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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酷刑 ...

  •   金梓被打横抱着绕过了内院湖边。深秋的风很凉,金梓却觉得身上燥热得难受,脸跟耳朵烫得的跟火烧似。安宜方的身上幽幽透出熏香味。那香味很是古怪,淡淡地似有似无,却十分霸道,

      全然盖住了夹道的桂花香。那香气荡来,撩起金梓心中一阵恍惚蠢动。

      清月阁的守卫见到安宜方抱了金梓回来,方察觉自己疏忽失职,慌忙伏地请罪。安宜方并不顾他们,踢开房门径直来到床前。本就紧张站在门内的梅儿更是脸色变得煞白,瘫跪在了地上。

      被放下的时候金梓的双眼已然迷蒙,微张的眼睛锁在安宜方的身上,带着迷离的笑意。她倒是全然不觉自己的失态,只觉得好像那唯一的一次醉酒一样。只是眼前的这个人穿得有些滑稽。他

      的头发被束在头上,有小小两束从耳后垂下来贴在月白色的绸袍上,经过胸前绣着的团云,在玄灰色的腰带处停止。就好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她吃吃地笑着。对面的男人的心情却并不愉悦。

      事实上他看起来就像受到了羞辱。

      “嗯。”金梓只觉下腹一阵躁动,微微沉吟出声,于是安宜方的神情越发地难看了。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转身离去前终于冷冷吐出了一句:“欧阳小姐,请你自重。”

      金梓仿佛听见有人说了并不好听的话,但身上实在燥热得难受,实在无力去分辨。将棉被子踢开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外面在吩咐叫人去书房拿什么解药。

      只觉时间过了很久,终于有人将翻来覆去地她扶了起来。一颗难闻的药丸被塞进她嘴里,然后又是一碗冰冷的水。药和着凉水一下肚,身上的难耐燥热很快便消了几分。小腹的蠢动慢慢退去

      ,疲惫便袭了上来。很快,金梓便沉沉睡去了。

      睡醒的时候,金梓觉得力气恢复了许多。恍恍然葱床上爬起来,只见床边立着一个丫鬟,却并不是梅儿。

      “梅儿呢?”金梓向那个丫鬟问道。

      床边的的丫鬟恭敬地福了一福道:“回欧阳小姐,奴婢是刚刚才调来服侍的,并不知道。”

      金梓心下忽地生出不祥的预感,却不敢深想,吸了一口气,转口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仍旧恭敬答道:“奴婢兰儿。”

      “嗯。”金梓心下索然,又渐渐忆起先前的情形,胃里一阵恶心,再也坐不住,便走到窗边。很好,守门的侍卫又多了两个。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金梓烦闷至极,只想一个人呆着。兰儿回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金梓坐在圆桌旁,深吸了几口气,烦闷却没有消减多少。桌上还放着中午梅儿拿过来的纸笔和墨砚。金梓拿起笔来,也不蘸墨,在纸上随意划着。

      笔上本就已经干了,金梓又是拿它发泄,只是几划笔头便被四面压开不能再写。金梓将笔摔在桌上,起身在屋里来回走着。

      她越走越觉得焦躁,头发本就不如何整齐,如今被她挠得更乱了,活像个疯婆子。

      “这是几个意思?我金梓就这样平平凡凡庸庸碌碌地做人也有错吗?你又何必这样对我。”她仰着头说着,似乎在跟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辩驳
      :“如果你觉得我该死,就让我死好了,为什么又把我弄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又弄来那么个老色狼和那个...”

      木门的自吱嘎声打断了她的话。安宜方带着疑惑的神情立在门外,皱眉凝视着她。金梓似乎有些恼怒自己的谈话被他打断,也愤愤地望着他。很快,安宜方的眼神便清明了起来,他瞥了一眼

      被随意扔在桌上的毛笔,轻蔑地一笑,转出门去了。临走的时候向侍卫吩咐了一句:“看好她。”

      金梓本半举在空中的手忽地垂了下来,她似乎终于感到了危险。她默默走到镜子前。镜子里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眉头皱着,胸前的衣襟也不整齐。

      "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他们所说的欧阳小姐",金梓默默想着,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感到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可是她
      想活,她不愿就这样无厘头地从世界上消失,就算是活在别人的躯壳里,她也愿意。

