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凑合着过吧》人伴桃花

9、遇见心上人

　　下了班以后，程晓西一个人走路往地铁站走去。她一边纠结着是去附近吃自助餐还是回小区那边吃拉面，就有一辆车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陈东摇下车窗说：“程晓西，上车吧。”
　　“去哪？”程晓西问，她看着坐在车里的陈东，带着点居高临下，语气也变得愉悦起来。
　　“吃饭。”
　　程晓西不再多说，走到车的那一边，拉开车门就进了副驾驶座。
　　陈东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就立刻戒备说：“我的脚已经肿了，你不要再踩了。”
　　“那你要是自己招惹我怎么办？”程晓西一个白眼扫过去。
　　陈东甚至将身子微微向一边缩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然后颇有几分悲壮地将自己的胳膊伸到了程晓西的面前：“给你咬，行了吧？”
　　“自愿地哦！”
　　“嗯。”
　　程晓西一口咬下去，陈东连忙后知后觉地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大叫：“我又没招惹你，你咬我干嘛？”
　　只是轻轻咬了一下而已。程晓西心情很好地说：“开车吧，这里不能停车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东被自己踩了以后不是一个劲地责怪自己暴力，而是想着将他的胳膊伸过来，避免受伤的脚再受摧残——不管是做样子也好，还是真的不介意，都让程晓西觉得心情特别舒坦。
　　她看着陈东看着前方的路，忽然回想起自己高中时候的事来。
　　高一是她最肆无忌惮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文理分科，自己和几个女孩男孩玩得很好，他们一起亲密无间，偶尔开玩笑或者言语不合的时候动粗也很常见的，她只是锤锤背，踢踢腿而已——根本不及对待陈东一半的力道。上了高二的时候，分到了新的班级，一个男生看的她便大喊：“哦，你就是十班的暴力女！”
　　她那时候不解。男生说：“我和jin是哥们，一个宿舍的。”
　　高一的时候，她也和jin互相称哥们。
　　高二的女孩都莫名地有一点矜持的思想，她从那时候再也没有跟别人有一点随意的肢体接触，可是暴力女的称号却跟了她高中三年。到了大学的时候，只要别人一碰她的手，她就觉得莫名的抵触。
　　“喂，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陈东用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程晓西回过神来，难得没有怒目相视，只是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夏末，太阳依然很足，下了班到现在也不过五点半，外面天空依旧是亮的，街灯还没有亮起来。他开车经过了家乐福，经过了沃尔玛。程晓西以为他会下车去买一些食材，然而没有。他只是一路目不斜视，然后将车开到了一家川菜馆。
　　“听说对面这家川菜馆的味道挺正的，你肯定吃得很欢。”陈东转头，有些得意地对程晓西说，看到程晓西直直地盯着自己，有点莫名：“怎么了？”
　　程晓西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失望地说：“没什么。”
　　然后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陈东拔了车钥匙下来，站在她身边问：“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做饭给我吃，那不是自取其辱吗？程晓西摇摇头：“没什么。”
　　陈东一向跟各种人打交道，对与别人的心情估摸地一清二楚：“程晓西，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但是你为什么不高兴总得说清楚吧？我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你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不猜来猜去。”
　　“你不想猜就别猜！”程晓西脱口而出。说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很冲，陈东和她都愣了一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其实自己不想这样的，自己也想好好跟他讲话，而不是这么一直犯冲。这似乎回到了她刚离开家里去上大学的时候，宫莉说：“西西，你那时就就像浑身长满了刺一样。”
　　她放缓了语气说：“我没什么不高兴的，真的。”
　　陈东抬头看着别的方向，夕阳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也退了一步，平静地说：“哦。你如果今天不喜欢吃川菜的话就选别的吧，这边饭店挺多的。”
　　程晓西眯了眼睛看不远处的招牌，有些自嘲地说：“我最近火气很大，不知道吃辣了会上火。”
　　“没关系，有王老吉呢！”陈东笑着说。
　　程晓西也笑了，这真是一个冷笑话。不过，在点完了一些一看就红果果的菜以后，陈东还真煞有介事地点了一打的王老吉。
　　程晓西听到他喊一打王老吉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我们俩个，能喝那么多吗？”
　　“啤酒度数那么低，怎么喝不完？”陈东挽起袖子，突然说，“我刚才点的是什么？”
　　“王老吉啊！”
　　“我艹，我本来想点啤酒的！”陈东喊道，就想起身去改菜单。程晓西笑着压住他的肩膀说：“别，王老吉挺好的，你等一下就把那些王老吉都喝了吧。”
　　菜上来以后，程晓西觉得满心地欢喜，动了筷子夹了一筷子带着红油的菜就尝了一口，一脸的心满意足。她拿王老吉与陈东干了一杯，赞叹道：“这才是真的辣啊！好久没吃到这么辣的菜了。”
　　陈东喝了一口凉茶，筷子只是在锅里浅浅地伸了两把，并不怎么吃菜，就看着程晓西吃，偶尔因为程晓西嘴边沾上了辣汁而笑。
　　程晓西吃得极其满足，以前和陈东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会矜持地保持着自己的女性形象，现在反而什么都不想顾了，自己就这样，在他面前遮掩又有什么意思呢就算自己表现得再淑女，他对自己的喜欢也不会超过宫莉一分，何必？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程晓西将锅里的最后一块土豆都夹出来以后就看到宫莉了，她今天穿着一条粉红色圆点连衣裙，扎着一条干净的马尾辫，说实话，就像一个少女一样，青春活力，并且貌美。
　　“哇，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们两个，太巧了！”她甜美地笑着过来打招呼。
　　陈东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甚至说话都有点不利索：“那个……真巧。一起坐吧？！”
　　“不用了，我朋友还在那儿呢。”宫莉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我在练瑜伽的时候认识的。有一个是四川的。西西，我真的很想拉你去跟她比一比，跟你比起来，那个辣妹子一点都不地道。”
　　程晓西笑了笑，一眼瞥见陈东一眨不眨地看着宫莉，那副痴情样让她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拉着宫莉说：“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一起坐会儿吧。”
　　宫莉看了看陈东，然后盯着桌子上的菜笑了：“西西你真健忘，我们上个礼拜才见过面。”她转头问陈东：“你怎么和西西一起来川菜馆了，你不是不怎么吃辣地吗？”没等陈东回答，她又说，“是你请客的吧？哦，对了，我男朋友说哪天要请我在这里的好朋友吃饭，到时候你和西西一起来吧。”
　　程晓西在一边偷笑，宫莉大概以为，是陈东讨好自己又要从这里套出宫莉的消息了。以陈东的前科，很有可能。
　　宫莉离开以后，陈东的目光跟着她直到她在一桌子女孩中间坐下，回头就看到程晓西一脸诡异笑容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他硬板板地说，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程晓西踢了椅子，站起来说：“我吃饱了，结账！”
　　她倒是期待，和宫莉与她的男朋友一起吃饭，这个痴恋了宫莉五年的男人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