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民国影视之晟澜别》黛薇眉上笑

7、第七章 曾家挟恩困木兰 乐珊出走成悬念

　　乐珊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直到今天密斯才说，乐珊父亲已经为她办了退学手续。
　　晟澜在学校里又开始独来独往的生活，身边的少了一个人的存在，晟澜的心里越发的不踏实。晟澜已经习惯了乐珊在旁叽叽喳喳的话痨，如今她却显得形单影只。毕竟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再者乐珊嫁人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下课后晟澜还是饶了远路去乐珊家。对着那扇门敲了很久，一个满脸疙瘩的谢顶老头开了条小缝，光是那审视眼神，就瞧得晟澜全身发毛。
　　“请问乐珊在吗？”晟澜还是很有礼貌的问。
　　“大小姐和老爷太太去司令府了。”老头开口极敷衍，说罢就把门关了。
　　“等等，乐珊好多天没来上课了，我帮她做了些笔记，您能带给她吗？”晟澜忙用一本簿子塞在了大门缝里。
　　“恩。”老头喉咙发出粗鲁的腔调，当是回答了。
　　可在门合上的那一刻，晟澜不由得舒了口气。她总觉得这扇门的后面像一口让人窒息的井，让人待多一刻也会受不了，晟澜真不明白乐珊在这个家里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当命运来临之时，谁也无从反抗，晟澜体会到的只有这般的世事无常和年少友谊太过骤然的终止。
　　北京的秋天夜晚也是寒风刺骨干冷萧瑟的，晟澜身上穿得薄，即使是靠紧了人力车的黄油纸，也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寒风。在姚府门口下车，晟澜多给了车夫一半的钱，这钱对晟澜可能微不足道，可是对车夫来讲可能就是一家子一顿的饱饭了。
　　车夫倒是千恩万谢，晟澜经不起太过感激的热情，迈腿并回了大院。
　　待到大厅外面，就听莫愁气急败坏的说，这不是挟恩威胁，仗势欺人么。
　　晟澜是经姚太太亲自严格调教的，旧式女子的礼仪很是深刻，回来之后头一件自然是要让父母知道。
　　于是，晟澜刚进门就让莫愁拉了过去，嘴巴不停的说，“晟澜你说是不是，曾家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说对我们家有恩，就要我们答应他那样刻薄的要求。”
　　晟澜听得着实迷糊，只好把求解的目光投向了木兰以及坐在交椅上的姚家二老。
　　“是谁要嫁谁啊。”
　　姚家三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性子也好，到了适婚年龄了，岂会上门提亲的一个也没有。只是每一个前来求亲的，姚思安无一不是让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有些人笑话姚家是故作清高了，即便姚家家教不错，长女亦是才冠京城的才女，可是想当皇妃，皇上也早让赶出了紫禁城。姚思安可不怕得罪人，对这些风言风语一笑而过。莫不是这次又是哪家上门了？
　　“是曾家要爸妈把大姐嫁给平亚。”
　　什么？！这消息却是有点让人难以预料，晟澜下意识想到了孙家那个柔柔弱弱的曼妮，立即脱口而出，“那曼妮呢？”
　　这话一出，人人脸色都不好看，在晟澜懊恼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莫愁却拼命的点头，“是啊是啊，曼妮怎么办，人家岂不是要怪大姐一辈子。曾家人真不要脸，自己想悔婚，凭什么拉上我们姚家担上这样的骂名。”
　　莫愁说得张狂，却不离谱。
　　那么曼妮呢？曾家太太怎会平白无故的想出的主意，木兰和平□□同兄妹，即便成婚冲喜平亚并好了之后，他就会喜欢木兰？曼妮回来，与木兰又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木兰望着众人凝重的气氛，从容优雅的笑了，“爸妈你们放心好了，这事我来和曾太太谈。”
　　不知道为何，听了木兰的一句话，仿佛这样艰难的事并变得不像想象中的严峻了一般，问题到时候自然的就变得迎刃而解了。晟澜含笑看着木兰，木兰的一身灵气，是自己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怎么也学不来的。难怪姚家二老会说，姚家出一个才女就够了。
　　第二天，木兰就去了曾家之后，莫愁却捅出了篓子。这且是后话了。

