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橘&橙

9、第 9 章

　　穆芷烟和美娇走到大殿，狐狸精们正在努力装饰，她的宝座已经做好了，黄金雕花，上面镶满了各色宝石，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穆芷烟满意的点点头：“三天后我举行登基大典，来的及吗？”
　　“娘娘你就放心吧！明天西王母蟠桃园的桃子就送来了。”
　　“西王母的蟠桃？你的本事还不小嘛。”
　　“我哪有什么本事，都是托娘娘的洪福。这些年，道教不吃香了，瑶池地方大，仙女又多，西王母不靠卖桃子赚点外快，怎么维持开销啊，我还请到了七仙女来跳舞助兴呢。”
　　穆芷烟有点吃惊的看着美娇：“我在斩龙渊这一千多年，世道变化怎么这么大？”
　　“可不是嘛。那七仙女专爱去巴黎，米兰买世界名牌，不走穴哪有钱付信用卡帐单。”
　　穆芷烟疑惑的说：“世界名牌？米兰？巴黎？信用卡？”
　　美娇一时也解释不清：“等登基大典完了以后，我再慢慢给娘娘解释。”
　　穆芷烟点点头：“你不用跟着我，去忙你的吧。”
　　“是，娘娘。”
　　穆芷烟一个人走到九曲寒月西侧的藏书楼，她抱着玉盒推门进去，楼里一重重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右侧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窗户关的很严，楼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穆芷烟在楼梯边站定，门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我来了。”
　　“嗯。”一个低哑的声音不知从哪个书架后传来，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他从头到脚都罩在斗篷里，这个人就是神秘的北方长老，他微微抬起头，脸上罩了一个木雕的面具，上面没有任何文饰，只看到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穆芷烟将玉盒递给他：“你要的东西。”
　　北方长老伸出手，他的手仿佛烧焦了木头般枯黑，他接过玉盒，手藏到斗篷里。两人默默的站了几分钟，穆芷烟为了打破沉默，清了清喉咙：“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北方长老点点头。
　　“三天之后是我的登基大典。”
　　“和段清秋这场大战，你元气耗损这么大，还有心情搞这些花样？”北方长老冷笑。
　　“我要名正言顺的坐狐界的王。”
　　“狐界不需要一个半死不活的王。”
　　“你说的没错。”穆芷烟用化身法，让大殿里的美娇和别的狐精看到她的样子：“美娇，大典前我将在藏书楼闭关，大典的事，你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你要好好照顾公子，大典当天我要宣布他为贵妃。”
　　“是，娘娘。”殿中的狐精恭敬的回答。
　　等穆芷烟的身影消失，美娇忙派狐精小雪去看张天宝醒了没有，并要她吩咐小环好好照顾公子，小雪忙到张天宝住的枕竹轩报信。
　　听到脚步声，张天宝紧张的躺回床上，程曦亲热的拉着小雪的手：“姐姐怎么来了？”
　　“公子醒了没有？”
　　“还没有。”程曦将小雪拉到桌边坐下：“姐姐喝口茶吃些点心吧！”
　　“美娇长老还在大殿等着我回话呢。”小雪拿了几个水果揣进怀里：“娘娘这几天要闭关，她要你们小心伺候公子，等大典的时候，她要宣布立公子为贵妃。”
　　“这么热的天，真是辛苦姐姐了。”
　　等小雪走远了，张天宝从床上跳下来：“我非走不可了。”
　　程曦拉住他：“只要我们能想办法溜出宫，去看看段清秋，要是她还没死，我们就想办法把她给弄出来，好歹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狐王，弄点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给她补补，说不定功力大增，一掌拍死穆芷烟，咱们又能重回人间，快乐无边。”
　　“你们别看着我，要我堂堂七尺男儿出卖色相，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
　　“当狐王的宠妃倒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哦。”程曦不放过任何逗张天宝的机会。
　　“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爱钱，但是，我是不会出卖色相的。”张天宝涨红了脸，别过头：“再说，她现在闭关了，我有什么办法。”
　　“正好啊，我们有时间作些准备工作。”
　　柯蓓茜看着张天宝的样子直想笑：“真不知道穆芷烟看上你哪一点了。”
　　程曦说：“人家可是天师门的掌门呢，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呢。”
　　张天宝红着脸反驳：“女魔头和那个声音甜的发腻的女人说我长的像一个叫北斗的人。”
　　柯蓓茜晃着脑袋左右打量张天宝：“你长的像北斗长老？”
　　须更生也站在桌子上看张天宝：“不是吧？”
　　程曦问：“你们没见过北斗吗？”
