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凑合着过吧》人伴桃花

11、失败的厨经验

　　那明明是陈东和宫莉的情节，居然被自己盗版了！程晓西绝不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她的梦中应该是天天吃火锅而不是常常梦到巨大的汉堡。
　　不过，程晓西也有点疑问，自己是怀着怎么的心情才能做这种梦地，莫非自己心里真的喜欢他？她想着陈东，然后将手搭在自己的锁骨上面，甚至用力紧贴着血管，可惜，自己的脉搏没有丝毫加速的现象。
　　真是见鬼！程晓西想着，用力刷牙，结果因为手劲太狠，一些血丝混合着白色的牙膏沫冒了出来。
　　到了公司的时候没有遇上陈东。程晓西多去了几次茶水间，还是没有碰到。倒是看到了好几次小助理。小助理抱着自己的小猪搪瓷杯靠在走廊上，一脸的悠闲自在。
　　“你怎么今天那么闲？”第三次碰上这个大闲人的时候程晓西忍不住问了。
　　“总经理一起去考察市场去了，我今天乐得轻松。”
　　程晓西也捧着杯子在旁边靠在。贴在墙壁上，她忽然觉得天气降温了。“总经理去考察市场？”
　　“是啊，市场部的又拉到了一个大单子，因为是新的客户，所以总经理总得出面喽。”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
　　小助理轻轻摇了摇头，一脸幸福地说：“酒席上要我这个小女子做什么？这次陈副总也也一起去了。说起来，这又是陈副总的功劳了。啊，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有魅力了，西西，加油！”
　　程晓西额头一跳：“关我什么事？”
　　“你没看到公司那些女人们都磨刀霍霍吗？你再不下手就晚了。”
　　磨刀霍霍，说得跟宰羊似的。程晓西摇摇头：“我对那个什么副总一点兴趣也没有。”
　　小助理的脸霍得贴了近来：“你敢说你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废话，三四十岁的老头子，有什么兴趣？”
　　“三四十岁？”小助理疑惑了，“陈东不是和你同年吗？”
　　程晓西这时总算明白过来了，脑子转了半天，问：“你刚才说的是谁啊？”
　　小助理恨不得跳起来叩她几个爆栗子：“我说谁？我能说谁？我说的不是陈东吗？陈东陈副总！”
　　程晓西摸摸脸上的唾沫星子，十分无辜地说：“公司里三四个副总，我哪里知道是谁？再说，陈东就是一锦绣蒲团，你说那么大的业绩，我怎么能想到是他？”
　　“锦绣蒲团？”小助理疑惑了，“西西，你是真跟他不熟，还是假跟他不熟？”
　　锦绣蒲团，不管再怎么好看，里边都是一包草。程晓西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一语中的。
　　直到下班的时候，陈东也没有回公司，小助理说，也算是出差了，在邻市，恐怕得两天才能回来。
　　下班了以后，程晓西站在兰州拉面门口站了一会儿，闻着里面飘出来的面香味，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当初讨厌康师傅一样开始无比厌恶起了兰州拉面。
　　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是再喜欢吃的东西也变得索然无味，尤其是那个食物一成不变的时候。
　　她走进了附近的社区超市，里面的菜种类不多，并且到了傍晚都不大新鲜了。她挑了一把青菜，一份瘦肉，还提了一袋十公斤重的米。
　　算一算，家里的厨房差不多有一个月没用了。程晓西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站在这间厨房里。她看着摆放地整齐的碗筷，一应俱全的油盐酱醋，还有干净的电饭煲，电磁炉，竟然没有任何印象自己有买过这些东西。
　　很显然，那是陈东留下的。
　　自从宫莉搬出去以后，他便再也没有使用它们。
　　拉开下面的柜子，程晓西发现了小半袋米，或许打开太久没用完，都有点发黑。她将陈米扔进垃圾袋里，又发现了一个陶瓷锅的泥巴，伸手拨了几下，就发现里面的鸡蛋。
　　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自己骗陈东说，宫莉对她家那边的咸蛋很好奇，想尝一尝。然后将做鸡蛋的方法念了一遍。没想到他真的上心了，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了这小锅的泥巴。
　　现在，大概他自己也忘记了吧。程晓西将陶瓷锅放回原处，琢磨着什么时候把它洗了，煮好了跟同事一起分了。
　　直起腰，程晓西很庆幸，很庆幸自己没有喜欢上陈东，否则，自己看到这一厨房见证着陈东对宫莉浓浓爱意的东西，肯定先被自己的醋给淹死。
　　很久没有做饭了，动作都有点生疏。有点茫然地插上电饭锅，忽然猛地想起来自己没有加水，又胡乱地加了一点。炒菜的时候熟练多了，半年没做菜，炒出来的菜色居然还不错。
　　半年前在家做饭的时候，妈妈看着自己炒菜的动作说：“女孩子就要会做菜。会做菜的媳妇才会讨婆婆的欢心。”
　　程晓西那时候想的是，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一个会做菜的老公。
　　所以，她在外人面前从来不露手。即使是和她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的宫莉也不知道，她这个吃货其实还能自力更生。
