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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话 再探 ...

  •   当晚李慕白一如既往地留守在会场没有回来,白玉堂早早吃了晚饭,就偷偷出门,跑到胭脂铺的墙根下留了个记号,半夜韩彰果然如约而至,众人凑在一起一合计,交换了彼此的信息。

      原来西夏人故技重施,除了许下利益诱惑,还抓了不少名宿的家眷同门,逼迫其为自己卖命,众人死穴被制,虽怒其卑鄙却无可奈何,倒并不是有心卖国。

      “如果能找出一品堂关押人质的地方,救出人质,大哥说,他有把握,至少能说服一半人,退出群雄会。”韩彰道。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几个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兵分两路,各行其是,卢芳他们继续做说客,尽量稳住参会人的情绪,展昭与白玉堂,必须在两日内找到一品堂关押人质的老巢,救出人质,想办法让他们离开秦州,将西夏人的阴谋化解于无形。

      时间紧迫,偏偏第二日李慕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拉着展白二人喝茶赏画,一派儒士作风。白玉堂急得恨恨不已,面上却不能现出分毫,只能背着李慕白朝展昭使劲使眼色,展昭也十分心焦,可若让李慕白看出半分端倪,从中阻止,岂非功亏一篑?只得悄悄安慰白老鼠稍安勿躁,以便见机行事。

      晚饭后,李慕白游兴未减,硬拉着展白二人去逛夜市,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展昭不敢让他起疑,拽着快要抓狂的白玉堂勉强相随,一直折腾到近戌时,才回了房。

      “姓李的到底在唱哪出!”卖了一天笑脸的白五爷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将画影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几乎裂开。

      展昭半点不敢耽搁,迅速地脱下外衣,沉声道:“白兄,快换衣服,时间紧迫,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晚我们不能睡了,再探李府,一隙一厘都不能放过!”转头又向错愕的蒋平道:“蒋四哥,今夜展某须与白兄探清李府虚实,此处若有任何变故,四哥小心应付。”

      蒋平拍拍他的肩膀:“四哥省得,你们也多加小心。”

      白玉堂看展昭素来沉静的面容罕有地带了些急切,抿了抿嘴,接过展昭扔来的夜行衣,嫌恶地往身上套——

      黑色!最讨厌黑色!

      于是一往东一往西,两个时辰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李慕白书房外的小花园里碰了面。

      “如何?”展昭拉下白玉堂丢到他头上的汗巾,胡乱地擦了擦汗,然后皱眉:熏的什么香,女人家家似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接过汗巾,也抹了两把,神色有些疲惫:“都找了,没有问题,这府里,干净得半点猫腻都没有,反而说明情况不正常。猫儿,你那儿也是?”

      展昭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数丈外的书房:“这么说来,只有这个地方,我们都还没查过。狐狸尾巴藏得再深,也总有露出来的时候......白兄,我进去,你在外接应。”

      “胡说!”白玉堂一把抓住猫爪子,扣得死紧:“李慕白绝不如看上去那么清白无害,这府邸自然也不会太平,既然其余各处都无蹊跷,那么秘密就一定藏在书房里,臭猫,你别想孤身涉险,要么一起进去,要么,你就把五爷打趴下再进去!”

      展昭早知他不会理会自己,自恃也没能耐不发出一点动静就把白五爷打昏,只得松口:“那,一起进去吧。”

      白玉堂得意地一笑,伸手将展昭推到自己身后:“门内怕有名堂,五爷是机关阵法的祖师爷,猫儿你就仔细跟着爷。”语毕一个起落,轻轻巧巧地落在门前。

      展昭知道白玉堂所言非虚,只得跟上。

      屏息在门外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活物,白玉堂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细长的金属条,塞进锁孔,信心满满地捣鼓。

      展昭在一边看得一头汗,白五爷也真是......博学多才,无所不能了......