　　须更生点点头：“当年穆芷烟被封印，北斗长老很自责，从此隐居在五大神山之土，我们得道的时间短，所有没有见过。”
　　“难怪穆芷烟对你另眼相看了。”程曦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柯蓓茜，去把你娘接过来，她在狐界这么久，对北斗应该很熟悉，北斗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什么特长，比如舞剑什么的，喜欢摆什么姿势，说话什么腔调。”
　　柯蓓茜见到有机会折腾张天宝，兴致很高：“好啊。”
　　张天宝说：“顺便去厨房弄点吃的来，肚子饿了。”
　　柯蓓茜望向程曦，程曦喝口水：“我不认识路，再说，这里得有人伺候着狐王的贵妃啊。”
　　柯蓓茜只有不情愿的站起来往外走：“好嘛。”
　　张天宝看着往地上乱吐瓜子壳的程曦：“你对身陷狐界这件事，好像不但不惊慌，不害怕，看起来你还挺高兴的。”
　　“有几个人能到狐界来观光啊，你放轻松点嘛，来，吃瓜子，多吃点，别跟我客气哟。”
　　过了一会，柯蓓茜提着食盒回来，何小仙和须更生从她身上下来，恢复原形，大家吃饱了后，程曦把小环变的尾巴放到桌上：“来点饭后娱乐怎么样？”
　　柯蓓茜将碗盘捡回食盒：“你又想做什么？”
　　“你们不是想知道，穆芷烟是怎么说服狐狸精们上琴空山来造反的吗？”程曦一脸神秘：“答案就在这里。”她用两根指头拿起尾巴：“须更生，将她恢复原形，在这之前，给这个房子搞个封闭，让屋子里的声音传不出去，另外，张天宝，去院子里放风，有人来就通知我们。”
　　柯蓓茜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是狐精，她应该知道穆芷烟是怎么鼓动他们上琴空山的，所以，我们要严刑逼供。”
　　等张天宝出去后，何小仙给屋子念了一个咒语，须更生将小环恢复了原形，程曦一脸邪笑：“你可以保持沉默，你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说完，她将小环绑在凳子上。
　　“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小环对着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很有骨气的说。
　　“脱掉她的鞋。”
　　须更生脱掉小环的鞋，程曦拿出一根鸡毛，在她脚板心扫了扫：“痛是可以忍耐的，痒就不一定咯。”
　　“你们太卑鄙了。”
　　“谢谢夸奖。”程曦继续说：“如果你受得了这关的话，我就会用第二关来对付你，先在你身上划一些小伤口，再往伤口上涂点蜂蜜，蚂蚁和苍蝇应该很喜欢吧？”
　　“你无耻。”
　　“不要这么赞美我，我会得意的。”程曦拿出一罐蜂蜜：“你现在想好了吗？说的话，就当我几天尾巴，等我回人间，你也自由了，不说嘛，我有的是恶毒的招数等着你哦，我非常乐意在你身上一一试验哦。”
　　小环内心挣扎了一下：“我说。”她吸了口气说：“两天天前，周柏晓通知所有的狐精在斩龙渊附近集合，说什么轩辕星动，狐王出世，昨天，一个笼罩在斗篷里的狐精，拿来了除北斗长老外的其余四大长老的尸首，今天一早，斩龙渊中奇光凸现，娘娘从斩龙渊出来，年长的狐精都跪下膜拜，周柏晓说段清秋和狐仙的气数已尽，是我们狐精称霸的时候了，我们多年来一直被排挤在九曲寒月以外，心中自然有怨气，想到能成为狐界的主人，于是就跟着娘娘和那些年长的狐精冲上了琴空山。”
　　“须更生，把她变回尾巴。”
　　柯蓓茜问：“难道北方长老就是北斗长老？”
　　何小仙摇摇头：“不可能。”
　　程曦将尾巴绑回自己的屁股上：“须更生能把小环变成尾巴，把我变成小环，难道别的人就不能变出几个假尸首出来？”
　　柯蓓茜着急的问：“你绕来绕去的到底想说什么？”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程曦说：“这个北斗的嫌疑很大，但是精心策划了这一切的人，会留下这么大个破绽吗？”
　　“我相信我娘，她说北方长老不是北斗长老，就一定不是。”
　　“我也没说一定是北斗。咱们打个赌怎么样？要是北方长老是前五大长老之一，你大学四年都得帮我排队买饭，洗碗，洗衣服。”程曦自信的说：“顺便通知一声，我也考上麻扁大学了。”
　　“如果你错了的话，你就得帮我洗四年的衣服。”
　　“成交。”
　　何小仙看着被程曦叫进来的张天宝：“刚才我就在纳闷，你们去哪里找来这么个像北斗长老的人呢？”
　　柯蓓茜奇怪的说：“娘，你也觉得他像北斗长老？”
　　“眉宇间有七八分相似。”
　　程曦将张天宝推到何小仙面前：“阿姨，他就是你为你女儿安排的宿世姻缘，张灵骨的转世，天师门现任掌门张天宝。”
　　“灵骨？”何小仙伸手在张天宝脸上轻轻的摸，张天宝想躲开，却被程曦按在凳子上动弹不得，何小仙收回手：“这就难怪了，当年我就是因为张灵骨长得颇似北斗长老，才一心一意想嫁给他的。”
　　程曦放开张天宝：“听你怎么说，你对北斗很熟悉了？”
　　何小仙摇摇头：“当年北斗长老可是我们狐界少女的第一号梦中情人，我只是个小狐精，只敢远远的望一眼而已。”
　　柯蓓茜说：“还想你指导张天宝学学北斗长老，去迷惑穆芷烟，趁机想办法救狐王娘娘呢。”
　　“北斗长老的喜好，神情，你娘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真的吗？”柯蓓茜开心的说。
　　程曦抓住想开溜的张天宝：“那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