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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   龙玉纾对风青玉的圣宠是天下臣民都知道的,民间也都在唱着‘后宫三千无颜色’的民谣,若不是龙玉纾打理的好,狐媚惑主这一条就能将内心纤细敏感的风青玉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风青玉住进甘露殿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次陛下似乎有意思让他常住,凤后偏居长门殿,而这位风充仪却直接住进了帝王寝宫,心思已然有些松动的后宫侍君们心中打起了不同的算盘,这内廷,算是热闹起来了。
      龙玉纾让内廷活络了起来,她自己却没有真的专宠风青玉,隔几日便翻一次牌,好巧不巧却真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得过一次圣宠的徐昭容早已被众人遗忘在了脑后。
      林鸾看着起居注摇头苦笑,半个月前陛下就把东西送到自己手里了,怎么这些人却不自知,非要争出个高低呢!他放下起居注,对一旁不安的宫人吩咐道:“没有陛下恩准,落红都送到各宫了么?”
      “回殿下!”宫人福身回禀,“都送到了,是奴才亲眼见着喂下去的!”
      “加大剂量吧!”林鸾淡淡的看了宫人一眼,漠然道,“谁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怀了孕,第一个该死的,就是你!”
      “奴才省得了,奴才谨记殿下训诲!”宫人面色一白,自己隶属内侍,不是这长门殿的人,可如今看这位凤后,这样的威仪根本不是一个无宠的人能拥有的。
      “行了,下去吧!”林鸾斜睨了宫人一眼,将起居注丢在了他怀里,“眼睛和心都放亮堂点儿!”
      “诺!”宫人接住起居注,有些慌乱的退下,出了这长门殿是生是死就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了,那些个主子哪个都能将自己揉圆捏扁,死恐怕都没人知道。
      后宫里跟将滚的水一般,龙玉纾的御案上终于如愿的看到了贤王反叛的密奏。龙玉纾将密奏丢在御案上,轻笑着自语:“明天,那些凭军功才能封官加爵的武官们该高兴了,可是天家门生,只有一个啊!”
      诡秘的笑声回荡在两仪殿,紫菱静立在一旁,武官比文官好摆平,但是武官也比文官沉不住气,陛下恐怕是要用文官来压一压武官了。
      第二天的早朝,西北加急信报递到了太极殿,龙玉纾不动声色的看着开始廷辩的文官武将,最后在她们的争执告一段落的时候悠悠的说道:“皇妹素有贤名,其反必有其因,着方正为使者即刻前往康安,安抚贤王!”
      “臣遵旨!”方正依旧那样背脊挺的笔直,回答的话铿锵有力。
      “大祁三朝元老,朕的股肱之臣,朕在荣安与百姓一起等你的好消息!”龙玉纾一展衣袖,分外的洒脱张扬。
      “臣,告退!”方正跪地行叩拜大礼,起身后退出太极殿。
      龙玉纾笑眯眯的看着殿下的众人,柔声道:“陇右道,全军戒严,一则贤王反不得不防,二则保护朕之使者!”
      面对帝王罕见的解释,身为人臣的她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跪地高呼“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龙玉纾甩甩朝服,悠悠然的离开了太极殿,留下一堆大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陛下。。。。。。”紫菱犹豫了一下,终是带着点儿失落轻声嘀咕,“菱儿是不是很没用!”
      龙玉纾诧异的看了紫菱一眼,旋即莞尔:“瞎想什么呢!你不过是把朕的想法想的提前了而已!”
      紫菱扬起了笑容,福身应是。
      龙玉纾轻笑了一声,吩咐道:“你也下去吧!朕去御花园走走!”
      “诺!”紫菱躬身,带着宫人们离开了。
      龙玉纾踱步在繁花锦簇的御花园里面,春进夏的确该热闹起来了,龙玉琦如果进行的顺利就能分而化之,所以选择方正,而不是更加适合做说客的绍成。
      说不得要亲征了,龙玉纾走到了一出凉亭,看着冰湖中妖娆绽放的血莲,去年的寒冬竟在不经意间孕育出了几株新莲,此刻正含着苞,要绽出莲台恐怕是要明年了。
      “陛下。。。。。。”似乎老天看不得龙玉纾安静,这藏着诱人尾音的话语不用想也只有一个人。
      龙玉纾头也没回,淡淡道:“朕占了你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臣下冲撞了陛下!”羌竹慵懒的倚在凉亭的柱子上,漫不经心的回着。
      龙玉纾看了羌竹一眼,笑哼一声没理他话里的意思:即便是将那份将人灼烧的蚀骨妩媚散去,羌竹仅凭着美貌依旧有诱惑苍生的资本。
      “陛下来此不是单纯的赏花吧!”羌竹走近龙玉纾,未绾的长发滑落,跟慵懒的话语一同停在了后者耳边,“有什么吩咐,臣下一定为陛下完成!”
