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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兰儿接受皇后密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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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我乌拉那拉景娴的儿子,一定会过得很好。有我在一天,决不让他受一丝委屈。
黑夜里,皇后仍坐在窗前,窗户打开,外头还在飘雪。
她忘不了,十四年前的这时,永璂呱呱坠地,她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暗自许下承诺: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皇额娘。我要把最好的给你。
十四年来,她事事都为十二阿哥谋求,希望在她的庇佑下,十二阿哥羽翼渐丰,振翅高飞。
只是,她到现在才明白:世上最好的,不是皇位。而是,见到他的笑,见到他活得开心,就足够了。
她以前做过的很多事,的确是大错特错。为了儿子,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到头来也牺牲了自己,还有永璂。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做了。她不为了自己,也根本没想过要出去,继续和令妃她们斗下去,小燕子紫薇她们,她也没兴趣再管了。她现在只想为自己的儿子,做点事。至少,不能让他再受欺负,在这宫里能抬起头来做人。
可是,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能力去帮十二阿哥呢?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宫里这三个女人,她,容嬷嬷,兰儿,谁也出不去,更别说在外面有个接应的人了,想传个话儿都难。
诶,不对,兰儿!
皇后突然想起,每隔两天,浣衣局的小太监总会来收些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床单去洗,下次来的时候再带过来,收走另一批脏衣服。每次,都是兰儿去门口给他们的。有几次,她看到兰儿在门口跟一个太监说了几句话,也许是见得多了,认识了。
说不定,这就是条路呢!
想到这里,顾不上已经深夜,皇后就朝兰儿和容嬷嬷的房间走。本来,她们是应该每天派一个人在皇后屋外守夜的。但是夜里通常没什么事,皇后便让她们都回屋睡。兰儿和容嬷嬷睡一间房,就在皇后房间的对面。怕吵醒容嬷嬷,也怕她知道了担心,皇后蹑手蹑脚走进对面的屋,走向一侧兰儿的床边。
她的床没有帐子,就这么敞着。兰儿只盖着一条棉被,她把另一条给了容嬷嬷,怕老人家着凉。自己因为冷,整个人蜷缩着,裹着被子,背对着外面。
皇后走近她床前,见她睡得正酣,竟有些舍不得叫醒。
正犹豫着,只听兰儿喃喃地叫了声“娘娘!”
皇后吓了一跳,兰儿背对着自己,怎么知道是她?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说梦话。
“娘娘...别怕!”梦呓模糊不清起来。
皇后欣慰的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前,她遇到的尽是城府深不见底的人,没想到,退回景仁宫里,不但有容嬷嬷在身边,老天还赐给她这么个实心眼的兰儿,还有,迷途知返的永璂。
真正关心她的人,大概也就这么几个吧!虽说很少,但却都在她身边呢。
心头一热,差点忘了过来的目的。皇后轻轻的推了推兰儿。
“嗯...谁...啊,皇后娘娘!”兰儿睁大惺忪的眼,盯了半天,又揉一揉,不是做梦。
“嘘...别吵醒容嬷嬷。你穿了衣服就过来。”皇后轻声说。随即起身先回去。
娘娘半夜叫醒自己,这可是第一次。兰儿满腹狐疑的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匆匆去了皇后屋内。
“娘娘,不知这么急叫醒奴才,是否有紧急之事?”
“倒也并不紧急,只是,这件事我挨不到天亮说,现在就想跟你说。”
“娘娘,何事吩咐奴才?奴才定当万死不辞!”兰儿隐约意识到,平淡的生活将有所改变,心中生出一丝兴奋。娘娘是要绝地反击吗?
“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本宫前几日见你与浣衣局的太监交谈,是否有此事?”
“回娘娘,确有此事。那个太监小华子,原本奴才并不认识,有一次,皇后那件丝质长袍要洗,因衣裳材质上乘,奴才担心洗坏,便多交待了两句。不想那小华子听出奴才口音,问奴才是否江苏南通县人。奴才虽是京城人,但从小跟额娘学话,额娘家乡在江苏南通县,口音很重,奴才的口音自然也多少随了她。算起来,也算和小华子是半个同乡。远离家乡,觉得亲切,后来见到了,便多说几句话。”
“那本宫问你,你可知这小华子何时入的宫?在浣衣局多久了?为人如何?”
“说来也巧,交谈之下,才知原来他和奴才是同时入宫的,在浣衣局也呆了半年了。他为人老实忠厚,上回娘娘失而复得的那只金镶玉的耳环,就是小华子在衣裳中发现了,送还回来的。他总说,自己资质平庸,只求一辈子呆在浣衣局,无风无浪便已满足。其实,奴才看他并不笨,而是大智若愚罢了。”
“此话怎讲?”
“娘娘,小华子本名叫康梓华,祖上在奴才的老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也曾做过小官,可惜到了他父亲那一代,早已家道中落,穷困潦倒。他还有个弟弟,叫康梓荣,据说读书很有天分。小华子到宫中做太监,也就是为了弟弟安心读书,将来光宗耀祖。小华子在浣衣局的报酬,虽说少,却也够供他弟弟读书了。他明白,在宫里,只有装蠢,才能平平稳稳,细水长流,这便是他的生存之道了。”
“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智慧,这个小华子,真是不简单哪。”皇后自言自语道。要是当初,她不那么锋芒毕露,是否日子也会平平稳稳呢?
“娘娘,那不过是他的小聪明罢了,怎及娘娘智慧高远。”兰儿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兰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如今的皇后,怎么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他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回娘娘,正是明日。哦不,正是今日,天一亮,小华子就会来了。”
只顾着说话,都快天亮了。皇后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时终于放松下来,于是就觉得困意袭来,便挥挥手,“兰儿,你回去睡会儿吧。待会儿带小华子过来。”
“娘娘,按规矩,外头的人,是进不来的,恐怕...”
“兰儿,动下你的脑筋,你一定有办法的。”皇后对兰儿的聪明很有信心。
没错,此时兰儿脑中已经闪出好几个办法,回到房间,得好好想想,用哪一个。娘娘亲自交待的差事,一定要做得妥妥帖帖!可是...她找小华子来,到底要他干什么呢?兰儿想得脑子疼,都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