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riminal Minds（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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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微雨。
天气昏昏沉沉的让人提不起兴致，慕冉趴在窗前托着下巴往下看，Morgan正在修理草坪，老爸站在廊下翻着报纸。看了看今日的行程，很好，BAU放假一天，本该出去约会却遇上了这么毛躁的天气，她伸个懒腰躺回床上继续睡。
墙壁被刷成了淡淡的黄色，很温暖明媚的色调，这是Morgan特意找来的油漆，慕冉看着这间被重新装修过的卧室，总觉得离开七年的空白一夕之间补了回来。头上戴着用报纸折的纸船，她指手画脚的差使着Morgan粉刷，哼着我是一个粉刷匠，淡黄温暖的色调仿佛昭示着这辈子安详日子的到来。
自从那晚和Morgan一起回家，慕冉就打定主意不再浪费时间没头没脑的相亲，她和Morgan说了很多甚至牵扯到私人秘密，那些从来不敢说出的秘密就如此轻易地告诉了Morgan，慕冉不得不承认，被Morgan用那种认真执着的表情注视，她无法忽悠撒谎。当然这只是一场梦的傻话她是不会说的，能吐露的，也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认同。
外国人是直白的，彼此看对眼就可以在一起，慕冉不是傻瓜，Morgan整整五个月的短信与邮件所代表的意思，她懂。这是个幽默的男人，很会说情话，轻易的就能让女孩感动。但是慕冉不是普通人，Morgan也没把她当成普通的女孩，因此一句——我关心你，我过分关心你，就是告白。
“我要问一个每个女孩都会问的傻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在车里喝了点酒，慕冉晕乎地趴在Morgan身上。
“相信我，不是恶俗的一见钟情，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持续五个月试图联系你了。”Morgan皱着眉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后一笑揽住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的慕冉。
“是的，爱情这玩意是天底下最莫名其妙的东西，咱们不废这个脑筋去研究它，尤其是我们这样走在刀锋上的人。”慕冉笑着埋头在Morgan怀中，最后一句话说的虔诚沧桑，他们的职业如同战士，有了今朝没明日，谁知道不会在下个案件中出事？即使慕冉不喜欢浪漫，在这种时候，想浪漫也不得不被现实打败。
“哦，Good girl，你可真不好应付，不要悲观，明天还是美好充满期待的。你看，在我过去的五个月生命里，一有时间我就急着联系你，你已经在我生命里了。如此，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让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黑暗的车厢里，Morgan专注的眼神是最醉人的酒。
“你不是在这里吗？Morgan，你是个好人，我会记一辈子的。”慕冉偷偷摸了摸眼角，被一个人记住的感觉对她来说是刻骨铭心。
“慕冉，下去吃饭了。”Morgan敲了敲她没关上的门，礼貌的提醒她。
“哦，知道了。”慕冉懒懒的翻身，回忆被打断，有点恍然不想挪地。
“起来了。”Morgan见她半天没动静，又重复了一遍，若不是Gideon就在外面，他会直接将慕冉捞起来。
“Morgan，我懒，不如你抱我下去吧。”突然想起小时候和老爸开玩笑，也是用这招偷懒，慕冉张开手懒洋洋地挪到床边。
“Garcia啊，再不过来饭就凉了……”Gideon的声音幽幽响起，打断了慕冉的一时兴起。
老头子的声音好酸啊……慕冉和Morgan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十五号，小雨。
“啧啧，这天气也太不给力了，老爸你们小心开车。”慕冉拉紧衣服看着Morgan替Gideon拉车门，不放心地又拿了两把伞过去。
“这样的天气还来接我，Morgan，你太热心了。”Gideon严肃地接过慕冉递来的雨伞，慢条斯理地系上安全带。
“是啊是啊，Morgan还说晚上早点下班带我去逛夜市。”有机会不利用是傻瓜，自从老爸开门见到她和Morgan站在一起时，对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
“Garcia，我突然想起来，你哥哥让你晚上去他那参加一个聚会，代我向你妈妈问好。”Gideon随手抽出报纸，不着痕迹地推掉两人的计划。
“Ok，我可以带着Morgan去，老妈也说要见见他呢，我也不想继续被他们再教育了。”她笑嘻嘻地摆手，满意地看到老爸沉默，Morgan在一边检查仪器，目不斜视的模样很搞笑。
于是，谁让你这么心急的要把女儿推销出去呢，打着让女儿转换心情主意的Gideon抿唇，严肃的表情不怒自威。
二十九号，晴天。
“对，就是超级冰淇淋柱！”慕冉兴奋地指着冷饮店外的海报，拉着Morgan异常激动。
“你确定再吃下去没问题？”亲眼数着慕冉吃了五个这样的组合型冰淇淋，Morgan不免为她的肠胃担忧，尽管对方依然兴致高昂。
“嗯，没问题的，我整整七年没吃了，Morgan买吧买吧。”约会期间的一切费用由Morgan出，慕冉散财散的毫无压力。
