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磨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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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有事需要药老去做，但萧染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具体的想法，只是说着让药老记得欠他了一份人情，并且嘱托了一番等萧炎层次到了就把这魂技以药老的名义交给他。有了这句话，药老得了萧染给他的功法多少心安理得了一些，即使心里明白一份人情哪里比得上这个可以说是已经失传多年的魂技来的珍贵，但由于这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药老也没说什么就接受了。
只是日后教导萧炎的时候更加用心了不提。
萧染把从遗迹中得来的魂技给了药老却也没要求药老不再从萧炎哪儿吸收斗气，反而特特嘱咐了一番让他继续争取不让萧炎再次成功凝聚斗气旋。药老虽然不解萧染的用意，但想着看萧染的样子总不会害了自己的弟弟还是应了。
萧染这么嘱咐药老自然不是出于嫉妒自家弟弟天赋这种不靠谱的理由，而是他想明白了一些事儿。虽然不知道萧炎这副身躯里的灵魂来自何处，先前又有怎样的经历。但萧染这些年冷眼旁观着也觉得坐享天才之名顺风顺水修炼着的萧炎实在是轻浮的过了，不识人心轻信也就罢了，萧炎的性子也实在是有些过于狂妄嚣张。
所以萧染想让萧炎吃些亏长长见识，让他能平下心来看看到底哪些人是真的可以因为知己，哪些人又不过是口蜜腹剑之辈。以他们的天赋，日后自然不会困于小小的乌坦城，若是萧炎还是那副性子没有长进，萧染可真没那耐心给他收拾烂摊子。
说到底，现在萧染还是没把萧炎当成可以倾心爱护的弟弟，只是心中多了几分认同罢了。先前对药老那般怒火中烧的样子不过是出于护短的性子，冷静下来一想就觉得这是个磨练萧炎的好机会。
若把萧炎换成萧染心心念念的十三弟，怕是不用等药老这个意外，萧染自己就会设计些什么把他的脾性好好打磨一番了。
和药老谈妥了，萧染就拿着戒指回去找萧炎，此时萧炎虽然还是有些颓废的样子，但看得出已经振作了不少。
想想也奇怪，明明几年前兄弟俩还不怎么亲近呢，但萧炎偏偏就是对萧染有种盲目的信任崇拜感。方才萧染一说一切有他，惶惶然这么些天的萧炎立刻就把心放肚子里了，真心安心了不少。
即便此刻萧染跟他坦言自己对这情况也没辙，只是要求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安心修炼，萧炎也没多想——好歹是男孩子呢，总没有女娃娃那般多愁善感。全盘接受了萧炎信任满满眼光的萧染心中破天荒地有了那么一点点儿愧疚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他好，才生出来的愧疚之意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萧染、萧炎每日一如既往地苦修着，尤其是萧炎，那修炼的尽头甚至一度让萧染都有了叹为观止的感觉。因为不想去看那些之前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亲近非常的家族子弟嘲讽丑陋的嘴脸，除了偶尔会被担忧的萧薰儿拉着出去转一圈透透气之外，萧炎几乎日日都窝在房间里修炼。
自从萧炎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萧家里除却萧战和萧染外也就只有萧薰儿还是和以往一样乐意和萧炎亲近，就连之前缠着萧炎的萧媚也不见了踪迹。
萧家人的所为真是让萧炎寒了心，在一片夸耀声中浮起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脾性也如萧染所料沉稳坚毅了不少。对比之下，萧家人有多让萧炎寒心，萧薰儿的不离不弃就有多让萧炎感动，一时间，两人倒走的近了不少。
对于萧炎和萧薰儿的亲近，萧染是乐见其成的，不过看在自己兄长的身份上，萧染还是找了个机会提点了萧炎几句。
“炎儿。”萧染看着老老实实坐在自己面前，比之前不知多了多少干净利落沉稳大气的男人味的萧炎，满意地在心里点头，“你对于萧薰儿和萧媚这两个姑娘有什么想法？”
萧炎愣了一下，撇撇嘴似乎不怎么愿意谈论那个越走越远的小表妹，倒是对萧薰儿狠狠夸赞了一番，语气里甚是亲近的样子。
默默叹了口气，萧染心想萧炎的想法还是幼稚了些。
“这些日子你也看见了族中那些长老对你的态度了，若不是看在父亲和我的面子上，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分，你在萧家的日子恐怕会比现在难过的多。”萧染丝毫没有顾忌萧炎面子的想法，直接把大实话摆了出来，“毕竟，从神坛跌落凡间的天才，过去那些只能仰望的人自然是不介意落井下石的。”
萧炎握紧了拳头，心道就是因为如此，此时还对他不离不弃的萧薰儿的存在显得尤为特殊。
萧炎的那点儿道行自然没法子在萧染面前隐藏想法，萧染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眯着眼冷笑了一下。“你也别把萧薰儿想象的太过伟大了，她之所以能一日既往的亲近你，不过是因为她在萧家没什么可顾忌的罢了，若是她和萧媚易地而处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迎着萧炎诧异的目光，萧染淡定地喝了口茶继续说教：“我可不信你没看出来萧薰儿根本就不是萧家人，而且来历不凡，她在萧家可谓是地位超然，那些个长老哪个敢对她不敬？我看若不是她一心想和你亲近，就连父亲也是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如此，她自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对你。
