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那点事儿》陌年花开

24、002

　　002
　　吴邪把手伸进笼子里揉着那只小金毛的头，眼角瞥着在一边逗着一头像驴一样的小土狗的吴妈。
　　吴邪多少有些焦虑，无助地看向一边的张起灵。胖子蹲在他身边幸灾乐祸。
　　一大早就起来带着吴妈和张起灵出来买狗，甚至还把享受周末睡懒觉的大好时光的胖子从被窝里给闹了出来，结果竟然成了这么个局面，这是吴邪怎么都想象不出的。
　　吴妈对那一只只暂时还肥嘟嘟胖圆圆卖得一手好萌的家伙似乎没有丝毫兴趣，反倒是对那只跟驴有九分相像的小土狗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吴邪大概到死也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试图引起吴妈的注意，可是收效甚微。
　　他想他的哈士奇或者金毛或者京巴或者小鹿狗甚至是哈巴狗，都没有了——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了。
　　胖子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低声道：“嘿，天真，看来这次你是难逃你妈恶趣味的殃及了啊。”
　　吴邪想要反驳几句，可是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胖子说的没错，恶趣味。吴妈在挑衣服上一贯是完美主义，在看狗上确实是算得上恶趣味。
　　这样说起来吴邪确实是回忆起曾经的不少细节，比如，走在路上同时看见一只贵宾和一只流浪狗，吴妈总是跟着流浪狗走的；比如，吴妈确实喜欢马超过狗多得多——哪怕只是跟马有六分想象的驴子，就像现在，哪怕是跟驴子有九分相像的小土狗。
　　“不过一只狗要长得跟驴子一个等级……也确实是个稀有品种了啊。”胖子嬉笑着，“说不定你们把这玩意儿养大了之后，再找只跟驴子似的小母狗，跟他□□，生下来的就是个新的品种了。嗯，名叫……驴狗！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跟驴子生的呢。”
　　“贫什么贫你就会贫嘴还会干嘛？！”
　　“哟嗬，一大早地把胖爷我从被窝里叫出来天真你就这态度？”
　　“我叫你出来就是来幸灾乐祸的啊？”吴邪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快点给我出个招儿啊，小哥他不管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胖子故作沉痛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吴邪的背：“胖爷这次估计是帮不到你了，你这次啊……凶多吉少喽。”
　　吴邪绝望地作仰天长啸状，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把无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张起灵——虽然并不抱太大希望。
　　张起灵用力摁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彻底打破吴邪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的话：“其实，养一头驴，也挺好。”
　　吴邪倒抽一口气，抱着头蹲了下来——吴妈已经从笼子里抱出那只像驴的狗，正在跟老板结账。
　　老板给那只小狗的脖子上套了一个常见的那种红色的项圈，下面还有一个小牌子，他告诉吴妈说想好了名字就写上去，最好地址也写，要是弄丢了，有好心人说不定也给你找回来。
　　吴妈用抱着小婴儿的方式抱着那只小驴子出来，一脸灿烂地对吴邪他们说回家吧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胖子憋笑憋得内伤，一听这句话高兴地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连忙说好，还顺便最顺溜儿地夸了夸吴妈的厨艺。
　　乐得吴妈眼睛都笑成了缝儿。
　　吴邪一脸怨气地回到了家，看得吴一穷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一看到那只小驴儿，瞬间就明白了不少。
　　吴妈把给小土狗取名的大权交给了吴邪。吴邪盯着那张驴脸觉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的最好典范。
　　跟胖子琢磨着这么只小狗去什么文雅的词估计也不大合适，能一听名字就如雷贯耳并自动联想到本人的估计也只有——驴蛋蛋。
　　这名儿多好啊，大家一听就知道从何而来。虽然吴妈一开始表示不大能接受——但是管她呢，谁让她偏看中了这只呢？
　　吴一穷倒是表示这个名字足够贴切，虽然不雅。
　　过了几天吴邪觉得那张驴脸倒是越看越顺眼了，也乖，不金贵，不挑食，混熟了之后就直往他们身上窜，还老爱蹭。驴蛋蛋驴蛋蛋叫两句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有摇尾巴又流口水。
　　虽然驴蛋蛋被解子扬当做嘲笑吴邪的借口念叨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吴邪习惯之后也就干脆懒得理他，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帮驴蛋蛋反驳两句。
　　驴蛋蛋在家里谁的话都听，但还是有个先后之分的。吴一穷懒于照顾，所以其实在驴蛋蛋眼里是这家中最没影响力的那一个。
　　吴妈和吴邪大概持平，平时逗它玩儿的就是他们母子俩。
　　吴邪虽然看起来不待见它，可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疼它的时候也疼得跟亲生儿子似的，心情好的时候看电视都摁在怀里。
　　至于张起灵，吴邪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明明是最不会逗它玩的，但驴蛋蛋是最听他的。当然，张起灵对驴蛋蛋还是足够好的，有的时候吴邪觉得比对他这个哥哥都好，但是同时的，他如果指东驴蛋蛋保证不敢转悠到西边去。
　　吴邪曾经试探地问过张起灵原因，但是他也没回答。
　　张起灵想着，大概是因为这驴蛋蛋撒欢的时候那种憨憨的劲儿，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像是吴邪，所以就忍不住“温柔”了那么一点儿吧。
　　但是，这也不能说——不能告诉他。
　　而吴邪，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里升起来的那一点点的不爽到底是从那儿来的。
　　那到底是来源于“张起灵对驴蛋蛋比对自己好”还是来源于“驴蛋蛋对张起灵比自己更唯命是从”？吴邪不明白。
　　或许，都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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