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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再啃一次 ...

  •   【世上最风雅高贵英俊不凡的师父,见信安好。】

      一大清早,扫雪等人端着水盆毛巾,等着伺候狂少洗漱。狂少只着单衣,肩上松松垮垮地披着白袍,一身疏懒地倚着太师椅翻看前一刻吉人从前院天相住处衔来的信。

      公子脸上带着笑,不自觉的,脸上那道剑疤也柔和了起来,生出无数风雅。四女面面相觑,心下了然。这并非她们初次见公子这般模样,只是但凡公子露出这般神情,那必定是收信了。从视线所及隐约瞧见的稚拙字迹看来,每一次的信皆是出于同一人。

      即便是不敢奢望公子的垂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羡慕嫉妒着写信的人呐,听说就是那个公子一手带大,三不五时挂在嘴边的徒儿。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天相也不知从何说起。机灵哥哥追着捉走清奇妹妹的人也来了南风城,师父交给天相的玉佩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那个狂少,天相也已经知道他和师父之间不堪的关系了。请自动脑补天相此刻沧桑柔弱的表情。】

      那个成天装疯卖傻的徒儿好像察觉了什么呢……

      他就说嘛,他堂堂狂少调教了十几年的徒儿岂是无知无能之辈?只是他十分好奇她什么时候才肯承认他就是她师父?这一点一直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还有,沧桑……柔弱?

      狂少抬起那只白皙如玉连女人都犹恐不及的手,招了招,扫雪便上前一步。

      “扫雪,你可知沧桑又柔弱是怎样的神情?”

      扫雪微微一愣,随即半耷下眼皮,默然一笑,当真有沧海桑田羸弱不堪之感。

      狂少认真地想了一遍天相露出这样的表情……突然浑身打了个寒战。

      【师父你知道么,狂少他居然在烟花柳巷里盖了个房子金屋藏娇!不用说也知道这些钱肯定都是我给人治病赚来的血汗钱!可耻啊!悲哀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啊!败家子!
      而且严格来说师父你也不算什么富一代,充其量是我包养的……我什么都没说!】

      狂少脸上的笑容突然凌厉起来,剑疤也有些抽搐。

      这小白痴以为后面那句字体突然变小别人就看不见么!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把腹诽留在心里!或者说,她根本是故意的?好样的,也不想想她的医术是谁教的,她靠医术赚到的钱归他这个师父有什么不对!哼,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他狂少谨遵君子之道岂容污蔑。

      【这还不算,他府上的四大丫鬟居然是南风城的四大名妓!请用力脑补天相此刻不敢置信同时又鄙夷嫌弃同时又怒不可遏的表情。】

      狂少又招了招手。

      “洗墨,可知不敢置信又鄙夷嫌弃同时怒不可遏的表情是如何的?”

      “定要同时吗?”洗墨有些为难。

      狂少颔首。

      洗墨实在无法,只好拉上琴操与棋舞,一人不敢置信,一人鄙夷嫌弃,一人怒不可遏。

      狂少端详再三,确认了这三种神情的确很难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最多只能做到两两结合。唔,他徒儿当了大夫真是戏曲界之大幸,她若去写剧本,不知得折腾疯多少伶人。

      【我就说怎么南风游的鸨儿们一见他的香车就哭得跟死了师父似的。

      南风小报上说南风游的四大花魁都受过狂少的恩惠,每逢狂少留宿天机府,便会焚香沐浴净身,变成一个再端庄不过的女子,去他家为奴为婢。

      南风小报上还说他几年前排了个卦象,说南风游风水好,便请人起了一座楼做“行宫”,又嫌烟花之地嘈杂,但凡他下榻之时便下药让所有靠近南风游方圆百米以内的人都不举了,还言之凿凿“君子重节操,眠花宿柳于身体于德行都有亏,此举功在千秋造福苍生众人无需多谢,若硬要多谢,请逢初一十五禁欲茹素”。

      他说什么天相是不好奇啦,天相只想知道,靠近南风游的人都不举了……那,他,呢?

