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菊淡如菊》张看

2、其人

　　若真说起楚随风,那还得先听听楚家老头的说法。

　　你们说的是随风吗?他啊,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不过，你们都看不出来吧,哈哈……我家的小孩我最清楚,他的确是个很讲究的人（其实楚爸爸最想说的是他家小子是个很麻烦特挑剔性格别扭的人，可是碍于担心传到自家儿子的耳朵里去了，所以改成了讲究，你看讲究多好的词）。

　　小时侯他妈妈送他去幼儿园有时嫌麻烦就随便给他弄点吃的,他也不吵乖乖的吃完了就和妈妈一起去上学,回家的时候就对他妈妈说,今天同学甲对他说妈妈王阿姨说有好吃的,问我去不去他家吃饭。他妈妈就不好再随便对付他了。你看才几岁大的娃娃就这么难对付（楚随风跳出来，我只是不让你们随便残害祖国幼苗，老头你还敢说，妈妈都不说了）。

　　张大点了，他居然说要养一条狗，你看我和他妈妈每天都要上班哪来的闲功夫伺候了一个小皇帝还来伺候一跳狗，所以和他妈妈合计后给他弄来了两只小乌龟，你看执行的比他提的要求高多了，可是这死小子，他一点也不能体会我们的辛苦劳动，跑去将乌龟倒到水里了，还说什么爸爸你不是最近都在念佛，怎么可以将乌龟困在这么小的水缸里，太不人道了。呵，不过，冲着这小子这句话，我后来就是乌龟也不给他养了，还说养狗，窗都没有（楚随风跑出来，你个老头，糊弄小孩子还不准我反抗了）。

　　到后来，我和他妈妈都懒得理他，等他一考上高中就找借口把他踢出去了，家里从此太平，可是为什么学校要放假，怎么不是天天上课。不过，幸好他张着一张笑面，所以别人都不知道他性格别扭阴险（楚随风：有这么说自己家的小孩的?你这还是我老爸呢 ？楚爸爸：哦，你现在知道说我是你老爸啦，平时你是怎么说的？）。

　　如果到传毅高中去问楚随风的话，那说法就多了去了。不是一个班的女生会说：就是那个206班的张得很帅的，看上去很随和的，笑起来会电到人的（当然最后一句是不会说出来的）。不是一个班的男生会说：他篮球打得不错。一个班的男生会说：他很够朋友的，你看上次那个谁谁谁喝醉了，他还到医院里陪了一晚上，另外，考试找他准没错儿（当然这最后一句也是不能说的）。一个班的女生通常会说你说楚随风啊，他很好啊，你别往下问了，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具体说。如果问到他的班主任柳老师，他会说：楚同学思想优秀，学习成绩优秀，体育优秀。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说：总之他是一个各方便都很优秀的人，不过，我总觉得他还不够努力，不过，人要那么努力干什么呢，像他这样不努力也能达到这个水平岂不是也很好嘛。（果然是楚随风喜欢的老师~~~）

　　最好不要去问楚随风自己怎么评价，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允许他自我推荐一下好了。“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恩，少年，算了，虽然不大准确，也就随便了。”

　　楚随风一直是个出色但不出风头的人，这是他自己定义的目标。其实如果可能的话他连出色都不愿意，他骨子里有一种天性的疏懒，他受父亲的影响对于人生没有太高的要求。

　　可是父亲在看穿了他骨子里的东西后不管他当时才十岁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育，随风，你要知道做人太出风头固然是件糟糕的事，可是没有能力却是一件更糟糕的事。看着楚随风略带不解的眼神，第一次，楚父好心解释，随风，你张大了总会有想要的东西想保护的人。

　　“恩，我知道了，就好象现在你总抢我的糖果，等我张大了，就不会被你抢了。”九岁的楚随风说道。

　　楚父差点没气到背过气，可是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就顺了过来，朝他脑门拍了一下。

　　在后来的日子里楚随风紧记教诲。在传毅高中是永远的前十，却从不进前五，上课虽然认真在遇到非蓝后却很少去上晚自习，他宁愿多点时间在家里。每天依然保存锻炼，对绘画也略知一二，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会画画，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有一点非蓝没有说错的就是这个高三的考生的确很闲。

　　非蓝的日子却是一天天的忙了起来，仿佛总有做不完的事等着她，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书，她没有忘记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原因，所以也益发的急了起来。

　　楚随风敲响非蓝家的门时，她还正在看书，让进屋里，她给他一杯水想继续去看书。

　　“你还看书干什么呢？”楚随风实在是不了解这个已经工作了的人怎么会比他这个考生还要亲近书本。

　　唉，既然有人不让看，干脆先休息一下，她将书合上，打算正经聊会天，难得有个人喜欢串门子。

　　“我要考试，年底，快没时间了。”

　　“唉，你的人生真是无趣。你看，现在秋意正浓，风光正好，不如找一天出去玩玩？”

　　“不去，不去，没时间。你怎么不找同学去？”

　　这小孩也奇怪了，闲就算了，还找她出去玩。

　　“我说非蓝，你活着是干什么的，难道就是念书考试、考试念书。”

　　“这个问题你现在管不着，再说就半年，怎么能说我的人生这么大的题目，你不要乱扣帽子。”

　　他原是看着她这段时间人影都见不着，知道她太累，看到她是在房里看书，想约她出去散散也好,可是这人也着实倔强。

　　“出去玩玩就一天,我同学都忙着念书.”

