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橘&橙

21、第 21 章

　　————九曲寒月————
　　段清秋问和她一起在烟波楼喝酒的火长老雁舞：“北斗呢？”
　　“他？当然是上天下地的去找他的宝贝妹妹南启去了。”雁舞说：“这个南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段清秋隐约听到北斗的笛声，她伸了个懒腰：“反正在九曲寒月也没事可做，由着他去吧！”
　　这时的北斗正在狐界的无定湖边的柳树上吹笛子。
　　从妖界受挫回来的南启潜在无定湖中养伤，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见自己的哥哥，她眼角的余光扫到躲在不远的树后，用爱恋的眼光痴痴的看着北斗的穆芷烟，南启心中冷笑：“一个小狐精也敢喜欢我哥哥，真不要脸。”她转念一想：“我要是把她骗到地宫去送给琴空，说不定琴空一高兴，就会教我更厉害的法术。到时候，不管是妖王还是段清秋，通通不是我的对手。”
　　她越想越得意，偷偷潜回地宫，在水榭找到琴空：“我物色了一个很不错的狐精给你，可是……”
　　“可是什么？”琴空问。
　　“她好不要脸的喜欢上了我哥哥，你若是变成我哥哥的模样，才好与她相会。”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哪敢在你面前玩花样，你别忘了，你是个早该在几千年以前就死了的狐王，不扮作别人，难道要打着大旗到处吆喝你是琴空？”
　　“好吧！”琴空点点头：“我就扮作你哥哥与这小女子游戏一番，权作消遣。”
　　两人都绝口不提南启在妖界的遭遇，南启见琴空的态度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心中松了口气，她转身回到狐界，将穆芷烟诱到地宫。
　　“我哥哥为了你，特意造了这座宫殿。”南启亲热的挽着穆芷烟，带她参观地宫：“你也知道狐界有很多禁忌，他心里再喜欢你，也不能当着人表现出来，若不是段清秋那个女人没什么真本事，全靠我哥哥帮她管理狐界，我哥哥早带着你去云游四海，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了，我哥哥也舍不得委屈你，特地造了这座地宫给你，你可喜欢？”
　　穆芷烟受宠若惊，快要说不出话来：“喜欢。”
　　转过回廊，她们看到变作北斗模样的琴空在花园一隅的凉亭里画画，南启拉着涨红了脸的穆芷烟过去：“哥哥。”
　　琴空抬起头，用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穆芷烟，脸上的微笑如春风般温暖：“芷烟。”
　　穆芷烟红着脸行了个万福，琴空走出凉亭，拉着她的手：“我为你画了一幅小像，你来看看画的好不好。”
　　穆芷烟温顺的跟着他进了凉亭，南齐识趣的离开。
　　从此以后，地宫里处处看见琴空和穆芷烟亲昵的身影，南启每每见到变作北斗模样的琴空与穆芷烟在一起，只觉得很是碍眼，索性躲在自己寝宫足不出户，潜心修炼。
　　不知不觉，一百多年又过去了，一天，琴空走进南启住的宫殿。南启泡了一壶茶，招呼他在以金银为枝，碧玉为叶，琉璃为果的树下小坐：“穆芷烟呢？你们不是如影随形，寸步不离的吗？”
　　“启儿，明天你带着她回狐界去。”
　　“你舍得你的宝贝离开？”
　　“芷烟她怀了身孕。”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想做狐王就按我的话去做。”琴空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扔给她。
　　南启接过来翻了翻，是本秘籍，她小心的收起来：“是。”
　　琴空将杯子放下：“芷烟该醒了，看不到我她会着急的。”
　　南启倒在躺椅上，看着天上似幻似真的月亮发呆，她在地宫也住了些年头了，这里永远只是夜晚，天上永远挂着那轮冷冷的月亮，四周一片寂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这里有那么多的宝贝，却只是个空荡荡的死城。
　　鹫胜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南姑娘。”
　　南启坐着不动，心中惊讶鹫胜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什么事？”
　　鹫胜清清喉咙：“算起来，我到这地宫也有些年头了，那时候玉绣狐王也才登基没多久。”
　　南启随口答话：“那可有些日子了。”
　　“我大限将至，想回狐界看看，求姑娘带我出去。”
　　“你应该去求琴空。”
　　“小人也不敢平白劳烦姑娘，小人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姑娘。”
　　“你说来听听。”
　　“姑娘可知琴空用那女狐练的什么法术？”
　　“他能用穆芷烟练出什么法术来。”
　　“琴空苦苦等有女狐进地宫，是为了让那女狐怀上身孕，他再将自己的内丹寄在那胎儿身上，将胎儿练成元胎，你可知他为何要你带穆芷烟离开？”
　　“为什么？”
　　“胎儿现在还没和内丹溶合，还能通过封印出去，他要胎儿在外面出生，然后他再移魂换影，抛弃现在的肉身，彻底和元胎溶为一体，离开这里，回狐界去兴风作浪。”
　　“他回去闹个天翻地覆不正合我的心意吗？”
　　“姑娘若是能趁机得到元胎，自己练成神功称霸狐界不是更好吗？而且，楚姜娘娘恐怕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帮狐界的大祸害逃出去吧？”鹫胜清清喉咙：“再说，琴空可从来没真心待过你，他教姑娘的那些法术连妖王都打不过，他不过是在敷衍姑娘，利用姑娘而已。”
　　这句话正说中了南启的心事，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明天我去问问琴空能不能带你去跟着伺候。”
　　“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