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康慈后传》周暮云

9、太子被劫

　　到了屋内，念慈关上门道：“阿康，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很疑惑，你说父皇若新立了太子，时间上也太仓促了，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不过一个月多月的时间，废立太子也不是儿戏，哪能这么快；你说若未废太子，那那个太子岂不是假的，父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连这乡下的村民都知道了，这是为什么呢？我觉得似乎与我们有关……”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要不我晚上去看看这太子是何许人也，看看完颜洪烈究竟想干什么。”
　　“不必了，念慈，也许他们正等着我们去呢，我们先不动，看看他们后面将如何。来，我们看看中午吃什么好。”
　　“嗯，好，要不毓儿醒了，我们抱了他一起去抓鱼，中午就吃鱼吧？”
　　“如此甚好，我们去看看毓儿醒了没有。”俩人正说话间，就听见外面马蹄声得得响起，还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山下的村庄顿时喧闹起来，他二人不禁一惊，忙出门观望。却见十数名官兵正在村中翻找，似在搜捕什么人，而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也已回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边看那些官兵搜捕，边在议论着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握在了一起，杨康道：“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好孩子，若有事你带孩子骑马先走。”
　　“康，你——，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我怕万一有什么事，小心为上，乖，放心吧，没事的。若真走散了，我们便到庐州府城会合。我去了。”说罢杨康便向山下的村子走去，刚到村口便见村长及几名长者在一起神秘地说着什么。杨康上前两步道：“村长，今日可见到贵人了？”
　　村长见是他，忙拉了他到近前，小声道：“杨公子，出事了，这金国太子在前面的驿站叫人给掳走了。”
　　“哦，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我们亲眼所见，掳走太子那人武功高强，能飞檐走壁，几十名金兵还有大宋的几十名侍卫都没能拦住他。现在知府吓得魂都没了，派出了手下所有人马，全力搜寻金太子。这不，我们村也来了官兵，只是他们这样哪里能找到人呢，倒是我们家里的鸡呀，鸭呀估计要被他们顺手牵走不少，唉——”
　　“那你们可曾见到金太子？”
　　“我们这些人哪有机会见太子，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诶，你别说这远远看来，倒和杨公子有些相似。”
　　“村长说笑了，我哪能与太子相比。哎呀，我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告辞了。”说罢杨康便转身离开了，待到无人注意处，施展轻功，只一刻功夫便回到了家中。穆念慈见他回来，焦急地问道：“康，怎么样？”
　　“念慈，刚刚我们说的那个太子，在前面的驿站被人掳走了。现在官兵正在村子里搜索可疑之人。”
　　“阿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慈，刚才得知今日村中的人去看金国太子的时候，也不知父皇这是唱的哪一出，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地弄个太子出使宋国。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他定是找了个与我身形相貌相似之人假扮成我，以金国钦使的身份出使宋国，刚到宋境便遣人将他掳了去。你想，金国太子在宋境失踪，这是何等的大事，大宋的朝廷自是十分重视，定会派出精干人马全力地找寻我。我想，不出三天我的画影图形便会贴遍宋国的每一处州府村镇，还定会重金悬赏知情之人。这样，我们的每一个行踪都有可能被人告到官府那里，也就是父皇在利用宋国之力，全国搜寻我们。”
　　“完颜洪烈太狡猾了！那，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我估计，他既如此行事，不将我找回去是不会罢休的。而且，他定是气我将他二十年的养育之恩都抛下不顾，就这样不辞而别了。我只知道，我的离开会令他伤心和痛苦，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其实，他一生是个重情之人，现在身边却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确实很凄凉。”
　　“他是咎由自取！”
　　“也许吧，但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娘和他十八年的夫妻，却从未真正地喜欢过他。唉，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我们要走也来不及了，只有等这些官兵走了以后再作打算。”
　　“这里是大宋的地方，他还能为所欲为吗？”
　　“大宋的君臣已被金人吓破了胆，若父皇再将兵马往边境一调动，来个大兵压境。宋国的朝廷就更不敢有一丝怠慢，还敢不倾尽全力地寻找我，再加上他或明或暗派至宋境的那些武林高手和侍卫……唉，看来我们真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悠闲自在的日子啦。”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渐渐嘈杂起来，接着，就有人大声地喊道：“里面有人吗？出来，出来，爷爷可是奉命搜查朝廷的钦犯。”
