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之陌上花开》壹偼枢笙

15、第十五章 阁主之位，争之必然

　　陌上小小的身影便穿梭在黑暗中，虽是力度不够，但足以飞檐走壁，这便是凌天绝，绝非一般轻功可以比拟，快似箭，行如风。
　　陌上早已猜到，夏府真正隐秘的地方绝不是夏英居住的院落，但今晚既是暗乌阁有事，定然会有人给自己带路。
　　果真，那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后跟着两人，少年虽着青色长衫，却还是掩不住他身上的尊贵之气，陌上断定此人绝不普通。
　　黑暗中，隐藏着的不止陌上一人，加之陌上的凌天绝已练就得炉火纯青，在这个小小的躯体上虽不能尽全数发挥，但也不至于被人发现，因此陌上一直尾随其后，终于到了一个较为偏院的院落。
　　陌上纵身一跃，便隐在了院边的一棵古木上，密密的枝叶正是最好的掩护，向院内望去，走出来迎接的，正是夏英和那日在客栈见过的男子，而这个少年，竟是太子。
　　“太子莅临，属下真是受宠若惊。”开口的是正在行礼的夜雨，太子来了，一切便没那么好办了。
　　“暗乌阁阁主辞世，本宫不该前来探上一探吗？”冰冷的语气，冰冷的目光，扫过周遭，“还是这里，不欢迎本宫？”
　　“太子能前来主持公道，本是折煞了属下，又岂有相拒之理？”夜雨本是弯着的上身，此刻更是俯低了。
　　“本宫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这空缺下来的阁主一职，”上官洛修步入正殿，双手负在身后，“暗乌阁不可一日无主，不知几位有何看法？”
　　“依属下拙见，暗乌阁阁主还是在两位副阁主中提拔才好。”刚刚跟随在上官洛修身后的一人先开了口。
　　“两位副阁主以为呢？”不厉而威，便是如此罢。
　　“属下并无意见。”齐声的回答，陌上早已见识了。
　　“那哪位副阁主更能胜任此职？”转过身，上官洛修坐在了桌边，其他人等皆是站在面前。
　　“两位阁主皆是武艺超群、胆识过人，只怕难以抉择。”另一位稍微年长的男子审度着开口。
　　“本宫也是如此以为，那便来一次比试罢，一来很公平，二来，成王败寇的道理也更让人信服，几位觉得如何？”微勾嘴角，上官洛修的笑容似乎带着戏谑之意。
　　“太子圣明。”又是齐声的回答。
　　比试，何来的公平？
　　明争暗斗的结果，从来都是两败俱伤。
　　如何比试的问题无需考虑，势均力敌，自然是相向而行，所以陌上看着夏英与夜雨相对而立，夜色浓重，陌上看不清两人的神情和其他旁观者心绪。
　　无风的夜，阴沉了许多，夏英擅剑术，夜雨擅暗器，交错擦肩，留下的只是一晃而过的瞬间，只是陌上还是看到了，那一招，夏英长剑如风，临近之时，夜雨闪身射出三枚飞刀，飞刀划过剑身，夏英急转方向竟要将剑架在夜雨颈间，胜负关头，陌上还是看出了，夜雨袖底的短剑才是夏英的致命伤。
　　陌上手臂划过枝叶，收臂时指间已夹着三片树叶，出手时，陌上几乎是无意识的，也许自己只是不想夏英受伤罢了，所谓阁主，所谓权势，也是很脆弱的罢。
　　结局已定，陌上闪身离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上官洛修的目光扫过秉毅，带着疑惑和询问。
　　秉毅皱着眉缓缓摇头，心中亦是疑惑，出手的会是谁？
　　“夏阁主，恭喜恭喜——” 上官洛修轻拍着手掌走到院中，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这种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
　　“太子言重了，同为朝廷效命，又有何分别？”夏英躬身，心中也有疑惑。
　　“属下以为刚刚的比试，有失公允。”夜雨心有不甘，怎么生出这等差错？可那三枚树叶明明是从院外射来，本以为提防着秉毅便好，却忽略了这府内埋伏的暗人。
　　“夜副阁主何出此言？” 上官洛修挑眉，语气却没有波澜。
　　“太子且看看这三枚树叶，属下以为有人从中作梗。”夜雨弯腰，捡起脚边的落叶，由于碰触了自己的袖剑，已支离破碎。
　　“几片落叶罢了，夜副阁主这是何意？” 上官洛修的声音已是不悦，夜雨果真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难道看不出这落叶便是暗器吗？否则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夜雨也有些急躁，看来自己是无力回天了。
　　“夜副阁主与夏阁主对决，这地上多出几片破损的落叶又有何不妥？”接过落叶，上官洛修有些不屑地开口。
　　秉毅也注意起这三片落叶，破损得厉害，像是情急之下发出的，且此人绝不是暗器高手，否则定不会将树叶横射过来。
　　只是此人，究竟是谁？
　　“既是输了，便要服输，本宫不想再听到夜副阁主的这种托词，各位可还有话要说？”脸色突然变冷，上官洛修的语气已是很明显，夜雨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既是如此，那本宫便先行回宫，夏阁主若是有事要禀，便前去东宫寻我，日后暗乌阁的事，还要劳烦夏阁主尽心。”无人回应，上官洛修已走向院门，跟随而来的两人也跟了出去。
　　“属下定当尽心尽力。”夏英躬身，送走了上官洛修。
　　上官洛修走后，院中便只剩下四人，有些急促的气氛。
　　“夏英，难道你也未看到发生了何事？”毫不客气的口气，夜雨一向都是功利心极强之人。
　　“结局已定，多说无益。”夏英只冷冷得回了一句，便拂袖离去，秉毅与夏哲跟随其后。
　　“秉毅——”冰冷的、质疑的声音，谁都知晓秉毅最擅暗器。
　　“大人，此事并非属下所为。”淡定地语气，秉毅也在思索此事。
　　“那么是谁做的？”浅浅的质疑，夏英并没有怀疑秉毅。
　　“属下不知。”秉毅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夏哲？”府中的暗人都是夏哲统领，他不该也不知晓吧？
　　“属下不知，属下已吩咐府中暗人静观其变，不可造次，此番意外确是不知何人所为，待到属下查明，再禀告大人。”夏哲该是也有些惧怕夏英的，暗乌阁的统领，并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尽快查明，另外通知分阁主，明日在府内会合，我有事交代。”夏英吩咐了句，便摒退了二人，向陌上花走去，心有有疑虑，便不得不查明，任何人都不能放过，这便是暗乌阁，也是自己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