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那点事儿》陌年花开

16、16.春游

　　第十六章
　　一来二去，吴邪发现那个胖子就算是比他们高了半个头，就算是经常口无遮拦，就算老是装出一副老大样来吓唬他们——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过是隔壁班的一个没比他们大几个月的一年级小朋友。
　　其实跟胖子在一起很有趣，他比闷油瓶（吴邪心里给张起灵取的外号）话多多了，就算是口无遮拦也带着点儿小孩子的天真。
　　更重要的是，跟胖子在一起吴邪也不怕跟和张起灵在一起没话讲，用肖白的话来说那就是冷场，你跟他说话说十句他也不定回你一句；而你跟胖子说话，说一句他能回你十句，省了吴邪小朋友不少口水。
　　吴邪很享受和他们俩呆一起的时光。只是吴邪觉得在他们三个里面，除了自己，他们两个其实都不大正常，所以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还衍生出了一种先天的优越性。
　　胖子他爸妈也是俩胖子，体型一模一样，吨位估计得是胖子的五六倍。
　　性格也像，估计胖子就是跟他们俩学的。

　　那天他们亲爱的林老师说要出去春游的时候班里的屋顶都快被掀翻了。吴邪直接从地上蹦到了桌子上结果最后还摔了个仰八叉，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丢死人。
　　那天吴妈往他们包里塞了一堆东西，结果吴邪小朋友背上了都走不动路，只好又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轻装上阵。
　　第二天整队的时候还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小孩子们都喜欢到处乱跑，老师们抓回来了这个那个又跑了，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肯老实上一分钟。
　　终于坐上了大巴把他们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鬼给装走了。
　　到了山脚下之后，吴邪往头顶上看了看，上面隐约的有些声学生嬉闹的声音。
　　说是来春游实则爬山，吴邪他们是第五个走的班，前面已经上去了四个。
　　这山的路是盘山而上的，所以虽然算不上高，可是路程却也不短。
　　他们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吴邪小朋友觉得实在是没啥意思，又望了望头顶，突然有个主意。
　　他凑到张起灵的耳朵边上说道：“起灵，我们，抄近路吧？”
　　张起灵带了点疑惑地看着他，吴邪就往斜度较大的山坡上挑了挑眉，于是他心下了然，点了点头。
　　吴邪小朋友又戳了戳站在前面的那个汉子：“嘿，李安，待会儿老师报数的时候，多报两个数儿？”
　　“你们……？”
　　“我们要抄近路跑，你去？”
　　李安抬头看了看山坡，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那我有什么好处？”
　　吴邪小朋友歪了脑袋认真地想了一想：“等等我的饼干，分你一半？”
　　“太少了吧？”
　　“薯片？”
　　“成……成交！”
　　于是吴邪和张起灵二话没说，俯低了身子在人群中向后飞奔了一段，直到再也看不见老师了之后，才放心地停了下来。

　　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好吗？！
　　吴邪突然恨死了自己的决定，什么狗屁的走近道，都是扯淡！这坡度是一般人无法承受之陡，是小朋友无法穿越之险。
　　那混蛋闷油瓶倒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偶尔还象征性地停下来——说是停下来，也不过就是脚顿了顿，连头都没回。
　　地上堆积着还没来得及腐烂的枯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吴邪拉了拉背包的带子，原地跳了跳，又有点疑惑地歪着脑袋盯着脚下那块地——不响了呢。
　　“吴邪？”
　　“就来。”
　　吴邪一路走，声音一路响，但是当他再加上几脚的时候，反而没了声响。
　　坡路不好走，到处是杂草，地面偶尔还会长青苔打滑，身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吴邪小朋友表示压力山大。
　　他走的艰难，有的时候险些滑下去。然后他们碰见了一个山坡断层，愣是比他们踩的那个地方要高出那么一截。张起灵扒着旁边的杂草扶着树，两三下蹭蹭蹭地登上去。
　　吴邪站在底下仰视他，张起灵在上头蹲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
　　“上来。”
　　吴邪开心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抓住那只手。
　　张起灵使劲儿往后一拉，吴邪就爬上来了，可是一下子重心没抓稳，两个人就摔一块儿去了。
　　吴邪躺在张起灵身上，脑袋靠着他的脑袋，泄了气似的问道：“还有多远啊？”
　　张起灵被他压着也起不来，微微地把头往后仰，那片喧闹声不大不小地盘旋在头顶，小鸟啾唧着飞过，高大的树木织成一片密密的网，看不清天空和太阳。
　　现在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上了尘土，脸也不大干净，吴邪的体力耗了一大半，要说原路返回显然不太现实，继续走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应该能到达。
　　张起灵推了推他，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这么个跟他身高等同体重说不定还比他重的人压在他身上还真是不大好受。吴邪小朋友扭了扭，还是有点儿不情愿，然后懒懒地翻了个身，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啊啊我不起来了，我就睡在这里再也不起了！”撒娇了。
　　张起灵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把他当吴邪他妈啦？
　　“老师待会儿点名。”
　　“点就点。”
　　“打电话给爸妈。”
　　“打……打就打！”慌了吧慌了吧。
　　“没收零食。”
　　旁边突然没声儿了，果然了吧。
　　接着吴邪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站了起来，眼睛里神采飞扬：“起灵，走吧！”
　　“不是不走了？”
　　“谁说的？哪儿呢？”
　　张起灵捏了捏他的手：“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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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两人终于爬上了山顶的时候，都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吴邪直接瘫倒在地上，睁开眼睛就看见林老师自上而下盯着他。
　　“真有本事啊你们。”
　　吴邪干笑两声，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老师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吗？”
　　林老师哼了一声：“正准备打呢。”
　　“老师千万别！”吴邪小朋友一副即将崩溃的表情，“亲爱的林老师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们吧！”
　　“原谅你们？你们知道错了吗？出事了怎么办？让人担心这么好玩吗？你能不能懂事点儿？！几岁了你以为你还在幼儿园吗？竟然还敢跑？还敢找人包庇？！你们俩到底想干嘛你告诉我？！”
　　吴邪被这么一骂，那些担心受怕，那些筋疲力竭，那些委屈苦恼，一股脑儿统统涌了上来，以一种最直观的方式聚集在了他的眼眶里。
　　张起灵在一旁沉默地站着。
　　“知道错了吗？！！”
　　吴邪小朋友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哭什么哭啊。”林老师把吴邪拉过来，拿纸巾擦他的脸，“老师也是担心你们，知道没？”
　　“……嗯……”吴邪抽咽了会儿，然后就听见了一个豪迈的嗓音，瞬间把他“想哭”的情绪给打得粉碎。
　　“天——真——你——胖爷——我——来——啦——”说完一个猛扑，将吴邪小朋友撞到在地，接着愣了，“哇塞吴天真你怎么哭了嘿？不至于吧？”
　　吴邪小朋友破涕为笑：“你才哭呢！呸！”
　　“吃东西去喽~你个死人带了什么玩意儿啊？”胖子边说边去翻吴邪的包。
　　“滚滚滚，要有也没你的份儿。”
　　“绝情了你嘿……”
　　于是此次春游，依然以皆大欢喜告终，并且起了巩固友情的作用，真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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