熏香调的香水，感受着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打破了沉默：
“节目不好看么，听说每年都很有趣。”
“今年的大概无聊了些。”
青木千绘想到今年立海大正选们古怪的气氛也点头表示了解。
“忍足，可以麻烦你帮我件事情么。”她鼓足勇气说。
“I am here for you, my lady.”(我为你而来，女士。)他玩笑般的话语缓解了这几天来沉闷的气氛。
“我说正经的，迹部你们学生会对大家校外的生活了解多少。”青木千绘直奔主题。
“我和迹部放学大多在训练。青木你在指什么？”
“不是我告密，学校里一些人放学经常去学校附近的夜店，这些你们应该都有数的吧。”毕竟现在社交网络那么发达，冰帝的各种二代们毫不忌讳PO自己的私照，攀比奢靡俨然成为某些圈子的潮流，很容易就能捕风捉影地看出一个人的私生活。
“呵呵……”忍足笑了笑，意味不明。
“你和迹部也都这样放任自流？”千绘继续追问。
“NE，千绘啊，就算一个学校也有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他语气悠扬，似乎微醺，可平静到没有起伏。
这犀利的话语让青木赫然，的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有积极明媚的，也有堕落阴暗的，她过去不过是自甘堕落。可随即而来青木又有了一丝愤怒，原来忍足他们都知道，就像站在云端看着下面他们这些愚蠢的蝼蚁么，冷眼旁观。
“忍足，你和迹部真够冷血。柳生浅香还有过去的我，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们足够清醒到为这个所谓不同的人生负责。”
“青木，我们的路还没出生就定好了。走什么路终点都是一样的。”夜里据说人的感官最为敏感，人也会变得感性和脆弱。忍足的话第一次让千绘觉得如此真实，但又充满了嘲讽和无奈。
“所以你还是要从医，迹部还是要接手集团，柳生浅香还是要被嫁给不爱的人？听起来真有点悲哀。”
“嘛嘛，没那么悲惨啦，至少现在我是可以换不同的长腿妹妹哟。”忍足仰头看着星空，语气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们某种程度并没有迷失自己，享受当下，及时享乐，在还不用承担某些责任前。
“所以，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才有恃无恐，可以为所欲为？你们真以为所有人像你和迹部一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像柳生浅香这样被毒/品控制了思维的人冰帝还能容忍几个？”青木千绘第一次发现她其实骨子里是排斥冰帝的，就算她在冰帝能很好的生存，她永远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原来人生下来就是不同的。
忍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话题，只是说：“千绘的话我会转达给迹部的。”
千绘听到忍足语气有所缓和也以退为进道：“不用彻查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相信大多数冰帝人思维还是清醒的。柳生浅香这样的个例，通知他们柳生家就足够了吧，记得他们家也有医院。想必在自家医院能接受最好的照顾。”
“啊咧，青木你还真是给柳生比吕士的好交代啊。”忍足笑而不语，青木千绘并不打算暴露自己，反借着校方通知柳生家，给柳生比吕士的打击只有更大。柳生浅香和她真不是一个段位的。
“你别多想，早就不是在冰帝了整垮她对我百害无一利。我只是做不到冷眼旁观她这样。要是还在冰帝，我才懒得多管她闲事。”青木千绘这话也是发自内心。
“我快要不认识这么有正义感的你了。”忍足有点意外她居然出自善心。
“是啊，再过几年我都要平凡的让你认不出来了。”青木千绘笑道，确实，她又不是阴谋家，过着平凡安逸的生活也未尝不好。人贵有自知之明，甘于平凡，知足常乐。
忍足听了她的话也不禁侧头笑了起来。东拉西扯间这几天的烦恼一扫而光。
……
“噗哩，打扰了。”这时身后传来了仁王的声音，有些清冷。
千绘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尴尬，黑暗里看不到仁王的神情，可千绘还是敏感地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连口头禅都没加。
“青木说她很适应神奈川的生活呢。那你们慢聊，回见。”忍足不是多话的人，可他为了千绘还是跟仁王解释了一番，让千绘心里挺感动的。
忍足走后，仁王很自然地走了过来，黑暗里千绘只觉得他的体温越来越靠近，眼前出现了一篇阴影让青木千绘有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是不是要躲开。这时她忽然感觉肩上被套了一件外套，青木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之前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风大别感冒了，快开学了。”今天的仁王语气格外正经，黑夜里也不见他平时的调侃，千绘觉得有些陌生。
“今天节目好看么。”千绘找着话题聊。
“今年一般般拉，千绘也没来看，明年再带你来吧。”
明年？仁王居然还不觉得自己惹了大麻烦？青木千绘不再有第二次这种经历了。
“仁王，以后不要这样维护我了。你要相信我自己真的可以处理的。”黑夜给人壮胆，看不到他的眼睛，千绘说出了心底里的话，她真的没法理所应当接受他那么多好意，还没开学就带来那么多麻烦。
“千绘和我真的很见外呢，可就算你可以我也不想你去处理怎么办。”笼罩月亮的乌云散去，他的眸子很亮，带着看透千绘心思般的洞察力，在细碎的流光里让千绘无言以对。
“……”
“你忘记小时候你也总是走在我后面的么。”
“可我们都长大了。”
“我知道，小时候从来没听你叫过我仁王呢。你只叫过雅治哥哥和狐狸。”
“是的吧。小孩子总是不懂事的。”
“所以我一直叫你千绘你觉得困扰了么。”他嘴角依然噙笑，不过他的眼眸好像有种无形的吸引力，要将千绘的心事全部接纳过去。
青木千绘沉默了，她知道仁王雅治是个认真的人，从小的时候他就不太合群，别人在阳光下玩他偏喜欢去地道，他对自己认定的事有着超乎常人理解的偏执。重逢时千绘看到他和忍足类似的漫不经心的笑容，还以为小时候自闭偏执的玩伴终于融入集体。等深入接触才发现何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听说他为了找到好的双打搭档，把高尔夫社的主力挖到网球社，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那人的潜力。在复习迎考的时候，仁王还告诉千绘最好的学好数学的方法就是课前预习，上课就有足够的头脑去思考题目的另一种解法举一反三，他甚至还把课前预习课后复习贯彻到每一门课。岁月让他戴上漫不经心的面具，隐藏起颇有侵略性的执着。
这样认真起来的仁王，因为过于专注甚至让被青木千绘有种跳进一张网作茧自缚的感觉，仁王对她的好就像砖瓦，一点点累积，终将画地成牢，把无路可退的她困在其间。
“狐狸，给我些时间适应好吗，我们都变了。”青木千绘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说了出来，她只感觉自己在仁王面前没有一丝底气。这才是立海大的欺诈师，他之前的温言细语不过是为了让她不感觉陌生才戴上的面具。
“噗哩，好啊，我等你。”仁王雅治恢复了调侃的语气，完全不在意半，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立海大欺诈师的方式。”
“唉？”青木千绘大脑瞬间当机。
“噗哩，没什么，回去吧。”千绘打赌她听到了仁王雅治的轻笑。
仁王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宿舍的夜路上，青木千绘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忽然一种想法，集训虽然结束了，但是仁王和她的纠葛还要继续延续下去，或许从七年前她第一次向男孩伸出手时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集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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