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药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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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星域中漂浮着点点乳白色的星光，一片寂静的虚空虽然难免显得荒凉冷寂，但在这些浮动的星光的点缀下却生生有了清幽的美感。
一条仿佛看不见边际的巨龙闭着眼盘踞在星域深处，紫黑色的火焰缭绕在它身上。在它身旁不远处，一个透明的身影盘膝而坐，九朵金莲环绕着他缓缓的律动着，而他的面前一条迷你的小火龙悄无声息地飘着。
这道身影自然是萧染脱离了身体的灵魂。
就在不远处，麒墨护着萧染的肉身卧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萧染和他面前的火龙，以确保能在有什么异动的第一时间反应。
飘在萧染身前的迷你小火龙身上的火光随着萧染手指的动作时强时弱，映照着萧染的脸也是忽明忽暗。萧染身边悬浮着不少瓶瓶罐罐，每过一段时间萧染就会拿起其中之一，倒到小火龙身上，渐渐地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小孩儿大小的身体在萧染面前成形。
萧染双手平推，同时自语般低低吟诵着冗长的咒语，一个巨大的法阵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固魂！”随着萧染一声冷喝，法阵消散变成点点星光疯狂地涌入刚刚成形的人体，等光芒散尽，方才还只像是人偶的身体已是眉眼俱全活灵活现分明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满意地在心里颔首，萧染飘着多少有些疲惫的灵魂回到身体里去。灵魂上的疲惫体现在身体上就是各种酸疼，萧染神色不变，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下还没睁开眼的小女孩儿，然后心算了下距离萧战规定给他的时间还有好些天，闭着眼吩咐完麒墨看着就靠着麒墨毛茸茸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五天。五天后萧染醒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躯，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神清气爽的萧染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一次冒险使用炼体的秘法竟然让他的实力又进了一步，现阶段大约已经等同于一5星斗师的水准了。
翻身坐到麒墨背上，萧染四处张望着寻找异火的身影，就看见远远的一团紫黑色的东西正狂奔而来。
那东西跑近了，萧染才认出不就是自己帮异火炼制的身躯嘛，只是现下这个红果果的小女孩儿身躯被一片片紫黑色的火焰包裹着。“醒了。”异火冷漠地打量一番萧染，见他没啥事儿松了口气——倒不是她关心萧染，只是知道要是萧染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自称麒麟的异兽可不会放过她。
“……”萧染瞅着异火红果着身体却无比坦然的样子，微微抽了下嘴角，“你能不能把身上的火变成这个样子？”萧染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异火无声地盯着萧染看了半晌，才照葫芦画瓢地把环绕着身躯的异火弄得和萧染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只是颜色还是紫黑色——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一张小脸看上去颇讨喜。
“不错，”不顾异火小小地反抗把她抱到麒墨背上，再把前些日子收的小兽放到异火怀里，萧染揉揉小兽毛茸茸的皮毛，“还是要给你们俩起个名字啊……异火就跟我姓叫萧怿好了，这只小狗就叫长生吧。”
小狗是什么……对于名字没啥意见的萧怿低头看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兽，默默抽了口气：什么小狗啊，这明明是九品宝丹所化的丹兽好吗……而且看样子年份还挺高……
萧怿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只听说丹塔老祖是九品玄丹所化，这丹兽虽然比丹塔老祖低上一些却也绝不是寻常之物能比的宝贝，至少萧怿本人对这丹兽都有些垂涎。
“不准打它的主意。”萧染轻飘飘地瞥了萧怿一眼，伸手逗弄窝在萧怿怀里的长生，直弄得后者呼噜噜直叫唤才满意地收手。萧怿眼角抽搐，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看来萧染是打算把这丹兽当宠物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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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萧怿炼制身躯，耗费了大量时间，离一月之期也不剩几天。虽然由于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只在一处遗迹捞了些东西，但弄到东西之丰富却让萧染已经很满意了，于是萧染直接让麒墨带着提前回了萧家。
领着萧怿踏进萧家大门的萧染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气氛不对，皱着眉看向不知道是第几个用复杂眼神偷偷打量他们的萧家子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想溜，直接让麒墨把人给制住了。
