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橘&橙

5、第 5 章

　　---------------狐界-------
　　九曲寒月，它不是说月亮，而是在说一个宫殿，位于人界之外，九天之下的狐界之王的宫殿，它位于狐界最高的山峰琴空山上，在云雾的簇拥中，神秘而缥缈。这里是狐界所有传说的终点，却不是所有的狐狸精都能到的地方，这里住的是狐仙，他们已经不是蒲松龄笔下流连人间的妖魅，他们已经抛却七情六欲，餐风饮露，空灵无物的神仙。
　　狐王段清秋斜靠在王座上，有乐师在弹奏乐曲，有舞师在翩翩起舞，段清秋拿起矮几上的玉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何小仙端上一盘水果：“娘娘。”
　　段清秋醉眼朦胧：“小仙，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何小仙恭敬的说：“娘娘，您醉了。”
　　“我无聊嘛，每天在这里听你们唠唠叨叨的说，这个狐狸精功德够了，该升狐仙了，这个狐狸精贪恋人间，得好好惩罚。”
　　“说到这个，娘娘，最近新修成精的狐狸越来越少，我们要不要施以手段阻止人类捕杀狐族呢？”
　　段清秋淡淡的说：“人间的事有人间的定数，我们不便插手。”
　　“是，娘娘。还有……”
　　何小仙话还没说完，一个狐仙冲了进来：“娘娘。”
　　何小仙不悦的喝道：“何人竟敢大声喧哗？”
　　冲进来的狐仙还没来的及说话，人已经从中间分成了两半，殿中的舞师和乐师吓的尖叫起来，纷纷护在段清秋的身前，段清秋冷冷的说：“好歹修了这么几千年，怎么像那些胆小没用的人类似的尖叫。”
　　“段清秋，你给我出来！”殿外有个女子的声音直呼狐王的名字。
　　何小仙心中一惊：“穆芷烟？”
　　还是个小孩模样的须更生吓得脸都白了：“被娘娘封印在斩龙渊的穆芷烟？”
　　“就是那个修了五千多年，就因为迷恋人间男子妄图做狐王来改变狐界法规的穆芷烟。”段清秋对须更生招招手：“更生，害怕的话就躲到我身后来。”
　　须更生挡在段清秋身前：“娘娘，我不怕。”
　　一股青色的光落到大殿里，化成一个人形：“段清秋，我们又见面了。”
　　大殿里的乐师和舞者挡在段清秋前面，穆芷烟冷笑道：“好忠心啊。”她伸出左手，一个光球在她手中形成，她轻轻用手指一弹，光球向众人打去，段清秋脸上微微变色：“御气斩。”
　　乐师和舞者被光球的气流震的飞了开去，光球到何小仙面前，气道已经没有那么强，何小仙勉强硬接了下来，跌倒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段清秋小声的对须更生说：“带着小仙躲到后面去，看到形势不对就去找五大长老。”
　　段清秋吩咐完，站了起来，往前走几步，挡住了何小仙和须更生：“原来是芷烟姐姐，多年不见，姐姐风采依旧，妹妹我真是羡慕。”
　　一群狐狸精从穆芷烟身后窜进大殿：“芷烟娘娘，快杀了这个人，狐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穆芷烟冷笑：“段清秋，我们的帐也给清一清了。”
　　段清秋拖延时间，好让须更生和何小仙离开：“不知道姐姐想怎么个清法？”
　　“手下见真章，我赢了，我也要把你给封在斩龙渊，狐王的宝座就是我的了，你若是赢了，就把我三千多年的内丹拿去。”
　　“不知姐姐想在哪里打？”
　　“这九曲寒月等我当了狐王还要住，那就去天上打。”话音刚落，穆芷烟穿过屋顶飞了出去。
　　段清秋也不甘示弱，一挥衣袖，身法飘逸的飞了出去。
　　涌上九曲寒月的狐狸精正四处乱窜，遇到狐仙就不由分说的冲上去发动攻击。
　　何小仙看自己伤重，四周又这么混乱，对须更生说：“你快去人间找蓓茜，她知道五大长老在哪里。”
　　“你伤这么重，我还是先为你疗伤吧。”
　　何小仙用最后的力气推他：“狐界存亡迫在眉目，你还不快去！”