      片刻工夫后,只听到“哒”的一声轻响,门锁开了,白玉堂回头向展昭扬了扬眉,小小地炫耀了一下,然后稍动内力,用巧劲将木门“粘”在手掌,向前推开,轻得连一粒灰都没有扬起。

      他二人内功深厚,皆具夜视之能,在月光的帮衬下,屋里的情况清清楚楚地印在眼底。

      白玉堂向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脚下一错,人就闪了进去,白玉堂紧随其后,反手将门关上。

      “猫儿,注意了,跟着五爷,别乱动。”

      白玉堂右手一抖,画影半出鞘,左手食指曲如钩,轻轻地在墙壁上敲击辨声,整整敲了一面墙,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可恶,不可能没暗室!”白玉堂咬牙,不甘心地去敲另一面墙。

      展昭站在书桌旁,点漆般的双瞳深邃冷静,不去理会忙碌的白老鼠,目光一遍遍地打量着屋里的其他陈设,右手巨阙亦是半出鞘,左手下意识地扶住紫檀木太师椅的椅背,轻轻摩挲……

      等等!

      “白兄,快过来!”展昭像是发现了关键,低声叫住仍在摸索的白玉堂。

      此刻屋里门窗紧闭,无法点灯,视线早不如开门时那么清楚,白玉堂勉强摸黑到展昭身边,却不知他让自己看什么东西。

      展昭急切之下,握住白玉堂的手,将之按在椅背的某处,自己的手压在白玉堂的手背之上,微微施力,带着他去感受那里木料的质感。

      白玉堂心中一动,猫儿难得这般主动,这动作,也忒暧昧了点……一时之间,被心头小鹿撞得口干舌燥,头昏眼花。

      “感觉到没有?”展昭自不知他心中那些旖旎的想法,一本正经地问道。

      “什,什么?”

      “这把太师椅椅背对称的两处,特别光滑,应该是经常被摩擦所致,你来。”展昭将不明所以的白玉堂拽过来,贴着椅背而站,自己站在他身后,双手各执起白玉堂的一只手,放在他所说的,那两处特别光滑的地方。

      “猫、猫儿……”两人身体紧贴,简直连根头发丝都插不进去,饶是白五爷脸皮厚如城墙,此刻也觉得阵阵发热了。

      “嗯,握手处的两个位置被摩擦得如此光滑,只能说明,这把椅子经常被搬动。”只是某位不解风情的大人根本不知白五爷心里乱七八糟的情思,一心一意扑在案子上,手也没松开,就一直保持着这么个亲近的姿势。

      白玉堂努力地深吸了口气,尽量赶走满脑袋的纷纷扰扰,稳住情绪,果然发现手下的两处木质表面比其他部分光滑许多,看来正如猫儿所说,这椅子,经常被人以这样的动作搬动。

      “猫儿,让开些。”白玉堂微微侧头,猫儿的脸近在咫尺,清朗得好像……好像……门外那皎皎明月……

      木头猫闻声点头,乖觉地松手,退开两步。白玉堂回过神,双臂使劲,却没将椅子搬起来。

      “怎么回事?”

      “白兄,内力。”

      白玉堂依言照做,贯内力于双臂,下盘扎稳,再一使力,果然,这把重得简直匪夷所思的太师椅被他抬高了数寸,挪到了一边。

      展昭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对白玉堂道:“这木头里大概包了铁,所以分量惊人,寻常之人根本就抬不起来。”

      白玉堂刚把椅子放下,就俯身摸了摸露出的青砖,然后拔出绑在小腿的匕首,沿着青砖的缝隙划了几下,用力一撬,就把砖撬了开来。

      展昭走近两步一看,砖下还有块铁板,铁板中央是个铁环拉手,毋庸置疑,他们一直找的机密暗室的入口,就在这里。

      白玉堂拦住展昭伸出的手,双手在铁板四周东摸摸西蹭蹭,“吧嗒”一声,也不知他扭断了什么东西,只听他一声嘲笑:“雕虫小技,五爷六岁就玩剩下了。”然后单手拉住铁环,轻轻松松将铁板拉开,学店小二做了个“请”的动作:“猫儿请,这里头的害人玩意儿全被五爷废了,猫儿就大着胆子开道吧!”

      展昭好笑地瞧他一眼,打亮火折,拾级而下。

      里面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李慕白藏匿秘密的暗室,而是一条幽长的地道。

      此时已快到丑时了,寅时三刻,府里的杂役就会起床干活,展白二人不敢耽误,脚下生风,直奔地道出口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话 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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