　　见他低下了气势，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何必跟一个孩子去较真。不过近些时候没什么一整天的空闲倒是真的。幸好急症科的主任今天私下问她愿不愿意去急症科，看样子这科室是要提前定下了，也好，图个清闲，只是这事办得到底快不快，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沉吟一番。

　　“这样好了，你先等等，我现在也还真忙着，找不出一天的空，我看看下个月会不会好点，反正下个月我和你去玩一天。”

　　“这样就好，我是真不喜欢念书。不过，我却很能念，坐个一天下来也没事，不像你这样。”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好象经历了一场战争，眼圈黑黑的，有点儿浮肿。

　　“人老了，哪象你们年轻人。”语气里泛着酸味。

　　他还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岁了，不论怎么说总是比他大的，但是处的久了却也不觉得她像个大人。她身上有股沉着的气息，令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没有时下的浮躁。她说话的时候像个孩子，他总喜欢挑出一些她不喜欢的话来，然后看她争辩的样子，他觉得那个时候她会喷发出一股活力。只是医生好象也曾受过伤，也会一个人跑去喝得醉醺醺的，幸而那晚是遇见了他。

　　“你究竟有多大了？”

　　问出来的时候他变有些后悔，其实他并不在意她究竟有多大，可是这么一说出来也许以后这就成了一条鸿沟。真是蠢毙了，他在心里咒骂自己。

　　她听着他的问题有些打眩，平时她虽然会念自己老，但是并不真心的想过自己真正如何老了，不过，问到年龄的时候她通常也不能直接答出来，她要粗略算过一下。只是最近，约莫是镜子里的自己脱下眼镜眼睛太过浮肿，一直暗示着她已经不再是十多岁的人，还有连续集中注意力十个小时后人就会累到不行，大脑也不再合作，也暗示着她不是像前些年一样可以通宵个三四天时的身体。女人果然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重视这些东西了，凡人啊凡人，唉。

　　“二十三，前两个月过的生日。”

　　她真有这么大了，二十三岁的人看上去纯净的像水一样。有时也真还不会相信，若是两人一起走在街上，看到的人也只会当成一般大。

　　“上帝厚爱你，你看上去倒是不像的。”

　　“感谢你的安慰，我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出去还是能骗骗人的。”

　　笑话，当时，若不是还是有三分姿色，谢晚济怎么会跑来追她，那个眼光高得要死的人。

　　她微笑的时候看起来很端庄，不，应该说她的漂亮是那种端丽，很耐看的那种。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让人觉得一种深远的距离，这是他挖掘出来的体会。

　　等楚随风离开，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看书了。好象很少和比她小的人说上这么多话，虽然比不上阿影，但她并不是一个话少的人，只是有时很沉默的紧。和大多数人一样面对陌生人时她都有一种天然的拘谨，但是这种拘谨她没有在他身上见到过，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就仿佛和她很熟一般。这样好象弄得自己一直很被动。

　　不过，小孩子的活法倒真是最最愉快的，这一年和他做邻居也许还真是件好事。

　　秋游，自己好象很少真在秋天出去玩。唯一记得和秋天的景色有关的，有一次和阿影在一条小道上走，看了看四周的树叶，浓郁的绿，她觉得也很漂亮，就和阿影说，阿影，你看其实秋天也很漂亮有一种沉淀的力量怎么诗人写出来的都是悲伤的东西啊，傻瓜，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诗人吗，不管是你什么季节都要拿来悲上一悲的，悲剧可比喜剧值钱多了。

　　阿影好象看得很透一样，她总是说钱啊钱，整天叨念最多的就是钱，可是阿影私下却对她说，非蓝，其实你要知道钱这东西有和没有是一样可以活的，可是你要知道我还是会去赚很多钱来的，为什么啊，非蓝当时就很奇怪的问了。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怕你饿死啊，你看你整天不做点正经的事，脑子尽想些有的没的，我还不多赚点到时候好救济你。你当晚济会让我饿死吗？男人不顶用的啦，你看我家的那个现在就不知道哪风流快活去了，不然你怎么现在和我在一起呢。晚济不过是离我远了点，你们家的，呵呵，我就不知道到哪快活去了。