　　须更生含泪说：“是，何大人。”
　　————人间————
　　爷爷对柯蓓茜说要她到店里帮忙的第二天开始，每天一大早，她就被爷爷叫起来，去店里打扫卫生。
　　这天一大早，爷爷把她叫起来就出去喝早茶了，张天宝出去买鸭子，让她把锅擦干净，她只能满心哀怨的坐在小板凳上擦锅。
　　“老板，买一只鸭子。”有人怪里怪气的说。
　　柯蓓茜头也不抬：“我们还没开门，你等一下再来吧。”
　　“哦，天啊，没有鸭子，我要鸭子，给我鸭子。”怪里怪气的声音拔高了三度。
　　“你有完没完？”柯蓓茜正一肚子的火，她生气的站起来，看到程曦正对她做怪脸，她高兴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程曦拉进店里：“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连奴隶都不如。”
　　“不就干干活嘛。”程曦看看地上的锅：“你就当运动减肥好了。”
　　柯蓓茜撇撇嘴：“我又不胖，看到你真高兴，我们去市区逛街吧！”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程曦左右看：“张天宝呢？”
　　“出去买东西了。”柯蓓茜闷闷的说，不过能看到程曦她的确很高兴，她很快又恢复了情绪：“你最近怎么样？暑假都做些什么了？你考上大学没？”
　　“我在一家书店打工，今天轮到我休息，和董浩他们约好了打球，就在这附近，我就先过来蹭午饭吃。”
　　“午饭只有卤鸭子，爱吃不吃。”柯蓓茜听她这么一说，闷闷的坐下，又开始擦锅。
　　“好啦，别气嘛，你不是说你住在豪华的屋顶花园嘛，让我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他们家的楼顶你又不是没去过。”
　　程曦拉着她往楼上走：“哎呀，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程曦一边走一边回头和柯蓓茜说话：“男人嘛，就是喜欢在球场上挥洒青春，你就由着我们去吧！”
　　柯蓓茜瞪她：“你是男人吗？”
　　“我……”程曦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撞到她身上，她急忙拉住扶手稳住身体，她身后的柯蓓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
　　程曦低头一看，一个打扮的好像京剧里武生的小个子撞在她身上，小个子衣服上的刺绣非常精美，脸上还画着油彩，小个子瞪着她：“来者何人？”
　　柯蓓茜听到声音从程曦背后探出头：“须更生？”
　　“小茜！”须更生从程曦的头上飞过，扑到柯蓓茜的身上：“见到你太好了。”
　　柯蓓茜开心的抱抱他，将他放下来：“你怎么来人间了？”
　　“小茜。”须更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有黄河决堤的架势：“狐界出大事了，你娘受了重伤。”
　　“什么？”柯蓓茜紧张的抓住他的肩。
　　须更生还没来得及详说，张天宝走上来：“柯蓓茜，你又在偷懒了。”须更生个子矮，被柯蓓茜挡住了，他只看到程曦：“程曦来啦。”他抓着柯蓓茜的手臂：“程曦，你上楼坐会。柯蓓茜，下来，还有很多事呢。”
　　程曦抓住柯蓓茜另一只手臂：“等一下。”
　　须更生心里太焦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念动咒语，三人觉得头一阵晕，有一种失去引力的漂浮感，等他们感觉风声停了，睁开眼睛一看，他们正悬浮在琴空山下森林的上空，须更生拉着柯蓓茜，柯蓓茜拉着程曦，程曦拉着张天宝，四人在空中吊成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