      “杀了羌王!”龙玉纾没有躲,笑眯眯的说道,“朕用皇贵君的位置换!”
      羌竹眼中滑过一抹流光,似是叹息似是不满的轻语:“为什么不是凤后呢!”
      “朕的凤后此生只会是林鸾!”龙玉纾将羌竹拉进怀里,语气和缓地说道,“旁的人,谁惦记,朕就杀谁!”
      “陛下!”羌竹放肆的躺在了龙玉纾的腿上,仰视着帝王的侧脸嗔笑,“臣下可没那种心思,能为陛下淑君已是满足了!”
      “朕知道!”龙玉纾第一次允许羌竹这样放肆的靠近自己,她将目光始终放在在含苞的血莲上,幽幽地询问,“你说,司徒云升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羌竹轻轻一笑,嗓间的笑声醇厚如美酒,“聪明也够聪明,美也美,更有一手冠绝天下的琴,与德意皇子并称天下双壁,自然是风华绝代。陛下,您可真厉害,这大明宫里可个个儿都是难寻的人间绝色!”
      “你还真不自谦!”龙玉纾终于收回了目光,细细描摹了膝上魅惑无俦的脸庞,笑道,“不过若你自谦了,天下男子都将无地自容了!”
      “臣下谢陛下夸赞!”羌竹微微眯起了双眼,像一只慵懒的九尾狐狸,华美而无害,“所以臣下从不自谦,如果这是上天对臣下的泽陂,那么臣下自然是要用这上天的恩惠来让世人沾染上福分的!”
      “你这福分,是能将人压垮的!”龙玉纾的手指带着几分怜惜附上羌竹染上狠辣后更加艳丽的眉眼,轻叹着低语,“你是多么一个纯粹的人啊,从不去想那些没用的,认定了,牺牲再大也要得到!”
      羌竹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脸埋在那只即使在情~欲~燃烧时依旧冰冷的手中:这个人的心就像她的手一般,无论何时都是绝对的冰冷,理智的让自己找寻不到一丝侵入的空隙。
      “朕会让你知道,朕对你而言,有着一生都利用不完的价值!”龙玉纾的笑清淡优雅,语气里却张扬着傲气,“朕从生来那一刻就对很多有有着利用的价值,所以朕有这个自信,你纵使再怎么样为了活下而不择手段,朕,是能陪你到最后的人!”
      羌竹纤长的眉睫扫过龙玉纾的掌心,莫名的他从这冰冷里察觉到了一丝的执着:自己活了这么大,为了复仇丑陋的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会陪自己到最后,这个人说不定真能做到。
      龙玉纾知道这类人内心的空隙在哪里,全副武装之下必然有一个薄弱的地方存在,找到了不必强求一击必中,弱点寻找到了,接下来需要的不过是消磨防备罢了。
      羌竹用心在他自己身上刻画的图绘太过浓墨重彩了,各种各样或绚丽、或污秽的色彩混杂在一起,调和出了异常深邃的漆黑的底色,让龙玉纾在靠近的时候也不由带上了三分小心。注视着羌竹的龙玉纾清楚的知道,一旦被羌竹身上的色彩蛊惑,任何人都会简单的被那双看似多情、实则无痕的双眼捕获,而后将一生难逃。
      “陛下,请恕臣下妄言!”羌竹从龙玉纾怀里坐起,直视龙玉纾的双眼说道。
      “朕恕你无罪,你说罢!”龙玉纾倚在了凉亭内的靠栏上,漫不经心的回视羌竹。
      羌竹眼眸微微转动,停驻在龙玉纾身上时已是蚀骨残心的魅惑:“请陛下要走进臣下的心!”话语的尾音缠绵牵眷,却不是暖意,而是如丝缕般轻柔的杀意。
      “若是朕说不呢?”龙玉纾凑近羌竹,看着他燃烧着火焰的双眸轻柔的低语,将他那如箴言一般的话语从耳边略过。
      羌竹在心底轻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敛眉温顺道:“臣下失言,请陛下责罚!”