“怎么回事儿？”萧染看着对方躲躲闪闪唯唯诺诺的样子颇不耐烦。
别人都在看怎么就自己被揪了出来啊……自觉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萧家子弟纠结犹豫了半天才在萧染的如同看死人的冷眼下断断续续地把事情交代了。
挥挥手，让那个交代完来龙去脉后哭丧着脸的萧家子弟快滚，萧染打消了去找萧战说一声自己回来了的念头，直接换了个方向朝和萧炎同住的屋子走去。
想着方才得知的事儿，萧染微微眯起眼。一夜之间斗气散尽……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正常情况，而且萧炎的天赋萧染很清楚，绝不可能是那些人想的江郎才尽，那么……萧染想起一个可能，扭头问抱着长生走在身边的麒墨，“你有没有感觉到母亲传给炎儿的那枚戒指有些问题？”
“……仔细想想好像有哎，”麒墨仰着脸望天，“两年前吧……我好像有感觉到那枚戒指里有一抹灵魂，不过因为那感觉太微弱了又只出现了一瞬，我就没有在意。”
“果然，”萧染冷笑，“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推门而入，让麒墨带着萧怿在自己的卧房等，萧染自己转过一道门进入萧炎的卧房，就看见萧炎平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在睡觉。
叹了口气，萧染眼尖地看见萧炎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醒着就坐起来。”萧染拖着把椅子放到床旁，坐下去冷静地看着萧炎。
在萧染的注视下，萧炎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握着拳拧着眉磨蹭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爬了起来。胡乱地扒拉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萧炎低着头也不看萧染，“哥……”低低的有些模糊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萧染垂眼想了一下，伸手在萧炎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自己想想……把母亲留给你的戒指借我看看。”萧炎在脸上摸了一把，抬头看萧染一眼也不说话，取下戴在手上的戒指放到萧染摊开的手上。
握紧手，萧染道：“放心，一切有我。”说罢，也不看萧炎反应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
将黑色的戒指放在桌子上，萧染瞪了一眼好奇地凑过来的萧怿，“出来吧，我知道你听得见。”萧染声音淡淡的，但……麒墨和萧怿对视一眼，齐齐一抖，默默地躲到一旁去尽量减淡自己的存在感。
一道透明的苍老身影缓缓出现在戒指上空，“娃娃，脾气真差啊。”老人乐呵呵地看着萧染的冷脸，不慌不忙地笼着袖子盘腿飘着。
“呵……”萧染笑了，越发显得幽深的黑瞳中翻滚着压抑的怒火。
感受着一层层施加到身上的压力，老人面上仍是乐呵呵的，但内心却苦逼无比。两年前十一岁的萧炎成功凝聚斗之气旋成为一名斗者，那时候在戒指中沉睡的老者就已经初步清醒了，只要持续通过萧炎吸收斗气就可以真正醒来。可是他刚一醒来就感觉到了萧染强大到近乎诡异的灵魂之力，因为忌惮，他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只好放任自己继续半沉睡。好不容易萧染出门了，按捺了两年的老者再也等不下去了，吸收了萧炎大部分的斗气之后，老者这才彻底醒过来……唯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萧染回来的也太快了。
眼看着萧染要动手了，老者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把前因和盘托出。
炼药师、异火、斗尊、魂殿……思索着老者话中比较重要的几个信息，萧染下意识地敲着身边的桌子，“炎儿的斗气可不能白白供奉给你。”
“这是自然，”自称药老的老者点头，“萧炎的灵魂强度虽然不及你，但也算是难得的了，而且斗气属性也很符合炼药师的标准，更重要的是这娃娃心性不错，我愿意收他为徒教导他成为炼药师。”
萧染想了想，虽说凭他现在拥有的东西，萧炎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真想成为炼药师，那绝对是轻轻松松的。但是，这样萧染那些东西的来源不好解释不说，在现阶段也很有可能让萧炎和萧家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炼药师一途必然不是容易的，即使再有天赋没个经验老道的人在旁提点着也很容易走上弯路。
虽然这个药老很有可能会给萧炎乃至萧家带来一个名叫魂殿的大麻烦，但考虑到魂殿的行事，即使没有药老这个导火线，日后他们也是免不了要和魂殿对上，区别只是早晚而已……综合想想，还是不吃亏的。
看了一眼灵魂状的药老，萧染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才得到的魂技递给药老。
“……！”药老接过来一看，瞪大了眼，“这是……失传多年的魂技？！”
“没错，而且我研究了一下，它的功用不只是能让人感应到灵气并吸纳那么简单，它的另一个功用是能让人在灵魂状态下修炼。”萧染笑了一下，“大概是哪个跟药老遭遇相似的先辈创造的吧……”
“……无功不受禄，而且……”
“别忙着推辞，”萧染站起身来，把戒指拿起来，“我自然是有事儿需要你做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药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