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甜品》暨莫

17、chapter 9 咖啡

　　2011年9月17日大雨倾盆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当初你看我的全家相片的时候没有认出卡卡西呢？”鸣人不解。
　　“我刚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黑人。”佐助一本正经地给出了真实理由。
　　“……”所以，你看到照片上卡卡西那么白皙而真人却在地中海晒得跟黑炭一样的家伙时，没法把他们同时辨认吗？鸣人看看一边吃着早饭褪了不少色却还是呈现古铜色肌肤的卡卡西，又看看墙上卡卡西十五六岁时的一张单人小照里，白白嫩嫩几乎称得上脆生生的忧郁气质美少年，不得不承认，这差别，的确不小。
　　这样明明应该是轻松小欢乐的话题，如今在饭桌上提起，却完全没有达到它应有的效果。
　　佐井依然不发表任何言论的啃着包子当中立冷淡派；卡卡西早上有事很早就出门了，不在，坐在他固定位置旁边的鼬彬彬有礼的享用早饭，姿态更像是在参加一场重视利益的豪华晚宴一样；佐助与其说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折磨筷子勺子还有无辜的自己，听着他咬得那么用力的声音和感受着火辣辣胶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这早饭，吃得太压抑了。以上，就是鸣人的早餐真实经历

　　家里气氛不太对，这是鸣人的感受。
　　自从上周被两个魔神袭击后，鼬和佐助像是突然成了仇人一样，几乎从不出现在同一间屋子里——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二人也是隔着对桌各自和坐在身边的卡卡西、鸣人说话，完全没有交谈一下的意思。
　　而且，从那一天起，佐助就一直显得过度紧张，几乎有些神经兮兮的，哪怕鸣人离开他的视线一秒，他都会在找回他之后暴躁的数落好久。而且，独占欲越发强烈，就连鸣人的好哥们都喊有些吃不消——哪怕是和鸣人说句话都会被那样冷冰冰充满杀气的眼神盯那么久，简直没人敢和他说话了啊！
　　管东管西，和卡卡西见一次就直线下滑一次的关系，气急了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女孩子瞪哭，佐助这一周，实在不太对劲。
　　鸣人觉得，是时候和这个像是在暗暗压抑着随时可能点燃的炸弹的佐助好好谈一下的时候了。

　　“呐，佐助，要什么咖啡？”在鼬鼬人间蒸发式的消失去搜刮各种美味甜食而佐井也去上班于是家中无人后，鸣人把佐助拉到卧室坐下，打算和他好好谈谈，为此，决定先去弄两杯喝的。
　　“Espresso就好。”佐助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鸣人看，但却意外地接收到了对方汗颜的表情。
　　“喂，佐助，你以为我会有咖啡豆这种东西？就算有我也不会泡——呐，自己看着喜欢的速溶咖啡选一种吧。”
　　“……那还是白水好了。你怎么想起喝咖啡了？”佐助觉得奇怪。
　　“昨天听到卡卡西说你喜欢咖啡，所以顺便问一句罢了——啧，又苦又难下咽，像中药一样，有什么好喝的？”鸣人放下杯子，悻悻的取了罐酸奶来喝，“你不喜欢甜食，于是连喜好的饮料也要是苦的？”
　　“有吗？”佐助想了想，“我只是习惯了Espresso而已。小时候常常和哥哥一起喝这个。”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哥哥偶尔会坐在焚沙之都最高的观星塔上，在深夜冰冷的风中阅读群星的秘密——他始终记得那时的哥哥仿佛下一刻就会干脆利落的失去形体的束缚，回归世界的感觉。
　　那时还很小的他非常害怕，跌跌撞撞的跳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鼬的腿要他不要走，鼬无奈的摸摸他的头，把他抱起来，“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在你走之前离开的，Sasuke。”
　　然后鼬就轻松的变出一套人类的据说是饮用某种饮料的器具，银色的壶中盛放着研磨成粉末的咖啡豆，水消失了液体的形态变为高压的蒸汽在窄小的空间里挪移，与那些粉末完全接触，结合，最后，鼬递给他的小小纯白骨瓷杯里，就是这样的Espresso。
　　“少喝一点儿可以让你不那么想睡觉，陪我一起看星星吧？”鼬提议。
　　“好的！”佐助点头，虽然咖啡很苦他那时不喜欢，但因为哥哥的话，他将满满一杯都喝了下去。
　　热腾腾的咖啡温度和味道都让他难以忘怀，那一夜星星非常明亮，他知道他的哥哥愿意为他摘下它们所有。
　　可到了人类世界后，他却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种原属于人类的饮品。
　　他的哥哥有了比他还看重的存在——虽然是人类，而又被当事人否认——并且冷淡的反对他和自己“喜欢”的人类呆在一起。
　　他的哥哥在对他苛求，厚此薄彼。
　　他，心有怨怼。

