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橘&橙

10、第 10 章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是，娘娘。”
　　“叫人把公子明天穿的衣服送到枕竹轩，叫小茜来为我试妆。”
　　“是，娘娘。”大典的前一天，穆芷烟从藏书楼出来，觉得神清气爽，很是精神，她走出藏书楼没多久，美娇就来给她请安：“娘娘。”

　　美娇去拿衣服，穆芷烟一个人往枕竹轩走，刚走到荷花池，她被一阵笛声吸引住，她往笛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张天宝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衫，在荷花池中间的凌波亭里，坐在栏杆上，背靠石柱，双眼看着盛开的荷花，一脸忧郁的吹笛子。
　　穆芷烟看到这幅画面，不禁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北斗的情形，一身白衣的北斗，在无定湖边的一棵柳树上吹笛子，细雨如丝，在湖面点出点点涟漪，却在她心中掀起了千层浪……
　　“参见娘娘。”程曦的声音把穆芷烟唤回了现实。
　　穆芷烟定了定神：“免礼。”
　　“奴婢不敢起来。”
　　“怎么了？”
　　“昨晚张公子醒来，问奴婢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何会在这里，奴婢便据实以告，张公子一边说不相信，一边砸东西，奴婢好歹劝住了公子，奴婢不得以点了公子的睡穴，今早公子醒了以后，拿了桌上的笛子来这凌波亭，一直吹到现在，奴婢伺候不周，望娘娘恕罪。”
　　“这件事怪不了你，你起来吧！”
　　“谢娘娘。”
　　穆芷烟走进凌波亭：“公子。”
　　张天宝放下笛子：“是你。”
　　“正是本宫。”
　　“你可是来杀我灭口的？”张天宝冷冷的说。
　　“我为何要杀公子？本宫不但不会杀公子，还要立公子为我的妃子。”
　　“谁稀罕做你的妃子？”
　　穆芷烟看到他如此冷淡的样子，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你胆敢违抗本宫？”
　　程曦急忙冲进亭里：“娘娘息怒。”她侧头对张天宝说：“公子，你还不快向娘娘请罪？”
　　“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兴你们这套。”
　　穆芷烟听他的用词，很是新鲜：“二十一世纪？”
　　程曦趁机进言：“娘娘，明天才是大典，你不如带张公子出去散散心，去巡视一下你的领地，让张公子看看娘娘你的权势，见识一下咱们狐界的风光，路上娘娘你和张公子把臂同游，让张公子给你说说这一千多年的新鲜事。”
　　穆芷烟听她这么一说，又陷入回忆：当年我多希望能和北斗出双如对，遨游天下，走遍大川美景，做一对神仙眷侣，没想到一别竟是千年，北斗现在音讯茫茫，若能和这位公子同游，也能稍稍弥补我心中的遗憾。她想到这里，吩咐程曦：“摆驾，我要出宫。”
　　由狐仙抬着的轿子刚走到九曲寒月的正玄门，就见一个狐精慌忙跑过来：“启禀娘娘，秋艾长老回来了，他说有要紧事禀告娘娘。”
　　穆芷烟下了轿，张天宝也下了轿，他看穆芷烟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真扫兴！”他转身对程曦说：“小环，我们回枕竹轩。”
　　“公子。”穆芷烟急忙叫住他。
　　“娘娘事务繁忙，我就不妨碍你了。”
　　“小环，你陪公子出宫去走走，天黑前回来。”
　　“是，娘娘。”
　　穆芷烟吩咐完急忙往大殿走去，张天宝坐上轿子，两只狐仙抬起轿子，程曦在藏在她身上的何小仙的帮助下凌空飞起在前面带路，往琴空山下飞去，没飞多远，程曦就看到森林里的湖，被变成冰的湖水在阳光下发出异样的光芒。他们降到湖边，何小仙对抬轿的狐仙使了一个昏迷咒，狐仙倒在地上睡着了。
　　张天宝从轿子里走出来，急忙在冰面上往湖里寻找段清秋，终于让他找到了，躺在冰里的段清秋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他奋力的砸冰，却一点用都没有，程曦和何小仙看到他的异样，急忙走过去，程曦拉着张天宝：“你这样没用的。”