　　晟澜上课的时候，频频走神，书是根本就读不进了。这些日子，晟澜身边发生的事情太过错综复杂了，从小曾姚孙几家人就认定曼妮是平亚未过门的妻子，如今曾家却将木兰推给了平亚。这木兰帮助曼妮照顾平亚是情分，如果木兰嫁给平亚那并是孽缘。曾家对木兰又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背信弃义之事姚家人做不出的……这问题怎么到了晟澜这儿，就像毛线一样越缠越乱了。
　　正想着恼的时候，一个女学生对上课的密斯说要找晟澜。晟澜站起来愣了愣，这个女学生和自己似乎素未谋面啊。女学生领着晟澜到了校门口，雕花的铁栅栏外依靠着一个人，女学生神秘一笑，“那就是找你的人。”
　　远远的走近才发现是一脸焦急的俞乐平，见晟澜上来就问，“你知道乐珊在哪嘛？”晟澜一听就知道，乐珊到底是跑了，却没想连俞乐平也不知道乐珊去了哪里。
　　“怎么说？你也不知道？”晟澜摇了摇头，俞乐平是泄气的蹲了下去。
　　原来那日，乐珊回去之后，一改往日激烈的脾气，不吵也不闹了。可乐珊的继母仍旧派人看紧了她，之后又想这几年对乐珊的作为。若是乐珊真的嫁了汪家，弄死自己不比弄死蚂蚁一样容易，遂又后怕了，对乐珊虚情假意的慈善起来。
　　乐珊自然是不受的，就在父亲面前故意让继母难堪。父亲烦了继母的粗鄙，又寻思着今后自己真当了汪祈虞的亲家，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当正室岂不让人笑话。遂寻借口夺了继母的权，想以后娶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当家。继母无故夺取，软磨硬泡没办法并发狠了，抱着儿子寻死觅活的，加深了父亲的鄙夷，把继母关了起来。
　　家中无人理事，乐珊倚着长女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当起了家，她第二日并拿着乱七八糟的账簿递给父亲看，父亲顿时火冒三丈。原来这些年府里的进账除去让父亲花销光了的一大半，其他的全继母掏得不知去向。本来只是外强中干的府邸如今真成了入不敷出。
　　乐珊当着父亲的面敲打了下人，立即有人招了是继母指使他们梛掖公帐的，但钱的去向他们真的不知。父亲知道，下人只是吃了个零头，便认为真正败家的是继母。父亲气急败坏的在院子里对继母是往死了打，一定要把她吐出贪掉的钱。继母抱头鼠窜，好不热闹。围观的下人竟无一拦着，毕竟继母平时欺压下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知道，继母六岁的儿子禁不住下人的看管，跑了过去喊着让爸爸打死阿玛，不许欺负妈之类的。乐珊原姓完颜，清朝倒了，乐珊的父亲迫于无奈才改成了王姓。可家里他仍旧让子女唤自己为阿玛，这爸爸是何人，怎么会让人猜不出来。父亲在风尘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居然让人戴了绿帽子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听这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父亲头立马往后栽便不省人事。乐珊命人关了继母，借着给阿玛买药为由，离开了这时乱成一锅粥的家，下落不明。
　　乐珊跑了只是这几天，王家老爷不敢大肆喧嚷，命人看紧继母和小儿子，头一个发难的并是俞家。乐珊的二舅是直到妹夫上门才知道，乐珊许给了汪祈虞的儿子，立即召集了全家人，当着妹夫的脸对俞乐平一顿痛打。俞家老太太孙子辈里最疼的就是乐平和乐珊，见女婿不明不白的把外甥女弄丢了，还逼着让乐平挨打，劈头对着女婿是一阵痛骂，说是祸害了自己的女儿不够，还来祸害俞家，一激动并晕厥了过去。
　　俞家上下一阵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救回了老太太，也没人留意乐珊父亲何时灰溜溜的跑了。俞家第二天就对外登报，称与王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如今的王家是四面楚歌，汪祈虞估计也知道自己预定的儿媳妇跑了。
　　晟澜听完俞乐平的讲述，久久不能回神，乐珊家只是在短短几日内就发生这样翻天的剧变。那么乐珊如今在哪里，难道她不管她的家了吗？这事太突然了，又显得理应如此，只是所有的秘密在一时间爆发，威力着实骇人。
　　“现在我爸妈都在忙奶奶的事，要知道我奶奶是最疼我姑姑的。我爸妈知道乐珊得罪的是汪祈虞，是连找也不敢找了，只是在口头上答应奶奶而已。我看不下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找吧就会害了家里，也害了乐珊。不找吧我放心不下啊。乐珊说你是顶机灵的，晟澜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晟澜可不敢无端端的出主意。俞家人极聪明的，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沾，一沾就是大祸临头。偏偏俞乐平看不透这一点，自己容他四处乱窜，不是等于眼睁睁瞧他误入歧途么。
　　“这事你只能和你家的长辈私下商量了，乐珊得罪的人太大了。这样吧，你寻思一个办法让你姑父自己登报寻人启事，汪祈虞知道你们家也帮着找，就不会怀疑是你们家帮着乐珊逃跑了。”
　　晟澜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可是只有这样，俞乐平才会真的明白家人的用心，俞家撇清得太急，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了。
　　俞乐平走后，晟澜便请假回家，乱糟糟的心情弄晟澜的脸色也不好看，老师遂信了。
　　晟澜经过过木兰和乐珊两件事情的洗礼，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的亦是只放逐大海的纸船，前途路上迷茫而否测。这个时代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家庭，木兰仍然受到了曾家人逼婚的威胁。那么自己呢？今世的父母断不会贸贸然把自己推给一个不爱的人，可有时世事却是不可预料的。今时今日，晟澜才明白一个女子即便有一技之长，她也不可能在乱世中运用到她的所学，因为她连生存也会一件困难的事情。晟澜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受还是保守且强势男子主权的社会风气所连累的，出国成了眼前唯一的出路。姚家之前有迪菲出国在前，晟澜出国道理上不难，可是要说服姚家二老放心自己，对晟澜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