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章 所谓碧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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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中寻找顾明月，不知道走过了几道街，问过了多少人，甚至早些时候分开的陆谢二人都被她找到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顾明月。
江程颓然地站在河边，难道，这次又在眼皮子底下丢了他吗？
突然，一个人影飞奔而来，直直撞入她的怀中，把脑袋埋入她怀中不愿起来了。江程惊喜万分的回抱住少年，语速极快的问道：“月儿你到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顾明月心不在焉的勉强一笑，讷讷道：“刚才我去抓贼了，谁知道那小贼在巷子中七拐八拐的，最后我跟丢了。”
江程长舒一口气，看着他因为奔跑还略显潮红的小脸，语重心长道：“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任性了，如果要离开也要留下一个护卫给我说一声不是？月儿，我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能找到你的。”伸出手轻轻理了理少年凌乱的乌发，有些宠溺地柔声道：“看你，连头发都乱了，都这样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乱跑。”
顾明月平时最恼别人把他当成小孩子，明明人家已经是成年人了好不好！哼哼唧唧的挣脱了江程的怀抱，撅着小嘴儿道：“坏人江程，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十八了，哼哼。”
江程哭笑不得，这祖宗还真是说不得骂不得，只能顺着他的毛往下捋，只好牵了他的手含混道：“好，好，月儿不是小孩子，是大人啦。”顾明月这才不情不愿的被她牵着走了。
二人一路往明王府走去，路上还顺便拾了玩得有些乐不思蜀的陆谢二人。到了王府门口，亲眼看着顾明月走进大门，江程才神情严肃的拦住了那几个护卫，沉声问道：“刚才顾公子究竟去了哪里？遇上了什么人？”月儿那张脸什么心事都藏不了，若说是单单抓了个小贼，哼，傻子才会相信。
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护卫上前躬身施礼道：“禀告江大人，在下几人不才，没能保护好顾公子。顾公子去追那小贼的时候，我等被一伙儿黑衣人缠住了，一时无法脱身，所以没能看到顾公子到底去了哪里，又遇上了谁。”
“哦？”江程微眯了眯眼，看来辟水山庄那些人还未死心，竟然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不过看月儿的样子，双方应该并没有交手，这又是为何？江程摸了摸下巴，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月儿与那些幽国人，到底是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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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之毒难解，其一是因为配毒之方秘不外传，其二是因为解毒之药只生长在幽国极寒之地。顾明远虽然分析的没错，但是她却不曾知晓，顾明月的师尊曾经几十年如一日的研究碧血之毒，竟然也被她研究出了另外一种解毒之法。此种方法不再需要幽国的珍稀药材，解药原料皆为青国就有的普通草药，可谓是惊才绝艳，聪明之极了。
可惜顾明月师公中毒太深太久，虽然碧血之毒解了，可是几十年的消耗早已经耗尽了内脏的精气，很快便油尽灯枯仙逝了。师尊受到的打击太大，此后闭口不提碧血二字，连带着碧血的解药也被遗忘在角落里，没有被江湖中人知晓。
顾明月这几日一直在配制碧血的解药，可惜当时师尊配药时，他年纪尚小，只能记住主要的几味药材，无奈之下飞鸽传信了几次给师尊才弄清楚了解药配方。
陆子仪饶有兴致地看着每天忙着熬药炼药，这样勤快认真的小师弟，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呢，随意地往门边一靠，语调略带疑问道：“师尊什么时候能解碧血之毒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顾明月双手提起熬药的砂锅，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哼道：“哼，你那时候不是天天缠着师叔带你下山么？怎么会有工夫操心这些东西。“
陆子仪尴尬的摸摸鼻子，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是年轻气盛了点儿，与师叔下山了一年再回来时，平时最疼自己的师公已经离自己而去了。陆子仪微微有点黯然，年少时的不懂事造成了多少悔不当初啊，十多年前的那天师尊一夜白发，也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安心呆在青峰山上，做她的下任掌门。
看着不言不语的大师姐，顾明月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他承认是故意的，故意说起那段往事，故意……想看她后悔的样子。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原谅大师姐没在师公最后的日子里陪伴他，让他带着无尽的遗憾去了。
撇撇嘴，顾明月语气不怎么好的指使道：“陆子仪，还不赶快过来帮我熬药，这药我都熬了一上午了，哎哟，腰都酸了。”边说还边用拳头捶打着后腰。