      龙玉纾闻言无趣的撇了撇嘴,拉开与羌竹的距离后方才说道:“君无戏言,说过恕你无罪的!”
      凉亭内静寂下来,但是没有多么尴尬,龙玉纾和羌竹都选择避开重点话题,说与不说都是一样,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本就是交易多于交谈。
      “羌竹!”龙玉纾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突然打破了安静,她看着浓烈绽放的血莲说道,“你是不是像这些血莲一样,逝去了,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臣下可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死也要最美的死,不会等到人老珠黄的那天惹人厌烦了才去的!”羌竹对龙玉纾展露了一个明艳的笑容,和着燃着火焰一般的双眸言语似真还假,偏生让人无法心生疑虑。
      龙玉纾无声的笑了笑,在她心中以睿智定格的羌竹如果都这等浅薄,那她想象不出世上男子该如何自处。
      羌竹亦莞尔,初夏和煦的风吹拂过他鲜红的袍袖,眷恋着不肯离去,羌竹伸手将衣角上的残花捻起,玩笑似的放在了龙玉纾的肩头:跟这个人相处很自在,她是单纯的利用,没有那些龌龊的目光。
      龙玉纾用余光看到了还很鲜艳的花瓣,将其拂去后淡淡道:“羌竹,你的心,朕要定了!”
      羌竹摊开手接住被龙玉纾拂去的花瓣,捏在指尖碾碎,莹润的之间染上了一抹鲜亮的红,他说:“那臣下便拭目以待!”
      龙玉纾握住羌竹沾染了色彩的手,吻去那抹鲜艳暧昧地低喃:“朕在游戏里,还没输过!”
      羌竹的之间为这一句话颤了颤,他在心底默默地想:这个世上还有谁在真正面对龙玉纾的挑衅时能够冷静自持。但是性子不服输的羌竹没打算退让,他反手握住龙玉纾,将她的右手捧在手心,以一种呵护的姿态轻声道:“臣下在对弈中,除非有心退让,也未曾输过!”
      龙玉纾笑了笑,低头吻了羌竹的额角一下,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她都已经迈出了一大步。羌竹的话里有了不确定,那就代表自己进了一步,两军对垒首重气势,士气低落了,就显得有机可乘了。
      羌竹起身,牵起龙玉纾的手,福身道:“请陛下随臣下来一下!”
      龙玉纾看着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默许了羌竹的举动。
      将心中那一丝不明缘由的异样抹去,早已经忘记了信任是何物的羌竹对龙玉纾展露了一个轻柔的笑容:陛下想要在后宫里找个人来将后宫清理一下,那就为陛下找一位。
      永巷,龙玉纾只来过一次,领出来一个德意皇子。看着周围破败的场景,龙玉纾戏谑道:“不会再让朕领出来个德意吧!”
      “不!”羌竹回头浅笑了一下,含着点趣味的说道,“能跟天下第一美人争宠一年之久的,偌大的后宫里可只有这位,您可是为了他训斥过我!”
      龙玉纾眯起眼睛,在那些繁乱混沌的记忆里寻找着,最终停留在一张端丽却看起来狐媚的脸上,她轻吐出两个字:“贵君!”
      “正是思韵,思贵君!”羌竹莞尔,“看来您还记得他,他的手腕可狠着呢!”
      “你还想跟他斗?”龙玉纾摇了摇头将记忆驱散,要不是用的到,属于那个灵魂的记忆她是能不碰就不碰,太过晦暗了。
      “臣下本没闲工夫的!”羌竹掩唇,活脱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但是是臣下把他送进来的,而且一关就是两年,他还不恨死了臣下了!”
      “羌王。。。。。。”龙玉纾停在了大门前,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让她‘安份’一点,朕会在事情结束之后付出让你满意的代价的!”
      “臣下记下了!”羌竹颔首,恭谨的说道,“陛下请,臣下告退!”
      龙玉纾在羌竹走后哼笑了一声,伸出手推开了破落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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