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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邓氏夫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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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氏夫妇
两个月后终于达到了长落关。这长落关乃是边关要塞,天气恶劣,常与相邻的巨青国交锋,连年战事,两国边塞的百姓生活困苦不堪,而长落关除了戍守的将士,大多是获罪发配至此的犯人。衙县李道严是个懦弱的文官,全仗着钟庆余、昭亲王袁坪带兵有方,才守住这座城池。按理班氏一家发配至此,每人应先受50棍杀威棒,李道严念在班家乃是世代忠烈,班恬又是废后,杖打10棍了事,又为班家特别选了间茅屋安身,算是没有失了国体。班家女眷发配至浣衣馆,男丁则安排到了兵器营。周祖泰与李道严交接后回京复命去了。
班夫人与班恬二人皆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何时受过这个苦。几天下来,早已疲惫不堪,何况班恬内伤又时常发作,一时间竟没有转好的迹象。侍书则是使唤惯了,尽量替她二人多包揽一些。幸得浣衣馆里的妇人皆是天涯沦落人,也没有多为难。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个多月。
一日,班氏母女回屋,只见茅屋外栓了两匹马,屋口站着两个人。定睛一看,一男一女。男的两鬓斑白,黑髯三寸,五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青袍,女子却像是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乌黑,一身紫衣,二人很是般配。班夫人一见这二人,欣喜不已。这二人,男的是邓泉离,女的是沈沅欣。他们均是飘渺派的弟子,又是夫妻,自打他们的儿子邓伯达成家立业后便到处游山玩水,好不逍遥自在。
“大师兄,大师姐,你们怎么来了?”班夫人激动道。
“七师妹,五年没见了!”沈沅欣道,又看了看班恬,“恬儿越发的标致了!”
“来,阿恬,见过大师伯和师伯母。”班夫人他乡遇故人,一时间热泪盈眶。
“恬儿见过大师伯,师伯母。”班恬福了福身子。
“快,进屋谈吧。”班夫人引二人进屋。这茅屋内甚是简陋,除了炕床,便只有一桌四凳了。
“师妹,前些日子路过慕容寨,听慕容寨主说你家被抄,又遭充军发配,着实震惊。”邓泉离环视屋内,感慨道。
“天有不测风云,世事难料。师兄不必为我难过。”
“对了,班天风呢?”沈沅欣问道。
“他在兵器营,还没回来。”班夫人为二人倒了杯茶。
“今日,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们。”邓泉离刚说完,班恬便内伤发作,倒地抽搐。沈沅欣大惊。
“恬儿,你怎么了?”沈沅欣切了切脉道:“恬儿,你练功走火入魔,内伤不轻啊!”
邓泉离立马出手点住了班恬身上的几个要穴,然后缓缓输入真气。班恬顿觉舒坦多了。
“多谢大师伯!”班恬欠身道。
“阿恬受的内伤有一段日子了,一直没见好。”班夫人道,“师兄,你可有什么法子吗?”
“七师妹,治愈恬儿的内伤,只有一个办法,废了所有的武功,重新再练,这你是知道的。”沈沅欣道。
“我也明白。可是,必须要一个内功深厚的人帮她去了身上残存的内力,天风的拳脚功夫不错,可惜内力不够。”班夫人道。
“好吧,再怎么说恬儿也是我的徒弟,身为师父的不救她,岂不笑话了。”邓泉离道,“只是,恬儿,废了内力得重新修炼,你肯吗?”
“多谢大师伯成全,我倒宁愿没了这身功夫,平平凡凡地过日子。”班恬的脸色依旧没有血色,反而还有些发黄。
“不过,恬儿,废功时的剧痛可要忍耐一下。”班恬点点头,站直身子。于是邓泉离在班恬背后点几下,又在肩头拍几下,然后在其背上催动真气灌入体内。顿时班恬呕出一口鲜血来,昏了过去。班夫人将她安置在炕床上。
“之后的事情,全看她自己了。”沈沅欣说着,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倒了粒药丸塞到班恬口中,然后又将小瓷瓶递给班夫人,“这是宁神沁露丸,每天一颗,连续七天,身子便会好转,再慢慢调理即可。”
“多谢大师姐!”班夫人接过瓶子,泪珠闪动。
“七师妹,你可否说说这近半年来的变故?”沈沅欣安慰道。于是班夫人便将因何发配一事娓娓道来,只是隐去了鹤哮林刺杀一事。
“不可能,恬儿品行单纯,有时虽然任性蛮横,但万万不会做出弑君、谋害皇嗣之事。这就去找那皇帝问个明白,若是冤枉了恬儿,定要教训教训那狗皇帝方才解恨。”听完后,邓泉离甚是愤恨。
“大师伯,不必为我去冒险。我的确打了皇帝。”班恬从床上坐起身来。
“什么?”邓泉离、沈沅欣与班夫人三人均不敢相信。
“是的,他试探到我会武功的事情,出于无奈,我打了他一掌。而且大哥,大哥他已遭了他的毒手了!”说着班恬哭了起来。三人听她如此一说,犹如五雷轰顶。
“阿恬,此话当真?”班夫人不相信道。
“真的,他拿到了大哥的图腾令牌。是我亲眼所见的!而且也是听他亲口所说大哥是他害死的。”
“怎么会这样子?”班夫人瘫坐在。
“大师伯,多谢你们的好意,可是大师伯毕竟是江湖中人,不可与官府打交道。也不要惹那些无妄之灾。何况我离开了皇宫何尝不是件好事呢?用不着面对那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天天想着如何去争宠的事儿。”
“好吧,既然恬儿这么说。我们权且放过他。”邓泉离觉着班恬的话也有道理,只有作罢。
“七师妹,你不要难过。我们会去一趟南郡海,查清事情的真相。”沈沅欣道。
“大师兄、大师姐,碧人在此谢过你们。”说完便跪下磕头,被邓沈二人搀了起来。
“七师妹,何需如此?我们夫妇二人,身无牵挂。何况奎儿也是我们的徒弟,做师父的岂能不管徒儿的死活?”邓泉离道。
“那我们也不多打搅了,早些去打探奎儿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师妹保重了!”二人说完便走,
“大师兄、大师姐,我无以为谢,请受一拜!”说着便要跪下,被邓氏夫妇扶了起来。
“师妹何须如此!你我师出同门,情如手足。这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邓泉离道。
“师妹,就此别过。保重!”邓氏夫妇翻身上马。
“大师兄,大师姐,保重!”班夫人挥手相送。
“大师伯、师伯母保重!”班恬紧跟在班夫人身后,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