      然而该怎么活下来呢?既然自己已经被发现是假的了,他们又会如何处置她?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咸咸的海风迎面拂来,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站在金梓的旁边,两人低头看着崖下翻滚的海浪。有忧伤婉转的乐曲从远处传来,天边一片蔚蓝。
      “小金子,有你真好。”少年的面孔有些模糊,他的声音传来,格外的动听。
      突然,狂风大作,一切景物都化作了死灰一片,少年的面孔变得扭曲而狰狞。“小金子,不要怪我。”
      只是一瞬,金梓便从悬崖上跌落下去,她尖叫着看着少年的身影缩小,然后变成一个红衣的少女。那少女怨毒地看着她,得意地笑道:“你去死吧,他是我的。”
      “啊!”金梓突然绝望而忿恨地失声大叫,一只手臂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她瞬间来到那个红衣少女面前,疯狂地向她一刀一刀砍去。
      鲜血染红了一切,但那个少女还在得意地笑着:“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于是,她更加疯狂地大叫着挥刀。
      突然,她觉得自己想要发出声音变得无比困难,但她还是尖叫着,哭喊着,可自己听到的声音却是破碎而嘶哑的。
      她就这样努力地想要喊叫来释放自己的仇恨,但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了。
      突然,一片亮光袭来,她与她那破碎的喊叫就被那亮光吸了进去。

      金梓猛的从床上坐起,眼前仍是那个红棕色的雕花檀木古床和粉红的纱帐。她额头渗着冷汗,沉重地喘息着,意识有些混乱。

      “原来是做梦”,她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嘘出。

      正欲下床,却瞥见一个暗红色的影子。安宜方站在她的床边,俯睨着她,脸色阴沉,后面立着几个素衣大汉。

      “啊”,她惊呼一声,缩在床角,“你!你做什么!?”

      安宜方冷冷地将眼神移开,右手一挥,后面的大汉便赶上前来将金梓抬起,丝毫不由她尖叫反抗,捂了她的嘴和眼睛押出了门去。

      半响,她被粗鲁地扔到了地上。地很硬,很冷,金梓蜷缩着座在地上,瑟瑟发抖。蒙着她眼睛的布被撕开的时候,她的手和脚也被锁链锁上了。锁链上冰冷的温度激出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置身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只有石墙上的烛台透出昏黄的光。安宜方就靠着她面前的墙座在椅子上,身边还是那几个大汉。烛火在他背后跳跃,看不大清楚安宜方的神情,只听他冷冷问道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是的,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过如此地大动干戈,她倒是没想到。

      安宜方见她不回答,倒也不奇怪,继续说道:“你既是个冒牌货,也应该装得真一点,不该这样轻易被我看出来。”

      金梓还是不回答,安宜方也并没有要听她说话的意思:“难得的是,你竟能跟欧阳梓长得一模一样,连贴身服侍的人都分辨不出来。”

      “说说吧,谁让你来假扮她的。”安宜方在椅子上动了动,似乎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听了安宜方的话,两个大汉从一旁端了出了一个托盘来,摆在金梓的面前。鞭子,铁丝,银针,带刺的铁棍,…

      金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冰冷恐怖的刑具,她只在电视里见过。想起那些人鬼哭狼嚎的样子,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地窖中静得可怕,空气中凝滞着巨大的恐惧。她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说起。

      没有声音。
      还是没有声音。

      恐惧到极处,她竟然笑了,笑得绝望而无奈。

      “你到底是谁”,安宜方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她还是在笑,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抽动。

      “你是谁?”他又重复了一次。

      还是没有回应。安宜方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向身旁的人使了眼色,那人便从托盘中拾起一条五六尺的长鞭。

      “啊!”,一阵剧裂的疼痛传来,金梓失声尖叫,感觉仿佛皮肉都绽开了。那人手里握着鞭子,狠狠地说道:“还不快说!”

      剧痛之下,金梓仰起头来,恨恨地盯着拿着鞭子的人。这人一脸的阴冷,脸上的青筋凸显,眼神凶煞异常。

      她该说什么?没有人会相信她的真话。可如今连她自己都稀里糊涂,如何又能编出什么令人相信的假话。心念斗转之间,狠狠的两鞭又落在了金梓身上。吃痛失声尖叫之时,一阵眩晕麻木传

      来,金梓的神智开始模糊了。

      “我不知道,”她剧烈颤抖着尖叫道:“我不知道!”

      “银针。”安宜方声音从上方传来,冰冷如死神的召唤。两个大汉上前抓住她的双手。先前拿鞭的人又取来银针,蹲在金梓的身前,阴□□:“泡了一夜水的皮鞭你不怕,可这银针一扎下去

      ,你便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梓苦忍着身上的疼痛,耳朵里嗡嗡的,只觉得听到的声音也忽大忽小。

      “哼”,见金梓仍不说话,那人眼色一闪,一针便向金梓的中指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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