　　现在她是明白了，什么会做饭的男人那都是浮云，要找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他就算不会做饭都会学着做饭。
　　客厅里传来了手机的响声。程晓西往锅里洒上肉片，然后盖上盖子煮汤。
　　接了电话以后，是陈东的声音，他在那边问：“吃了没有？”
　　好没有创意的问话，就像是同住一个巷子的不甚熟悉却也不陌生的人，见了面就问：“吃饭了没？”
　　“没吃呢。”她回答，声音里带了一点不耐。
　　“哦，那你刚才在做什么，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接？”
　　“做饭。”程晓西回到了厨房。
　　那边忽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亦或是陈东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电话重新被他拿起来，他用很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你会做饭？”
　　程晓西看着锅里咕噜冒泡的汤，明知道他看不到，还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怎么就不会做饭了？”
　　“会做饭那你以前还老是将醋拿成酱油？”
　　之所以拿成酱油，是程晓西家里一贯放的是酱油而不是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大概三年前，自己刚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吧。从那以后，陈东再也不要她打下手。
　　见程晓西没说话，陈东以为她默认了，有点得意地说：“我就说了吧，你就只会尝，哪里会做菜？你是又看到什么新的菜式又嘴馋了吧？”
　　“什么叫又啊？”程晓西反驳，“说得我跟一大馋虫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糖醋排骨，椒盐平菇，清蒸黄鱼，瘦肉蒸蛋，哪样不是你想吃的？我追了宫莉那么久，她喜欢吃的菜我不比你熟悉？”
　　程晓西愣了一下。
　　“对了，最近闹禽流感，你少吃鸡肉鸭肉。鸡肉你不喜欢吃无所谓，咸水鸭你最好也别碰。厨房里我埋了一锅的咸蛋，那个鸡蛋是一个月前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东在那边说着，程晓西听着他有些絮叨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眼角觉得莫名地发酸。她靠着流理台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地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了，好像又看到他穿着围裙，拿着一把漏勺朝自己气势汹汹：“这些鱼脯我做得不多，你别再吃了！……再吃，再吃宫莉回来吃什么？……哎，程晓西，你给我放下！”
　　宫莉沾不得一点鱼腥味，几乎从来不吃鱼的。
　　陈东在那边喊起来：“喂，喂，程晓西，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程晓西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厨房里的“噗噗”声，她看着炉子，吓了一跳，原来正在煮的汤将锅盖顶了起来，直往外冒，洒了电磁炉上到处都是。
　　“汤出来了！”程晓西说着，慌忙去拿盖子，可是恰好噗出来的汤烫了她一手，她惊呼一声，顾不得手上的烫伤，又去掀不锈钢的锅盖，连忙抓了扔进池子里。
　　陈东在那边听了她一下一下的惨叫，觉得自己额头的神经突突地跳。
　　“你真在家里做饭啊？”
　　“废话！”程晓西开了水龙头冲手，手马山就红起一大块，她不禁龇牙 。
　　“幸好用的不是液化气，否则厨房都会被你烧爆掉。”陈东说。
　　程晓西的手烫得厉害，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的手已经烫成这样了，你能少说几句风凉话吗？！”
　　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儿，陈东问：“手好点了没？”
　　水龙头的水还在流着，程晓西瘪了瘪嘴：“不疼了。”
　　“你那儿小区出来往左拐个弯就是一个药店，你去买一支烫伤膏涂一涂。”
　　挂了电话，程晓西也怕手上留下什么疤，就出门买药了。她竟然忘记了关电磁炉。买了烫伤膏以后，她又去肯德基买了一个全家桶。
　　其实她不喜欢吃肯德基，可是今天就突然想吃了。从肯德基出来以后她咕哝了一句：“什么禽流感，肯德基不是一样地火热？”
　　再回到公寓的时候，她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急忙走进厨房里，拔了电源，就看见电磁炉里面几乎没什么水了，肉片糊糊地粘在锅底。打开电饭煲，里面的水因为放得太少，米饭都是一粒一粒的。她最后甩了厨房，也不想去清理，就抱着全家桶坐在客厅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