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橘&橙

22、第 22 章

　　第二天．
　　“不行。”琴空一口回绝了南启的要求。
　　“难道你要我去伺候穆芷烟？”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是个聪明人，你若乖乖听我的，不仅是狐王的宝座，就是把妖王杀了，让你一统妖界对我又有何难？”琴空打断她的话：“时候不早了，你快带着穆芷烟出去吧！”
　　“哼！”南启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乖乖听话。
　　南启带着穆芷烟在狐界一个不起眼的小山谷住下，她只顾研究琴空给她的秘籍，穆芷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转眼间穆芷烟怀胎月满，即将临盆。
　　南启听到穆芷烟在山洞里呻吟，不禁想起鹫胜对她说的关于元胎的话，心中暗暗有了主意：“我要是有了元胎，还用看琴空那个臭老头的脸色吗？”
　　她幻化成北斗的模样，等到婴儿娩出，穆芷烟为婴孩断了脐带，用薄被裹起来，她冲进去，抱起婴孩，转身飞走了。
　　穆芷烟看到的却是，北斗冲进来将他们刚出生的孩儿抱走了，她心中惊慌，护犊心切，不顾身体虚弱，披上外衣跟了出去，南启早已走远，她心一横，往九曲寒月飞去，在琴空山下，偏偏让她遇到了北斗，她不由分说，冲上去抓住北斗的衣襟：“我的孩儿呢？”
　　北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我们的孩儿呢？你将她抱到哪里去了？”
　　北斗用力将她推开：“你发什么疯？”
　　这时，一股光从九曲寒月飞出，北斗定睛一看，是段清秋，北斗只拦住了跟在段清秋身后的雁舞：“出了什么事？”
　　“娘娘说魔星现世了。”
　　穆芷烟冲上来抓住他：“将孩儿还给我！”
　　雁舞奇怪的说：“北斗，她是谁？”
　　“你再纠缠，我就不客气了。”北斗将穆芷烟推开：“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疯婆子。”
　　穆芷烟亮出兵器：“你我情深似海，山盟海誓，你现在不但抱走我们的孩儿，还装做不认识我，北斗，你太过份了！”
　　雁舞听穆芷烟说的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个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我懒得理会这种疯婆子。”北斗转身欲走。
　　穆芷烟一刀砍向他后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
　　北斗也不甘示弱，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这时，段清秋抱着一个婴孩飞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北斗将穆芷烟逼开，退到一边：“这个疯女人，莫名其妙，胡乱纠缠。”
　　穆芷烟看到段清秋怀里的婴孩正是自己的孩儿：“将我孩儿还给我！”
　　段清秋看看婴孩再看看她：“这婴孩是你和谁的孩子？”
　　“当然是他！”穆芷烟毫不犹豫的指向北斗。
　　段清秋沉吟了一下：“你可认得南启？”
　　“认得，我，北斗，南启，还有一个叫鹫胜的，在地宫里住了一百多年。”
　　段清秋心中已猜到个大概，特别是听到鹫胜的名字，她知道和穆芷烟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她对雁舞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了。”
　　雁舞收到段清秋的暗示，从背后，一掌将穆芷烟击昏，穆芷烟软软的倒在她怀里。
　　段清秋对北斗说：“她是被南启给骗了。”
　　北斗不解的说：“启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真的不明白？”段清秋叹口气：“你先回九曲寒也吧！雁舞，抱着她跟我来。”
　　到了斩龙渊的上空，段清秋说：“里面有一个山洞，洞里有石床，你将她放到床上去。”
　　等雁舞出来，段清秋念动咒语，在斩龙渊设下封印：“这里有山泉，又有野果，她是魔星的生母，将她们隔开，是个以防万一的办法，而且，也能免得南启再来为难她。”
　　两人回到九曲寒月，段清秋抱着婴孩独自走进自己寝宫，她小心的走进密室，里面除了一簇紫水晶外别无它物，段清秋将婴孩放到紫水晶上，水晶仿佛有生命般将婴孩吸了进去，段清秋看着婴孩安详的睡脸，轻轻地叹了口气，退出了密室，她刚关上密室门，就听北斗在门外说：“娘娘。”
　　她打开门让北斗进来：“你从来都是叫我清秋的。”
　　“启儿她……”
　　“我追魔星而去，却意外的看到她抱着这个婴孩，还有一个人也找到了她，你猜是谁？”
　　“我猜不到。”
　　“鹫胜。”段清秋在软椅上坐下：“鹫胜和她已是两败俱伤，我的出现让鹫胜分了心，南启一掌夺了他的性命，可她自己也受了重伤，我很轻松的从她手里将婴孩抢了过来，我不想伤她性命，所以让她给逃走了。”
　　“娘娘。”北斗单膝跪下：“请你饶恕启儿。”