　　“小仙参见娘娘。”何小仙仔细看了看冰里的段清秋：“娘娘还活着，可惜我的力量打不开封印。”
　　程曦放开挣扎得没了力气的张天宝：“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还是想上五大神山去看看。”
　　程曦点点头：“那我和柯蓓茜设法弄清北方长老的身份，你小心点，别被那些狐精给发现了。”
　　何小仙点点头：“你们也小心一点。”她看看地上昏过去的狐仙：“他们怎么会乖乖的听狐精的话呢？难道他们的内丹被狐精拿去了？”
　　程曦点点头：“是啊，是那个叫周伯晓的干的，他把内丹献给穆芷烟，穆芷烟拿着那个装内丹的盒子去了藏书楼。”
　　何小仙叹口气：“内丹是狐仙的精魄所聚，没了内丹，我们便是任人摆布的木偶般，周伯晓这招太毒了。”
　　“那我和柯蓓茜想办法去藏书楼看看能不能把内丹偷出来。”
　　“不行，穆芷烟打败娘娘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她一定是练了一种极邪门的功夫，我怕她拿内丹来也是要练邪功的。”
　　“是吗？那更得想办法把内丹偷回来了。”
　　“传说，七生七世之前，有一个狐精入了魔，他集齐了三千狐仙的内丹，练成了一种邪功，他在妖界之下，魔界之外开了一个空间，聚集了所有的狐仙和狐精，建成了一个宫殿，这个宫殿就叫九曲寒月。”
　　“这么说，狐界就是他创出来的？”
　　“不错，他的名字就叫琴空，据说他把修练成魔的秘诀藏在九曲寒月中。”
　　“你是怕那个神秘的北方长老找到了秘诀？”
　　“有太多事我不明白，所以你们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
　　“我走了，我回想办法救你们的。”
　　“阿姨，你也小心。”程曦目送何小仙的身影消失在森林里，她低头看冰里的段清秋：“你的神仙姐姐果然长的很漂亮。”
　　张天宝不理会她，只是趴在冰上，痴痴的看着段清秋。
　　程曦自说自话：“你一定不怎么看韩剧，那些韩国女明星整了容，个个都这么漂亮的。”
　　张天宝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对着段清秋痴痴的说：“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程曦听到他居然开始念宋词，心里暗想：下一步会不会拿把刀出来殉情啊？
　　她走到一边的草地上躺下，看着蓝蓝的天空，呼吸着森林里吹来的清新的风，她从食盒里拿出点心：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几天的遭遇简直比小说还峰回路转，曲折离奇呢！她将口里的桂花糕吞下去：这个张天宝居然对狐王一见钟情，爱情有这种魅力吗？段清秋现在心里一定很冒火，一个人类的男人隔着冰对她流口水，她现在一定很怕封印打开，一打开张天宝的鼻涕眼泪就全流到她脸上了……
　　程曦躺在草地上胡思乱想，等她把食盒里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又有了点困意，看看昏睡的狐仙有了醒来的迹象，她走到张天宝身边，硬把他拖起来塞进轿子里，狐仙抬起轿子，没了何小仙的帮助，她飞不起来，也挤进轿子里，往琴空山飞去。
　　九曲寒月，秋艾在万卷阁等穆芷烟。穆芷烟坐下，不耐烦的对秋艾说：“有什么事？”
　　“我今天带那些狐仙去干活，我发现少了两个很重要的狐仙。”
　　“谁？”
　　“何小仙和须更生。”
　　“哦？他们是很重要的人吗？”
　　“何小仙三百年前修成狐仙后，一直帮段清秋管九曲寒月里的大小事务，须更生九百多年来一直是小孩的模样，在宫里也不做什么，却是段清秋最喜欢的狐仙，可我发现他在大战那天去了人间。”
　　“难道段清秋还留了后着？”穆芷烟皱紧了眉头：“你全力去找这两个人的下落。”
　　“是，娘娘。”
　　秋艾下去后，穆芷烟在万卷阁里沉思了一会，叫人唤来美娇：“等小环陪公子散完心回来，你问问她有没有从公子那问出点什么。”
　　“娘娘的意思是？”
　　“纵然他长得这么像北斗让我很是开心，但段清秋往那个方向逃，他就正出现在湖边，其中真没什么牵连吗？”
　　“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