　　和晚济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是他最忙的一段，不过，像他那样的人，也许没有什么时候不会忙。他有着他的想法，很多时候她都不会明白，可是，很奇怪的，她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一直散漫的过着日子，很多时候只是为了不让他念，她才去认认真真，这样才过了那魔鬼般的医学生的日子。

　　当了他五年的女友，两人聚少离多，她得了假期就会跑过去缠他，用他室友的话来说，晚济你小子可真是幸福啊，有个这般依人的女朋友。她室友则说，甩了甩了，这样的人要了做甚么？如果没有分开，那她大概也会得了假就过去，只是现在过去要花上好些时间在路上。不过，这样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这天急症科的主任又把非蓝叫了过去,小非啊,这事有些难办,好象内科也有要留你的意思。

　　进了办公室里面没人主任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说。她见了这样也不好说，知道主任一定是还有话要说。

　　“小非，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想留在哪里？”主任继续问了下来

　　她告诉主任想回来，在急症呆着大家也都熟悉，而且自己也喜欢。

　　主任听了很是高兴，看样子等的也就是这个表态。她知道这事就要办下来了。

　　主任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副主任医师，不高，但看上去很精干，而且为人极有意思。事实上这个不大的医院的急症科实力很强，里面几个医师基础都很扎实，在临床上干得都不错，不过，每个人的特点太鲜明，也就不愿意进其他的科室了，愿意呆在这里主任也是一半的原因。

　　主任其实是没有必要把她揽了过来的，科室里能做事的医师已经不少了，而且她还不能真正算一个能做事的。

　　不过，能摆脱大内科是件值得好好庆祝的事情。

　　难得地非蓝跑到楚随风家去串门子，楚随风居然不在，她败兴而回。

　　一个人跑到前面的小花园里去溜达，等到夜黑了，远远的看见楚随风走了过来，她高兴了跑了过去，自己压根没注意到。

　　“楚随风，我就要解放了，为了庆祝一下请你去吃饭，不是欠你一顿大餐么？”

　　他看到是她的时候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听完她的话后兴致更来了。

　　“你干什么要解放了？”

　　“和你说你也弄不明白，简单点说就是我又会变得很轻松，然后可以天天见美女啦~”

　　“看不出你还是个色女哈。”

　　“色女同志，我能不能要求不出去吃，譬如说你做什么东西来吃吃，要不我做也成。”

　　她一听乐坏了，原来这小子还会做饭，好久没有吃过家常菜了，每天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回来啃面包，腻烦透了。

　　“好啊，好啊，你做你做，我完全赞成。”

　　“不会吧，你看我做就答应得这么快，我先说啊，呆会不管我做的什么你都等吃啊。”

　　“对了，你家好象没有厨房吧？”

　　“你摸得蛮透啊，我想你家总是有厨房的，不然你这么说干什么？”

　　他只得叹口气，幸好被老头踢出来后因为不堪忍受外面的饭菜多学了几招，不过，呵呵，今天可不能全让她知道了，就让她吃他的十全鸡蛋好了。顾名思义，十全鸡蛋就是菜是蛋汤，煎蛋，炒蛋，饭当然是蛋炒饭。

　　她却不知他这门心思，只是对他的厨艺也没底，不过心想大不了看不下去了自己来做就是，她的手艺是不错的，在家里的时候因为喜欢所以就多做了些，只是现在太忙，又考虑到地方也不方便布置齐全了她只呆一年就要走人也麻烦所以就宁愿忍受外面糟糕的饭菜了。

　　“要不要去买菜。”

　　“不用了不用了，我房里还有点。”

　　跑到他家，他直接将她推到书房兼卧室，然后自己跑去做饭，还一再叮嘱不准进来。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书桌，教科书有几本，辅导书却很少，还有一些专业书籍，都是建筑方面的。

　　她知道两人房间的格局几乎一样，就除了她将那间原有的厨房空了出来，除了楚随风还没有人进去看过，不过这真是有点儿浪费租金了。这一室一厨一卫完全是给单身的人设计的，这栋大楼的其他单元设计好象都不一样，不过，通常住这里的学生很少有在这单元的。

　　太过无聊她本想过去看看，但碍于他走的时候的特意嘱咐，就只好一直呆着。不知道他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应该还能吃，不然弄个厨房也是浪费。不管这些了，反正只要毒不死人就将就着吃好了，好歹也给点面子。

　　正是闲着发呆却又不好随便动他东西的时候，楚随风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两碗菜，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她看了一眼差点没笑晕，直到他再次进来，她还是在笑。

　　“楚随风，你到底会不会做菜啊？怎么一桌儿的全是蛋啊？”

　　他不理她，将饭菜都摆好，才慢慢说道：“唉，说实话，我就这个蛋做的最拿手，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凸显我良好的手艺。”说完，还不忘记继续推销，“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再说，你看蛋多好的营养啊，做起来又快。”