　　“你快起来。”段清秋将他扶起来：“我有什么资格怪她？何况，这件事恐怕与琴空大有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北斗心中血气翻涌，这半天的事，早已乱了他的真气，他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琴空？”
　　“他与你娘楚姜娘娘的那些恩怨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不要再介怀了。”
　　北斗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迹：“你不明白。”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北斗，你为何始终放不开呢？”
　　“我只是不明白琴空当年为何那么残忍的对我娘。”
　　这时的地宫，琴空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南启。”他将手松开，碎片掉到地上：“你以为你杀了鹫胜，我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了？哼！鹫胜，居然敢将我的秘密告诉南启，死了也是活该！”
　　琴空静静的等着，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封印每三百年转弱一个时辰的好时机，没了内丹的他魔功大减，从封印冲了出来。
　　他冲进段清秋的寝宫，段清秋冷冷的说：“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
　　琴空不答话，一掌拍了过去，两人打了起来，不到一百招，段清秋就被琴空一掌打倒在地，琴空冲进密室，将水晶抱出来，转身飞了出去，段清秋硬撑着追了上去，被惊动的狐仙纷纷出来阻止他，可还是让他逃出了九曲寒月。
　　北斗将他追上：“琴空！”
　　琴空回头看是他，在空中站住：“北斗？”
　　“拿来。”北斗伸手问他要婴孩。
　　琴空冷笑一声：“笑话！”
　　北斗冲上去抢，琴空一只手抱着水晶，被北斗不要命的打法逼得手忙脚乱：“走开！”
　　北斗迎着他的掌风扑上去，琴空忙着躲闪，一时分心，水晶掉了下去，琴空还没来得及甩掉北斗去找水晶，段清秋和其余四大长老赶来。
　　段清秋号令：“布阵，将他逼回封印去。”
　　“是。”
　　六人排开阵法，念动咒语，琴空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吸回了地宫，他落在地宫的冰冷的白玉广场上，放松四肢平躺着：“哼！楚姜，玉绣，你们找的新狐王可比你们差远了。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回狐界去的。”
　　数年后，雁舞带着何小仙上九曲寒月参见段清秋。何小仙手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被裹在一层薄薄的水晶里，段清秋心中惊叹：“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没想到却有人抱着送上来。”婴孩依旧一副安详的睡脸：“琴空将他的内丹溶到这个婴孩身上，他功力大减才能从地宫出来，若不是这样，以我们的功力也没法将他逼回地宫去。可没想到这元胎的魔功这么深厚，连玉绣娘娘留下的镇魔水晶也被她给吸收了。”
　　雁舞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娘，这狐精已修到狐仙的功力，却不肯上九曲寒月来。”
　　何小仙抱着婴儿跪下：“并非奴婢刻意违抗雁舞长老，而是奴婢的好友留下这个婴孩托奴婢照顾，奴婢想遵守自己的承诺。”
　　“这孩子样子如此奇怪，真是你朋友所生？”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这并非奴婢好友亲生孩儿。奴婢的好友恋上一人间男子，有了身孕，恐生下幼狐不为人间接受，所以会狐界生产，谁知胎死腹中，她伤心过度，神志失常，一日，她从外面抱回这个孩儿，将它视做亲生孩儿，我们虽觉得这婴孩古怪，但见好友病情好转，也由她去了，三个月前，她撒手西去，将这孩儿托付给了我。”
　　“你朋友可为这孩子取了姓名？”段清秋犹豫着该怎么拿回魔星。
　　“她的情郎姓柯，所以为这孩儿取名柯蓓茜。”
　　“你可愿意将她视作亲生孩儿？”
　　“奴婢早已将她视作己出。”
　　“好吧，我就将这孩子的来历告诉你吧！”
　　一柱香后，何小仙听完柯蓓茜的身世，抱着她愣了半晌：“娘娘，我只想完成好友的遗言。”
　　雁舞说：“不如趁这魔星还未成祸害，将她杀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何琴空会将自己的内丹溶到这婴孩身上，还派了鹫胜来抢夺她，我只怕这婴孩一死，琴空又能练成更厉害的魔功。”
　　“可是镇魔水晶已经被她慢慢吸收了，只怕……”
　　“我也知道。”段清秋打断雁舞的话，转头对何小仙说：“小仙，你可愿意为这孩子去一趟人间吗？”
　　“奴婢愿意。”
　　“你去找到张门天师一派的掌门人，想办法让他立下和你的婚约，要是有一天镇魔水晶没法镇住魔星，我们就将她送到张家去。”
　　雁舞不解的说：“那些江湖术士，哪有什么真本事。”
　　“张家的人不一样，他们的体内有一滴神的眼泪。”段清秋将孩子抱过来：“小仙，你去吧！”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