“萧媚可没萧薰儿那样的身份背景，这小姑娘不过是萧家的普通一员罢了。瞧瞧你现在的处境，你可是族长之子，那些从前眼红你天分的现在都敢明里暗里给你使绊子，更何况对萧媚这个没背景没地位的小姑娘？炎儿，你那些渐行渐远的朋友里不见得没有比萧薰儿更关心你的人，只是人家没萧薰儿那么厚实的资本而已。”
因为对萧薰儿背景有个大致的猜测，萧染还是很乐意让萧炎和她亲密的，如果能把人家小姑娘拐回家也不错，但这并不代表萧染乐意让萧炎被人家一点儿算不上什么的小恩小惠就把整颗心收买了。
听了萧染的一番话，本来就多少在社会上历练过一番的萧炎若有所悟，之后在人前虽然仍是对萧家其他人冷漠以待，只和萧薰儿比较亲近的样子，但他心里真实的看法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被迫充当了一段时间心灵垃圾桶的萧染知道了。
转眼一年过去，比之前付出了好几倍努力的萧炎实力依旧停留在斗之气三段难以寸进。
萧染眼瞅着萧炎一年来的进步，觉得差不多够了，毕竟压抑过了也不好，但想归想，萧染始终认为还缺少一个恰当的时机让萧炎经历过压抑之后爆发。
所幸，似乎上天也在眷顾萧炎，萧染这么想着没多久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出现了。
萧家的老管家来找正在修炼的兄弟俩说是有贵客到访，老爷请他们去大厅见客。
萧染没急着去，换来了萧怿询问了一番来者何人。萧炎见萧染不慌不忙的样子，自己也就不着急了，拿起先前备好的衣衫，也不避讳着萧怿这没长大的小女孩当场就开始换衣服。
自从跟着萧染到了萧家，本体是三千焱炎火的萧怿就成了萧染的贴身侍女，她倒是对此略有怨念却也不敢发作，平日里倒是仗着比萧家众人高出许多的修为成了萧染颇好用的一双耳目。
萧炎也知道这小姑娘是萧染的亲信，再加上萧怿的面皮看上去实在是年纪小，萧炎对她也是多有照顾，看着不像是在对待侍女倒像是多了个妹妹在照顾。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萧家四个孩子全是男孩儿，萧炎又是最小的那个，萧薰儿虽然关系亲近但因为萧染的话终究隔了一层。哪像萧怿，无父无母被萧染亲自带回来不说还是萧染起的名儿，而且看样子萧染也很是疼爱这小姑娘，萧炎自然乐意像是对待亲妹妹一样对萧怿——每每萧染看着萧炎对萧怿的态度，总忍不住想若是让他知道萧怿那副躯壳里灵魂的真实年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问完了话，萧染就让萧怿自己玩去了，扭过头找萧炎的萧染差点儿被那一大片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闪瞎眼。
萧炎可不同于萧染有个怎么炼都是文弱书生翩翩少年样的坑爹体质，才十四岁的萧炎因为刻苦修炼以及这一年经历的关系已经初具成熟男性的气质。结实而不夸张的肌肉，流畅充满力度的身体线条，在阳光下晒出来的健康肤色……萧炎拥有让萧染两辈子都十分羡慕嫉妒恨的非常男人的身躯——当然萧染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眯着眼打量慢吞吞把衣服穿好的萧炎，萧染开始考虑自己先前觉得磨砺了萧炎一年就够了的想法是不是太仁慈了？
漫不经心穿着衣服的萧炎可不知道萧染在想什么，他穿好了衣服之后看萧染只是面无表情地托着下巴盯着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哥……”萧炎小小声地提醒，“你不换衣服么？”要知道他们刚修炼完，萧染身上虽然奇迹的没有汗味但衣服还是湿漉漉的穿着总不舒服。
萧染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拿着衣服就回自己的房间换去了。
萧炎苦逼着脸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兄长大人不高兴了，只能老老实实坐立不安地在外面儿等着他慢条斯理的兄长大人换衣服出来。
萧染虽然骨子里确实是小心眼，但也没小心眼到这么夸张的地步，当时是觉得怎么看萧炎都不顺眼，但没过多大一会就觉得计较这也太幼稚了，于是选择性地就遗忘了自己方才的表现。
等萧染换好衣服出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只不过一出去就看见萧炎猛地抬头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样子，被萧怿带过来的消息膈应到的萧染瞬间心情大好，仿佛从萧炎身上看见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影子的萧染难得有些恶趣味，故意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先一步出门。
不知不觉已经比萧染高了小半个头的萧炎眨眨眼乖乖地跟在后面。
努力绷着脸的萧染觉得自己绝对是幻听了。
该死，那委委屈屈的呜咽声是怎么回事！萧染不着痕迹地瞥了萧炎……毛茸茸的脑袋一样……该死！
雍正帝你不懂~萧炎现在的行为放在他上辈子那个时代有个专业名词就叫……卖萌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磨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