　　“什么？鼬哥哥喜欢喝Espresso？胡说吧！”鸣人真心惊讶了，那个连喝杯绿茶，注意，是佐井冲泡的，纯粹的东方式绿茶，都要往里面倒上三大勺砂糖外加厚厚一层蜂蜜的人，怎么会喜欢有苦味的咖啡？
　　“以前是喜欢的吧。”佐助抿了一口白水。
　　“绝对不可能，卡卡西说你最喜欢的饮料是Espresso，也挺喜欢土耳其咖啡；但鼬哥哥根本不喜欢咖啡，非要喝的话一定会选Latte这种女孩子喜欢的口味。”
　　“不可能！他从来都是喝Espresso的！”佐助像被根针刺了一样反驳道。那是他的哥哥，他当然最了解，最有发言权！
　　“……我记得Latte中间也有用到Espresso的部分——你有没有想过，很可能你以为他在喝Espresso的时候，他使了个障眼法实际上喝的是满是牛奶和奶泡的Latte？”鸣人提点。
　　真的很有可能……似乎从中可以看出鼬的恶趣味是从小就有了的，才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受了卡卡西的感染——一个在自家弟弟那么小的时候就骗他喝苦苦的咖啡自己却在一边喝着甜咖啡饮品偷着乐的小坏心眼哥哥，才更像鼬的真实形象。
　　鸣人看着佐助一脸暗淡的锅底色表情，叹口气，果然吗？某个兄长控发现自己哥哥不像想象中那样完美，于是最近挣扎在幻灭边缘的他才那么脾气不好吧——不得不说，鸣人完全理解错了方向。
　　“呐，佐助，世界上的东西，并不都是非黑即白的；所以，鼬哥哥也不是你一直认为的那样好，更不是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恶劣——大概就像他很可能会选的Latte，黑咖啡部分10%，牛奶部分70%，还有虚张声势的奶泡20%；就算他有了喜欢的人，他也还是你哥哥，不会直接就从从前的只喜欢你一个变成再也不理睬你了的路人。”鸣人想当然的安慰着“受打击的兄控”佐助。
　　不是这样的，鸣人。佐助想摇头，但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他要怎么解释那些被他哥哥一语击穿的自私和复杂莫名情愫？他讨厌卡卡西，不是因为哥哥可能喜欢他，而是因为哥哥可以随意和他呆在一起却不会造成伤害——自己却不能。
　　大概，是嫉妒吧。他不会嫉妒他的哥哥，却可以轻易迁怒一个外人。
　　“总之，你啊，也偶尔试试别的东西吧——虽然你不喜欢甜的，但是，也不需要去喜欢苦的啊，非黑即白，不会太激烈了点儿吗？”鸣人继续说教，“比如说，上次的事情，你也不用一直担心自责啦，那两个讨厌的魔神不是已经被你哥哥解决了吗？有你哥哥在，不会再有这种恶性绑架事件出现了，你也不需要一天到晚对我紧迫盯人啦~看，我一直有好好戴着你送我的坠子，有它在，不会有问题的，不是吗？”
　　鸣人拍拍佐助的脸颊，“开心起来啦，晚上鹿丸请吃饭，别板着个死脸~”
　　“好吧。”佐助喝尽杯中白水，Espresso其实真的挺苦的，没有必要一直喝，平平淡淡的白水感觉却最为滋味绵长持久。
　　“白开水还挺好喝的。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最喜欢的饮料改成白水了！”佐助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2011年9月17日大雨倾盆

　　鸣人突然脸红了。
　　奇怪，这么觉得，佐助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呢？
　　就像披散乌云后明亮的闪电一样，耀眼夺目。

作者有话说

　　继续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