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伯爵与强盗》鸦姿

16、私下交易

　　“想要回威廉，明晚之前把夏多勒诺带给我。”
　　艾米利亚公爵临走前的耳语一直在罗杰脑中盘旋不去。
　　是的，他知道会是这样，艾米利亚公爵不爱女人，之前他因为庇皮诺和俾波闯入M伯爵夫人的卧室大发雷霆，是因为他们撞破了他与伯爵夫人的侍从之间的秘事。
　　这种事情，在保守的意大利，甚至在整个欧洲都是足够谈论一个星期的丑闻。但是即使德里莎死在那个恶魔手里，罗杰都没有把这件事讲出来，因为他知道他的话没有人会相信。那个侍从当场就被公爵打死了，伯爵夫人则早已经习惯了为他遮掩这类事情，除非疯子才会选择相信他这个罗马大盗的话。
　　罗杰曾经想过在舞会上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但是在看到德里安注视勒诺的眼神时改变了主意。就像他的朋友所做的那样，复仇并非只是让他一死。

　　勒诺没想到自己居然完完整整地回到了家里，罗杰也毫发无伤。没有冲突，没有流血，什么都没有。大家像是刚认识的普通朋友，相互聊天，喝酒，告别，约好下次一起打猎什么的，这些他已经不再注意，因为正常的都开始异常了。
　　骑马回家的路上，罗杰一直沉默，勒诺回头，就会看到他在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注视他。
　　“也许……威廉没事，他只是在说谎。”勒诺没有诚意地安慰说，他对那个光头海盗并没什么好感。
　　“也许。”罗杰说，他记起来威廉也曾经对勒诺很有好感。他到底哪里好呢？一个漂亮的花瓶，看起来光鲜，稍微一碰就碎了。又傻的要命，居然就真的把自己这个劣迹斑斑的强盗藏在家里，他本来可以有无数机会去向警卫队告发自己的，俾波负责盯着警卫队门口，可从来没看到过他的影子。还有那些最没用的贵族派头，明明对公爵夫人毫无兴趣，仍然陪她跳舞跳一整晚；明明对前妻还有感情，却还硬撑着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两个的舞确实跳得登峰造极。
　　“或者我可以给奥利弗主教写信，看看是否可以减轻对海盗的刑罚。”勒诺觉得公爵说谎的概率很小，因此提了另一个建议。
　　“奥利弗主教死了。”
　　“什么？！”勒诺震惊地看着罗杰，他并没有收到任何讣告。
　　“只是还被隐藏消息。艾米利亚公爵负责营救人质，如果主教被杀公爵会被教会责难，但是如果主教回家生病而亡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一定收到主教生病的信件了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去世了。”
　　“但是教会不会发现主教已经死了吗？”
　　“闭门谢客，寻找替身，如果你做到艾米利亚公爵的位置，做到这些并不难。”
　　“你的意思是，公爵杀了主教。”勒诺垂下眼睛，他不敢相信那位公爵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在小岛上他那种赶尽杀绝的势头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的真实性。
　　罗杰没有说话。他在思索，威廉在法国附近逗留他是知道的，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保持频繁的联系，现在德里安只给了他一天时间，根本不足以去确认自己朋友被捉这件事的真伪，因此他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两人回到家，勒诺已经被今天的状况搞得筋疲力尽，洗了一个澡准备睡觉，突然听差进来说罗杰先生请让他到自己房间去一下。
　　这就是一个伯爵在自己家里的待遇，勒诺一边默默抱怨一边敲响了那个人的房门。
　　“我知道明天你没有约会，去郊外骑马怎么样？”罗杰说。
　　勒诺看着他：“为什么？”现在公爵现身巴黎，他还到处乱跑找死吗？
　　罗杰站起身走到勒诺背后把门上了锁，那声音让勒诺不舒服起来。
　　“我要和德里安在南郊的开曼小镇见面，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一个交易。”罗杰解释说，勒诺不清楚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是这个交易里很重要的一部分。”罗杰盯着勒诺，他浅绿色的眼睛里含义不明。
　　勒诺不解：“需要我替你的朋友付赎金吗？”
　　罗杰笑了起来，他踢了两下床底的箱子：“难道我会舍得这些东西吗？”
　　勒诺疑惑地看过来，罗杰发现他有一双蓝得像碧空一样的眼睛，德里莎曾经养过一只波斯猫，那只猫就生着这么一对如此美丽魅惑的蓝眼睛，那只猫被德里莎宠上了天，后来被吃醋的罗杰偷偷送给了某个私交不错的罗马贵族。德里莎为此三天没有理罗杰，直到他送了她一条蓝宝石坠子做补偿才罢休。
　　想起德里莎，罗杰深藏在心里的恨意又重新翻涌上来，他痛恨艾米利亚公爵，更痛恨直到如今还没有替爱人报仇的自己。被七原罪之一控制的罗马强盗，即使面前的勒诺伯爵再无辜，也没办法让他再有什么好情绪。
　　“德里安想要的人，是你。”罗杰坐在床边，从下向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勒诺。
　　“什么？”勒诺愣愣地反问。
　　罗杰耐心地解释：“他想要你去交换威廉。德里安喜欢男人，和威廉一样，你明白了吗？”
　　勒诺神思恍惚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说：“这太可笑了！”
　　“在这一点上我倒与你意见一致。”罗杰说。

　　真是各种卡……写的各种走形……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