　　她还是笑得不行，勉强止住了笑，拿起筷子，试了一下葱煎蛋，确实不错，再细细看了桌上的菜一番，除了营养单一之外，菜的卖相真很好。煎蛋看起来泛着黄澄澄的光芒，吃了一口也油而不腻。

　　确实不错，她大赞。

　　“那你先喝点汤最好。这汤也很不错的。”他拿过她的碗给她盛好半碗汤，然后看着她，也不吃了。

　　她知他等他再次的赞扬，所以也不答话，先喝了一口，然后叫了起来，“你想烫死我啊。”

　　“不会吧，做完汤后我还炒了饭啊。”

　　他自己也试了试，然后赶紧伸出舌头，做了个抱歉的样子。

　　“真的很烫，干脆先吃别的好了。”

　　吃完饭她主动提出去洗碗，他也没推辞，他告诉她如果可以真想都用一次性的碗吃东西，他最恨的就是洗碗了。

　　她觉得很奇怪，他既然会做饭怎么就讨厌洗碗了。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做饭菜的话很有成就感，你可以看到菜在你手里从不能吃的东西变成美味，还可以自己发挥可以摸索做不同的菜。可是洗碗的话，你能把碗变成盘子吗？再说了，做饭菜可以得到表扬，可是我现在要是洗了碗，你会表扬我吗？”

　　“会啊会啊，你现在就去洗碗，我一定会给表扬的。”我赶紧笑。

　　“不用了吧，你好意思看我一个人从头做到尾，再说你熟悉一下这里也是好的，以后你也方便来蹭饭吃。”

　　她一听乐了，以后还有吃，再说这碗她也不好意思真不洗，索性赶紧收拾进厨房了。

　　他自己一个人收拾好房间，呆在这里也没意思，干脆跑去看她洗碗。

　　她的手很长、纤细，他知道她的手并不光滑，事实上，他知道没有几个医生的手是光滑的。

　　“你当时为什么跑去做医生的呢？”

　　想着想着就顺口问了出来，这习惯实在不好一定要改了，他暗自提醒自己，要不这样以后要杀人的时候也顺口说了出来怎么办。

　　“我也没想啊，就是顺其自然，念的这个学校就做了医生。”

　　“你喜欢吗？”

　　这倒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喜欢不喜欢这个职业，她考虑要不要说真话，半晌过去，她声音不大但清晰的说出来不喜欢。

　　“哦。你会继续做下去吗？”

　　“不会，明年我就要走了。”

　　“ 去哪？”

　　她明年就要走吗？幸而自己明年也毕业了，也可以离开了。

　　“哈哈，不告诉你，还不知道顺不顺利？”

　　她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样，只能呆一年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必定能上，虽然她不是一个对生活很有信心的人，但是对于考试她确有十足的把握，她聪颖而自知。

　　“不至于吧，这个也要瞒，说不定明年你还能尝我的手艺啊，想想这个好处你也要告诉我。”

　　他决定和她去一个城市，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两个人终究也是一个伴，而且路上有人陪多好。此时他已经忘记了她根本和他不是一个城市的，她的家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城市。

　　待她干完，两人就挪到了他的房间，看到桌上的书她开始问了起来，“你喜欢建筑学？”

　　“你有没有觉得建筑系的男生都比较有气质，就是那个优雅？”

　　“哈哈哈哈哈哈……”

　　她再次极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他有时还真是个小孩子。虽然个人自理能力很强，但是思想上实在是太太不成熟了，和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有够强的心脏，不然有时真会被他说的话给笑出问题来。

　　“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才弄了这些书来看，好培养，恩，那种名为优雅的气质的吧？”

　　说完她又笑了起来。

　　“喂喂，别笑了，我不过是喜欢所以才看的，你以为真和你们女孩子一样会为了那些东西大费周折。”

　　“好了好了，就算是的，我也不会再笑了，你要承认了也没关系。人各有志，我不会笑了。”

　　待她说完他自己却笑了起来，“亏你还相信，我随口说的。”为了以示真实末了他再次加上“真的”并加强语气。

　　他好象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开口问：“非蓝，你这样念书究竟打算去哪里？去念什么呢？”

　　“这个，现在和你说也无妨，何况你还承诺我可口的饭菜的，只是我现在告诉你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承诺啊。”

　　他听到承诺两字显然很高兴，忙连连点头表示记得。

　　“我想去B市那最好的学校再念上五年。”

　　她一口气说出打算，眼睛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他不由得闪了闪神。

　　“非蓝，我们会是校友的。”

　　他轻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原来我们目标一致啊，早说嘛，还拿优雅来糊弄我。”

　　“喂，我是才决定的好不好。”他嚷了起来。

　　“啊，小子，你是想让我不断的赞美的手艺还是怎么着？还要和我呆一个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