谁知道没看到大师姐过来帮忙，腰间却被一双手轻轻抚上了，耳边传来那人熨帖的气息：“嗯？月儿的腰酸了？那让我来按摩按摩吧。”顾明月一下子软了身子，任自己靠在那人身上，看来确实是累得不想动了。
江程尽职尽责的把某人揽在怀里，自己先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才把他抱在怀中，双手温柔不失力道的按摩起他的后腰来。直把顾明月舒服得想小猫一样在她怀里磨蹭了半天，还呼噜了几声，一会儿，江程肩上一沉，某人却是不再动弹了。江程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某人已经酣然入睡了，此时正嘴角上扬不知道做的什么好梦呐！
江程轻手轻脚地把顾明月放回房中，特地嘱咐了小侍不要来打扰他。这才拍拍陆子仪，示意到小亭中说话。
“月儿这几日真是累坏了，天不亮就起床熬药，每天晚上都是直到深夜才睡觉。”
“呵，我知道。”江程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她远远的望着少年休憩的那间房子，唇角微勾道：“多亏了月儿，我这碧血才能解。”
看着江程那一脸幸福的模样，陆子仪突然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挥挥手，“罢了罢了，不跟你废话了。今日来明王府，定是有要事说罢。”
“没错，”江程顿了顿，双目定定看着陆子仪，一脸高深莫测，“网已经布好了，今晚，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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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是被鼻间那种异香弄醒的，环视四周，果然，她又到了这个地下暗道中，依旧是那个面上覆着半边面具的黑衣人，若隐若现的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揉了揉被坚硬石床顶得酸痛的脖颈，江程似乎对于如今的处境一点不在意，嘴中还嘟囔着：“每次都把我扔在这石床上，就不能换张软点儿的？”
“看来江大人这一月似乎过得不错，气色也还好，碧血好像并没有怎么影响到你。”
江程冷哼道：“哼，任谁知道自己中了这种毒心里都不会好过，废话少说，喏，这是你要的，我的解药该给我了吧。”说着，自袖中抽出一样东西扔给了黑衣人。
那人有些紧张的接住，把那油布包裹的锦缎打开细细一看却有些生气道：“怎么只是半张？”
江程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这么重要的布防图，我若是都给了你，你反悔不给我解药把我灭口了怎么办？先把解药给我，我就把那半张给你。”
“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得到那半张布防图。”
“你以为我会把那半张带在身上么？”江程撇撇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处地下暗道，鼻尖微动，这是……酒味？难道是酒窖？脸上依旧露出鄙夷的表情，“若是我一死，那半张布防图便再也没人能找得到了。”
黑衣人闻言不怒反笑，轻击了几下手掌道：“不愧是那人的女儿，果然头脑够聪明。”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碧色瓷瓶，抛给江程，“这是碧血的解药，给你。现在能说出那半张在哪了吧。”
江程把那小瓷瓶在手心转了几圈，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几具扔进来的黑衣人尸体给打断了。那黑衣人立即拔剑出鞘，运功之下竟然一口鲜血喷出，内力只余下不到三成，被冲进来的陆子仪和顾明月二人连点两处大穴，再也动弹不得，只能从嗓子间发出破碎的声音：“那……那张……图上……”
江程走到那人身边，手中上下抛着小瓷瓶，替她说完了那句话，“没错，那张图上，被我涂了化功散。可惜啊可惜，聪明一世的你看那张假布防图的时候太过激动，竟然连这么低级的化功散都没察觉。”说罢还摇摇头表示遗憾。
踢了踢地上那些被陆子仪二人解决的黑衣人，江程皱眉道：“这些人都死了么？”
陆子仪耸耸肩，无奈道：“这些大约都是死士，一被我们抓到便服毒自尽了，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虽说并不是多么惨烈的厮杀场面，但是和一堆尸体呆在一起毕竟有些毛骨悚然，江程只觉得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只好道：“我们先出去罢，把这些人都交给京兆尹，看她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江陆二人先走出了暗道，只留下顾明月对着那黑衣人若有所思，“明……明月皇子，你……难道不想……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世吗？”那黑衣人说出这一句话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顾明月忽然惊醒，后退了几步，捂着耳朵喊道：“我不是什么明月皇子！我不是！！”再抬头一看，那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江程得知那人咬舌自尽，并没有太多反应，似是早就料到了，只是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忽然恍然大悟：“这是……柳府？”陆子仪点点头，肯定道：“没错，这里正是柳文卿柳大人的府邸。”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章 所谓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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