      为了教化一方百姓不惜让自己不举这是怎样一种精!神!天相绝对没有在笑。】

      ……

      有那么一瞬间,扫雪等人几乎以为自己在公子脸上看到了不敢置信同时又鄙夷嫌弃同时又怒不可遏的神情了。说几乎是因为待她们想确认一遍时,公子脸上已经只剩下怒不可遏了。公子气到脸红,剑疤都变了颜色,这可着实少见。

      真好奇啊……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更好奇的是……天相小姐明明就住在前院为什么还要写信给公子……

      【有鉴于此,天相觉得他说他是第一次被人啃这件事,也许是真的……

      说真的,在守身如玉这一点上,狂少倒是比师父强那么一点。

      比咱院里的那只大公鸡更是强了许多。

      好啦,天相是可以考虑当他的童养媳啦,只是师父你实在太不够义气了。说什么让人家下山,害人家还有一点遇到什么大侠良人仗剑走江湖的期待呢,到头来你也只给人家两个选择嘛。在大公鸡和狂少之间,天相肯定是选狂少啦!又不是疯了,大公鸡可是有家室的!孩子都有一院子了,简直是种鸡!】

      童养媳……大公鸡……

      狂少的脸一阵红一阵绿,抬起来的手有些颤抖,“为本少取一件最不值钱的物什来。”

      四女放眼四周,屋中摆设,莫说桌椅花瓶等物便是一个小小的纸镇也是价值不菲,哪有什么不值钱的物什?亏得琴操灵机一动,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了出去。

      狂少扬袖,劲风过,银锭化作一片银雨,砸向前方,颗颗没入门框。

      四女不愧是训练有素见惯世面的花魁,见此情形仍是纹丝不动静若处子,只在心中道,公子果真神人,随意出手便是暴雨梨花,楚楚可怜,最是含毒,意境妙极。

      狂少此刻神情早已恢复自若,又若有所思问道:“你们道,本少若是使剑如何?”

      棋舞不解,“公子素来不喜器物累赘,摘叶亦可伤人,怎的突然想起使剑了?”

      狂少单手托着下巴,道:“有人好像对仗剑江湖很有憧憬的样子。仔细想想,剑器舞起来也不乏潇洒优雅的,本少以前怎么没想过创个剑法什么的呢?”

      狂少摸了摸脸上的剑疤。人人皆以为当今江湖剑法之最是那楚家堡楚丹青,却不知姓楚的那剑法的确是好剑法,却被他使得美感全无,暴殄天物。论优雅论美观论配得上他狂少身份气质的,还得是游蚩焰的霁月剑,他的脸也是因为他一时贪看人家美妙剑舞而被划破的。

      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自然不会去抢别人佩剑,不过据他所知,那家伙宫中藏剑无数,其中不乏上古名剑,改天得好好去挑一把来。能为他狂少提供独门武器,实乃苍冥宫之幸,想必苍冥宫上下是欢迎之至。他知道的,他在武林中人缘一向很好。

      狂少牵着温雅笑意,继续看了下去。

      【咦,纸不够写了,那长话短说。师父,天相还遇到一个奇怪的大叔,不知道为什么天相看到他后就一直心惊肉跳的……这个好像不重要就不占版面了。师父,天相想你了。送完玉佩我们就回天机峰好不好?你也不要到处乱跑了,我们好好过……】

      嘴角微微下撇,眼中笑意已转化为一种更为深沉的情感。

      终于来了……

      明明是自己一手操控的事态发展,明明是自己一直期待的,无论是美好,还是丑恶,当这个世界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天相面前时,她会如何反应?明明是自己想看一颗最纯净的心会一步步被染成什么颜色的……为什么,突然有了迟疑?

      “师父——”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前院传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再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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