“妈咪，那是Garcia姐姐！”一个柔软清脆的童声自身后响起，慕冉扭头就看见Haley拉着Jack朝这边走过来。
“哦，Jack宝贝，我好想你。”慕冉弯腰抱起这个奶娃娃，小小软软的身体乖乖的伏在她怀里，她忍不住拉扯Jack的脸蛋，希望可爱的孩子不要像他爸爸那样变成面瘫。
“别欺负我儿子，你真的22岁了吗，还这么孩子气？”Haley笑着点点慕冉的额头，然后心疼地揉揉自家儿子被捏红的脸。
“嘛~放轻松，你儿子没事。”慕冉放下Jack，小家伙一下地就跑到Haley身后，捏着妈妈的衣角偷看她和Morgan。
“刚想找你们就遇到了，真巧，JJ提议在我家开个聚会，没特别的事就一起回去？”Haley摸着Jack的脑袋，笑着将他拉出来。
“好。”慕冉果断答应，反正她和Morgan也只是随便走走。
“妈咪，我想吃冰淇淋。”Jack小声地叫着Haley，漂亮的大眼睛倒映着澄净的天空。
“Jack也想吃，让你Morgan叔叔买给你。”慕冉拉出小家伙，指着Morgan。
“Morgan叔叔……”小家伙立刻看向Morgan，伸出小手轻轻拽着Morgan的裤子。
“当然会给你买……但是Jack要告诉我，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Morgan一手抱起Jack，朝冷饮店走去，身后跟着慕冉，Haley表示人太多在外面等他们。
“因为Penelope姐姐说，这样喊会让对方高兴，然后Jack会得到好多礼物。Morgan叔叔又不是女人，就不用喊哥哥了。”小家伙头头是道的说着，慕冉差点笑岔气。
“是吗？我回头和你Penelope姐姐说说，带坏小孩会被Hotch关禁闭。”Morgan耸肩，笑的别有深意。
*
Haley家的聚会上，慕冉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和Haley去了偏厅，落地玻璃结构使得这个地方透明宽敞，可以看见外面人的动向。JJ和Penelope在烤肉，Gideon和Hotch在谈话，Reid看书Emily在打电话，最后是Morgan抱着Jack满院子跑。
“考虑清楚啊Haley，Hotch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不一定要离婚的。”慕冉退出BAU后的生活只有两件事，一是顺着老爸意思去谈恋爱，二是去Haley家帮她照顾Jack，因此这对夫妻的矛盾她都知道。
“目前似乎只有这一种方法，Garcia，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生活了。不是Hotch的错，工作嘛，我理解，但是Jack也需要爸爸，为了孩子我不得不这么做。”Haley看着远处的Hotch，痛苦地掩面，慕冉干巴巴地看着满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
“我很小的时候，老妈也是以这种理由和老爸分开的，我知道你的苦衷，不是不爱而是难以维持，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现在，老爸老妈都很少见面，就算见了也没话说，因为当初爱的深才无言以对。”说到这，慕冉其实很想问Haley，认识Hotch时就应该知道自己会过上什么生活，为什么到现在才反悔？
果然，是爱的太深了，一点点忽视都不能容忍吗？
“……好的，我会再想想，谢谢你Garcia，是你的话也许不会像我这么没用，Morgan也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Haley握住慕冉的手，疲惫的闭上眼。
“是么……也许吧。”至少她是有心理准备的，或许，严格算来，是她亏欠Morgan，慕冉害怕自己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不管怎么说，她已决定，要努力小心的活着。
*
几个月后的傍晚，Gideon告诉慕冉今晚要请一个老同学来家里共进晚餐，她立刻表示绝不打扰，出门时看到灰蒙的天空，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详的感觉。打了电话给Morgan，结果对方在工作，无聊之下就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
这个时候，老爸应该在买花吧？慕冉掏出手机给那位阿姨打了个电话，听说对方喜欢披萨，她打算将人请出门一段时间好让人悄悄的送披散，然后推到老爸头上说不定还能博得美人一笑。
阿姨是个很和气的人，问也不问就去了路边的餐厅，和慕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起来。自作聪明的慕冉挂上电话时，还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迫不及待地给老爸发了短信揶揄一番。
哪曾想，今晚注定不是个约会的好日子，老爸一接电话竟然告诉她Frank回来了，并且刚刚制造一场血案。
“哦，天啊，阿姨没事吧？”慕冉猜到几分，急忙往家赶。
“她出去了，死的是送外卖的女孩。”Gideon沉重地说着，万幸的是老同学没事。
