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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错了啊。从来只有江小鱼对不起铁心兰，哪有铁心兰的不是呢？”
“你对江小鱼这么好，即使待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多年来理所当然地吃他的，喝他的，受他的照顾，也依然等着我，即使从没人求你这么做过——怎么不是江小鱼对不起铁心兰？”
“如果你对谁有丝毫微小的感情，而那个人居然敢不爱你，不心疼你，那么他当然是辜负你，对不起你。”
“而只要你对我有丝毫微小的好感，那么我顺从你，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生不如死，都是理所当然。铁姑娘，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小鱼儿凑近铁心兰，笑眯眯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铁心兰小脸煞白。
“铁姑娘，小鱼儿对不起你，但花无缺欠你什么呢？他遇到你，照顾你，保护你，喜欢上你，这竟然就成了他该死的理由了。”
“小鱼儿糟蹋了铁姑娘的心意，是世界上对你最坏的人。你却不计前嫌，让花无缺在生死决斗中故意输予我。只因他是世界上最傻的那个傻瓜，他怜惜你，心疼你，所以尽管你什么也没为他做过，他却理所应当为你死……铁姑娘，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我……”铁心兰咬着下唇，眼眶里滚下了珍珠般的泪。她大抵是这世上哭得最好看的女人，无论什么样铁石心肠的坏人，都会在这凄苦的泪光中丢盔卸甲。
小鱼儿却一点也没有动摇。他的笑容慢慢敛了。
“铁姑娘。”他柔声说，“偶尔我还会想起我们刚见面的样子哩。”
“那时候，你还叫铁心男。一身白衣，固执地要教训我这个小贼。我那时想，这漂亮的神气小子，长得这么秀气，打起来却像不要命。他一定没受过什么挫折，才保留着这份坚强和正直。”
铁心兰抬起潋滟的泪眼，恍惚地回忆起两人初见的场景。
“果然是男儿的男，不是兰花的兰——那个时候，你还知道靠自己努力呢。”小鱼儿摇头晃脑叹了口气，“莫要哭，每次见你都在哭——哭得这么漂亮，就像专门给人看的一样。屠姑姑说，女人在你面前哭得太好看的时候，就是在算计着怎么让你死啊。”
他笑眯眯地凑近她，几乎相触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地羞红了脸颊：“——铁姑娘，你就是这样哭着，让花无缺答应为你送死的吗？”
“啪！”
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小鱼儿摸着自己泛红的右脸，苦笑：“唉，女人的巴掌。我早该知道，就算能躲过燕伯伯的惊天一剑，也不代表就躲过女人恼羞成怒的一记耳光的。”
“你就这么想我？这么对我说话？？不是这样的……”铁心兰掩住面，痛苦地啜泣，“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心里的苦？我这么矛盾，这么……”
“这么痛苦，这么委屈，却没有人了解？啧啧，你好像把自己光着身子摆在神坛，旁边一大圈洁白的花朵，等着随时有人进来欣赏你的纯洁和无辜。”
“你爱的既不是江小鱼，也不是花无缺——大概是那个可怜又可爱，柔弱又无辜，总是在奉献的自己吧。”
“莫要这么看我……花无缺是君子，可江小鱼不是。恶人谷长大的漏网之鱼，不小心眼一点可活不下来啊。何况——我说这些话原也不是为了他，而是我自己的不吐不快。不过，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算他喜欢你……我只是想说，想伤害我兄弟的人，不管是谁，江小鱼都不会轻易饶过。”他抓住铁心兰再次挥出的手，微笑道。那是曾经让她爱极又恨极，带着一丝邪气，一丝懒散，一丝顽皮，好看到不像话的笑容，“当然，我相信你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不对，大嫂？”
他放开手，哼起歌，毫不留恋地甩开了身后铁心兰痛楚的哭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