　　杨康闻声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道：“官爷，不知官爷要找的钦犯长得什么样？”
　　为首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听他如此说，楞了片刻，马上就咋咋呼呼地说：“管它长得什么样，只要是老子看得不顺眼的人，就得抓回去。你家几口人？”
　　“他家三口人。”村长怕杨康吃亏，忙替他回答。
　　“三口人，还有人呢？”
　　“还有杨公子的娘子和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娘子——”那军官不禁眼睛一亮，涎着口水道：“叫小娘子出来，军爷看看。”
　　杨康见他那副不正经的德性，想自己何曾受过这等小人之气，不禁暗中运气于掌，欲教训教训他。不想，村长却暗暗将他拦住道：“杨公子，切不可鲁莽，他们人多，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时，穆念慈在房里早听到外面的对话，她知杨康的公子脾气，定不会受这种气，怕他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忙抱了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军官一见穆念慈生得这般摸样，眼都看得直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嘿嘿，小…小娘子，你，你好俊呀。”杨康在旁边气得恨不能活拆了这孙子，于是他快步走到念慈身边，将她拢在自己身后，对那军官道：“军爷，我的家人都在这里了，没有你要找的钦犯吧。”
　　“钦犯？我看你倒像，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你是为何来此呀。”
　　“军爷，这杨公子是老朽请来的先生，教我们村的这十几个孩子读书识字的，决不是坏人呀。”村长忙出来替杨康说话。
　　“一个穷教书的，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我看不像。那个谁，杨康是吧，你跟我们到州府衙门走一趟，我看你就不像好人。”说罢便吩咐手下的军士，“来呀，将他给绑了，带走。”杨康给气得，天下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到时候叫人给整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强压了半天的火，此刻再也压不住了，一招“长虹贯日”破空而出，直劈那军官的面门而去，那军官也略懂些武功，一招“蝎子摆尾”慌忙中避了过去，口中哇哇叫着：“快抓钦犯，他果不是什么好人，抓住他——”一众军士见长官被人攻击，自不会怠慢，“呼”地一下就将杨康围在了中心，杨康虽没将这几个军士放在眼里，但一则担心穆念慈母子不易脱身，二则也不想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若打死几个人，这帮人定不会善罢干休，再搬来援兵，便更难脱身了。因此，他出招时便只用了五六层的功力，出招虽凌利却没多少杀伤力。穆念慈本想上前助阵，却苦于怀中抱着孩子，被孩子绊住了，只得口中提醒道：“阿康，小心后面。”“阿康，你左边有人。”……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杨康的身上，却不想怀中猛地一空，孩子被那军官给抢了去。穆念慈欲抢回孩子，不想那军官将孩子高高举起，道“住手，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摔死他。”杨康和穆念慈见此情形只得停了手，那军官见他二人果真住手，不禁得意起来，“来呀，将他二人捆了，捆得结实些，押到州府去，老子倒要看看，你二人是何方妖孽，敢跟军爷斗，活得不耐烦了。”见此情形，一众村民都一个劲地摇头，又无可奈何；此时，杨毓经此折腾早已醒了，只吓的哇哇大哭，教杨康、穆念慈二人心酸不已，穆念慈道：“军爷，求你让我抱抱孩子，他方才定是吓着了，我哄哄他便好了，也不会吵了军爷们。”
　　“你这小娘子倒是不错，挺会说话的，你若让爷高兴了，爷便放了你和孩子，怎么样？”
　　杨康听他此言，只气得须发倒竖，“念慈，不要求他，这等猥琐小人，求他何用，莫脏了你的耳。”话音刚落，便觉得脸上火辣辣地一痛，那军官骑在马上，挥着马鞭劈头盖脸地便抽了下去。穆念慈见杨康的脸上被鞭子抽出了一条血印，身上也挨了不少鞭子，顷刻间就有血渗出了衣外。一边是丈夫被人鞭苔，一边是孩子啼哭不止，念慈觉得自己的心如撕裂般痛疼，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昨天还是那般恬静美好，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她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还能回复当初的平静。但她慢慢地似乎有些明白了，有些事情既已发生便回不到以前了，就像一块白绸当它染上颜色后，若再想将它变回白色，几乎是不可能的，若要强行为之，也许会令它变成一块腐绸，极易碎成千丝万缕。就像杨康，他本是汉人，但在金国做了十八年的小王爷，他和完颜洪烈之间二十年的感情是无法一笔勾消的，二十年来他养尊处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甚至没自己穿过衣服，但却熟读兵书战法、历史人文、帝王之术，他可以指挥千军杀了西毒欧阳锋，可以助完颜洪烈夺得皇位。现在，再要他回到宋，做一个卑微的平民百姓，他桀骜不驯的脾气，鹤立鸡群的风度，随时都能令他如今天这般，若真要如此，也许她便毁了阿康。想到此，她异常冷静地对杨康道：“康，你回去吧，回去找你爹，这里容不下你，你爹他是真的疼爱你，他会原谅你的。”

作者有话说

　　年底，有点忙，会更得慢点，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