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那点事儿》陌年花开

25、003

　　003
　　吴邪闭着眼睛把额头抵在桌沿上，手平放在抽屉里拽着书包带子。老痒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干什么你？”
　　“昨昨昨天晚上干干干干什么去了啊啊？”
　　“没怎么，就后来看了会儿小说。”
　　“切切切切！”解子扬在后面白了吴邪一眼，“天天天看……看小说成成成绩还那么么好……”
　　初中的学生们都开始看小说，特别是男生们，从武打到修真，从中国文化到外国魔幻，千奇百怪。
　　总之就是一个大箱子里装的各种东西，有破布娃娃也有异世界的邀请函，有烂掉的菜叶也有小粒小粒的金子，所以从学校门口那个小书店里借的一本又一本的小说总的来说就是萝卜挑萝卜爱的，青菜挑青菜爱的的地方。
　　吴邪当然也看，看好多，甚至还有一两本小言，但是他都是翻翻就过去了，兴趣缺缺。其他的虽然也有的认真看的，有一段时间甚至差点入迷了——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个老是和他拼作业速度的张起灵的话。
　　吴邪他们班的那个数学老师总是喜欢叫他们先回家预习，老师姓付，有的时候说起话来老喜欢含糊，还喷口水，不过大家也谈不上是讨厌的，因为他从不拖课，于是给了昵称，小付。
　　小付让预习，顺便让他们把下一课的作业也做了——他说初中的数学不算难，你们自学是完全可以的。
　　最初全班哭天喊地表示这种奇葩老师百年难得一见——让我们自己预习？你是他妈的让我们自己去死吗？
　　不过后来，习惯成自然，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谁还在乎这个？更何况，确实不难。
　　所以吴邪的数学作业总是比张起灵要快一课，于是吴妈就想了办法，拼正确率——吴妈坚信，有竞争总是好的，斗志是哪儿来的？来源于比拼。
　　吴邪脑袋是好用的，只不过男生有的那些小缺点——比如粗心大意，他也没落下，而张起灵明显要比他认真得多。
　　所以在大方面的思考上，他们俩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在初中数学那些仍然存在的小细节方面，吴邪不得不承认自己要略逊一筹了。
　　其他科多多少少都差不太多，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张起灵在年段是十三名，吴邪是三十二，虽然都很优秀，但吴邪难免失落。不过嘴上是不肯承认的，还笑话张起灵的名次真是不吉利，张起灵不理他，他一个人当然也贫不了。
　　胖子在初中当然是有进步，因为吴邪提早告诉他如果他不学好那初三他们俩是不会帮他的，所以他当然努力了。初中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但是成绩的提高，仍然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在一百五十名左右，比从前当然是进步太多，所以得意当然有，但还是给吴邪他们拍胸脯保证还会提高的。
　　吴邪他们班的班主任，马导，平刘海，长发，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副青春美少女的样子。平时看上去是温和，会笑眯眯地告诉你你不惹我我也不招你，但如果你想耍花招儿，那她就是“传说中的整死你有一百种方法”的一本活生生的教科书。男生们看到她就笑，边笑边躲。别人说怕她，她不信，她说只有人觉得我坏还没人怕过我。
　　至于语文老师，那是个老头儿，大家叫张老头儿，吴邪回家就跟张起灵汇报说是跟他一家的。老头脾气好，不生气，发起火来只会“砰”地一拍讲台，那铁片就震得哐哐响，全班寂静三秒，继续欢声笑语莺歌燕舞。
　　但无论如何，吴邪还是很喜欢自己班的。
　　而张起灵他们班用一个字概括就是——拖。
　　三个老师没有一个不喜欢拖课的——有的时候吴邪就想着他们怎么他妈的那么喜欢拖课？他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背一个能压死骆驼的书包当一桩雕像半个小时，是不是觉得耍他很好玩啊？！
　　他每次等得不耐烦了每次都想一看见张起灵就开骂，骂他个狗血淋头告诉他如果他们老师下次再拖课他就不等他让他自己一个人死回家！
　　但是每次看见张起灵出现在街角的时候，那些火气突然都发泄不出来了，鼓了一肚子火翻个白眼指使着张起灵快走。
　　“生气了？”
　　“没有！”
　　张起灵把闷哼一声，吴邪的脸立马就红了，气急败坏地骂道：“笑？笑屁笑啊你！”
　　张起灵的脸色马上又恢复了淡然，转过头去看吴邪，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认真地说了句：“对不起。”
　　张起灵现在很认真地跟他道歉他反而不适应，张起灵那双黑得静默深邃的眼睛盯着吴邪让他觉得反而有了股焦躁，压下焦躁后觉得自己把无名火发在张起灵身上也确实是有错的。于是不得不两手推着张起灵的背拼命往前走，让张起灵看不见自己的尴尬。
　　“快点回家啦，驴蛋蛋那家伙还在家里等着你呢。”顿了顿又说，“下次再拖课我不等你了啊。”
　　说完这话他立马后悔，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掉，声音小得他自己也不信，不信不止估计也不会施行，不是给他看笑话吗？小心地瞥了一眼前边儿的张起灵，还好没什么反应。
　　走了五六分钟，张起灵突然又扭过头说了一句：“其实你真的可以自己先走。”
　　吴邪一愣，咀嚼了一会儿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张起灵到底在说什么，差点咯出一口血来，心里爆了句三字经，嘴上终归是没有说出来的。
　　“我等你是我怕你一个人走被坏人盯上你还不感谢我？”吴邪小声咕哝着。
　　张起灵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到了家门口，吴邪开了门，看着他还想等他说下去，驴蛋蛋却已经摇着尾巴啪嗒啪嗒地从屋里冲了出来绕着他们俩的腿转。
　　吴邪笑着蹲下去揉着驴蛋蛋的脑袋，转头找张起灵却发现张起灵已经进卧室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说不下去，那以后，大概也都不会了。
　　他把驴蛋蛋抱起来，驴蛋蛋热烘烘的鼻子在他的脸上蹭了又蹭，他高兴地笑着，抱着驴蛋蛋也拐向卧室。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倒在床上的张起灵，贴着驴蛋蛋半垂的耳朵轻声说道：
　　“蛋蛋，我们一起去，打倒张起灵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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