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塔》kuma

4、第 4 章

　　“冰凌公主，泷介大人求见。”桑雪半跪行礼。
　　“让他到飞羽轩等候吧！”冰凌合上手中的书本，披上外衣，踏出房门。
　　飞羽轩是女王年轻时建造的，整个圣国的能工巧匠都参与了建议。虽说从外观上无法看出如何精雕细琢，但是能立于雪山之巅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女王会在那里排遣烦郁。据说18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女王在飞羽轩一呆就是1年。从那里回来后，女王就完全变了秉性，并且再未登上过雪山顶，更不用说飞羽轩了。
　　泷介握着手中的画卷，紧锁着双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公主选了这样一个地方。抬头看了看天空，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果然还是人心啊！想着想着不觉已来到飞羽轩，泷介深呼吸了一下，提了提精神。公主还没来，泷介推开门，欲进屋稍歇片刻，毕竟要到达这雪山顶绝非易事。突然，他发现桌上放着一本圣国每年祭祀的纪录，出于好奇便拿来静静观看。
　　“你觉得子旸如何？”泷介猛然抬头，发现公主依然是那般漠然的看着他。
　　“公主饶有兴致地选择此地，不是仅仅想和我谈上一谈上任守臣吧！”泷介站起身，将书放回了原处。
　　“你不称其师父，是不是表示……”公主似乎并不理会他的嘲讽。
　　“如果公主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么恕不奉陪！”泷介放下画卷，径直向门口走去。
　　“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来找我谈论的。”公主看着泷介的背影，微微一笑。
　　“公主，有自信固然不是件坏事，过分自信可就遭人鄙夷了。”泷介走到门边转过头来报之以浅浅的冷笑。
　　“我知道这绝对会引起你的注意。”冰凌拿起那本刚被泷介翻过的书，用衣袖轻轻地抚过封面。
　　雪山顶的一切都直透着刺骨的寒气，仿佛不给人丝毫喘息的片刻，迫切地想要驱走与之格格不入的生灵。不明白在这里建起予人歇息的楼阁有何特别用意，既然选择不平凡中拔地而起，何必又将其废止。终究不明白母亲心里作何打算。
　　手捧着泷介送来的画卷，冰凌缓缓地走下山。一路上，冷风仅仅是在她身边环绕打转，不能接近半步。突然，一片形状怪异的似花瓣又似树叶的东西，落在了冰凌脚边。
　　“这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到底是哪里呢？”冰凌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翻转着细究了半天，未果，便随手夹在了画卷中。
　　圣殿中，难得一番热闹的场面。所有人都希望借着小公主的生日宴会一扫前几天不祥的预兆。真雅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上窜下跳，东奔西跑，娇小的身影遍布四周。桑雪的左手始终按着佩剑，警觉地环视大厅，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一旁设结界的嘉迪相对平和了许多，恬淡地表情让人疑似这只是某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
　　一切安置完毕，宾客们逐渐入场。冰凌走进真雅的房间，几个侍女正在为她装扮。“姐姐，好看吗？”真雅从镜子里看见望着自己出神的冰凌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嗯！”冰凌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侍女们早已习惯这种境况，所有人都知道，圣国的这两位年轻的公主，虽拥有不相上下的美貌，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
　　通往大厅的长廊上，冰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思索片刻，然后继续前行几步，再驻足。不对！总觉得将要发生些什么，可是纵然有千般疑虑，却完全没有头绪。算了，姑且听之任之吧。
　　“真雅公主到！”嘉迪陪着真雅从边门进入大厅，盛装的小公主踏着轻盈的步子，高贵中不乏几分俏皮，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冰凌漠然地坐在主桌上，时不时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而坐在对面的泷介同样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下面，请公主亲自打开今年的庆生画卷。”桑雪郑重地向来宾宣布。
　　随着画卷的徐徐展开，真雅顿觉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喉咙口隐隐有股血腥味。
　　“公主！”不知是谁一声惊呼，只见真雅一口鲜血喷在了画卷上，然后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冰凌闭上眼，伸出了双手，交叉放在肩上。“果然，结界还是被破坏了！”
　　泷介快步走到真雅身旁，取下项上的佩饰放在她的额头。大约一个时辰过后，真雅苍白的脸庞开始泛出血色。“哼！有两下子嘛！”泷介收起佩饰，瞥了一眼其中异样的暗红色，起身向冰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