“老爸，你要小心。”知道老爸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逮Frank，慕冉自觉不能去添乱，便去了Morgan家。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挽救了老爸同学的生命，茫然的走着，心里暗暗道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噩梦。不用再耿耿于怀一个影子，终究是逝去之物，她要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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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你真的要走吗？”回头看看BAU大楼，慕冉举棋不定。
“我应该离开一段时间，这个案子让我明白了很多，已经决定不会改变。”Gideon靠在车身上，抬头看着这栋大楼，十几年的心血弹指挥过，他目光深邃气场寂静。
干这行的，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一生的对手，Frank就是老爸的对手，并且变为心结，他自己不想开就没人能解开。
慕冉的心理评估与辅导是Gideon一手负责的，Gideon离开也意味慕冉要跟着离开，尽管老爸问过要不要换人代替，慕冉果断拒绝。她和Morgan也是聚少离多，说不定还能在旅途上碰到，慕冉毫无压力的跟着老爸离开了这座城市。
*
几个月后，俄亥俄州。
来这里办案的Morgan和路过此地的慕冉在大街上偶遇，虽然彼此一直保持联系，但无预期的见面还是很意外的。慕冉记得那天，Morgan差点违反交通规则翻栏杆跑过来，为此她少不了道歉。
在此暂居出来购物，遇到办案中的Morgan，慕冉顺路跟着对方去了警局。本来是想给大家报个平安，哪想到撞上一件有意思的案子，自称‘天使制造者’的连环杀手重出江湖，这让曾经研究过此案的慕冉颇感兴趣。
将女人活活打死然后在肚子上戳洞，慕冉直觉这个人变态，结果Morgan告诉她在受害者肚子上戳洞代表了星座。有点无语地看着报告，慕冉暗自腹诽——是不是最近污染严重看不到星星，这人才会想着去制造能看见的星星？
到了晚上一抬头，竟然明星璀璨，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及星空。
小时候的看的星空神话，在满目星星的视野中，似乎成真了。Morgan拿来一叠信件，说是Reid破译出的密码，‘天使制造者’一年前确认死亡，现在作案的是曾经和犯人接触过的访问者，Reid查出了那是一名陪审员。
啧啧，听Hotch说两人整日在法庭四目相对，慕冉一阵颤抖，又听Reid说两人相爱了，她一阵抽搐。
“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将我们结合在一起，每次我见到你，我就感受到如太阳般光辉，我担心若是靠得太近，会被你的火焰吞噬……”慕冉拿起信件读着，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有点笔墨。“自从你来看我后，我就疯狂地思念着你，你进入我的梦乡，每次见到你，我都被信任感所包围，仿若我们相识已久……”Morgan拿起另一封信，边读便做标记，无意识地和慕冉的声音重叠。
“我一如以往地为你的文字所感动，盼着再次见到你……”慕冉越读声音越小，忍不住唏嘘起两个人的浪漫细胞，如此文艺的句子她是想不出来的。
“我已明了，你就是我的命运。”最后一句话被同时念出来，慕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Morgan，他还在勾画重点，唇角却有一抹温暖的笑意。
我已明了，你就是我的命运。
这句话在星空下响起，慕冉不由得发楞，说的多浪漫啊，目不转睛地盯着Morgan，忘却了时间空间。
“嘿，你在想什么？”Morgan摇醒了呆愣的慕冉。
“没，困了。”她摇摇头摆出昏昏欲睡的模样，星空神话说的是这个么——你就是我的命运。
啧啧，太能哄女孩子了，被Morgan抱回房间时，慕冉忍不住为这些话扼腕，太过华丽浪漫就显得虚无缥缈，千般万般都比不上握在手里的重要。她勾起嘴角，握着Morgan的手，安静的闭上眼睛。
*
跟着老爸出游数月，慕冉准备回家一趟，他们在波士顿分开，采购完土特产时已经到了晚上，慕冉只好打车回旅馆。
车子开在僻静的山路上，慕冉一边和Morgan通电话一边吃着薯片，突然司机猛地刹车，慕冉一头撞在椅背上，隐约看见一个人拦在了马路上。
“喂，伙计你不想活了！”司机摇下车窗大骂，慕冉揉着头摸索到手机时屏幕黑了，似乎坏了。
“盗版货……”敲敲手机半天没反应，慕冉脾气一上来就扔了它，刚想借司机的手机一用，却发现拦路的人站在了车窗边，一把手枪伸了进来。
“砰——”一声，司机消音了。
“借我手机用一下……”血溅到慕冉脸上，她一把擦去，说出口的话收不回，在这个时刻显得有点无厘头。
“你不害怕吗？”低沉的男声来自开枪的人，对方拉开车门，将司机拽出去，手枪便指向了慕冉。
“说实话，我还真不怕。”目测了一下距离，算了算躲避的成功率，本来不想开口的慕冉被这句话问住了。
她……还真的不怕，你拿着把枪问一个上过前线扛冲锋枪扫射的人怕吗，坑爹呢这是！怕了还能上前线吗？慕冉撇撇嘴，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怎会怕？
“我是死神。”对方压低身子，语气有点急躁，另一手握着小刀，毫不客气地冲慕冉刺来。
二货啊这是！慕冉黑线，条件反射地矮身躲过，打开车门摔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riminal Minds（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