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俏佳人》太委屈

11、第 11 章

　　“小羽。”急惊风般的呼唤声音由远至近，说明来者的焦急心惊。

　　　羽凌放下手中阅读到一半的书本，轻叹了口气后，转身走到房门口，准备迎接来人的大礼。

　　　说时迟，那时快，他才刚在房门口站定位置，一拉开门果然如预料的，郑家庄少夫人正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往房内跌了进来。

　　“啊...”羽馨惊叫出声，下意识地捂住双眼，等着摔到地上。

　　羽凌早有准备地伸出手臂，刚好接住她往前倾倒的身子“小心点。”他第一百零一次的交代，明知说了没用，可是就是忍不住又罗唆一次。

　　　每回在羽馨面前，他都觉得自己像个罗哩罗唆的糟老头，不是要她小心这儿，就是在她快摔倒时拉她一把。

　　　扶住羽凌的手臂，羽馨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又糗又急地想站直身子。没想到她一个不小心，狼狈地勾到裙摆，身子又往一边倒去。

　　　羽凌心里早有预感，早已经摆好姿势，在她还没摔出去之前，又一次及时拉住她的手臂“小心点。”他真的不想罗唆，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我扶你站好，你别乱动，有事等坐下来再说。”话说完的同时，羽馨也终于在他的挽扶下终于“妥善”地坐下来。

　　“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羽凌倒了杯水给她，示意她先喝口水。

　　羽馨没气质地大灌了口茶，一脸气急败坏，死命地瞪着他。

　　“怎么了？”老爱胡思乱想，也不想想自己健忘的性子，他怀疑她此时已经忘记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了。

　　“小羽，我是你姐姐，你要对我尊敬点。”羽馨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不满之色。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尊敬了？”羽凌好笑地斜睨她一眼。

　　“刚刚。”她一脸气嘟嘟的嚷着。

　　“刚刚？”印象中，他对她一向是不尊敬，又不是今天才开始。

　　“对。”羽馨依旧很不满“刚才你一直叫我小心点，口气好像我是什么不懂的小孩，我已经嫁人，是大人了，你知不知道？还有，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妹妹，你别老是对我说教，我才可以对你说教。”说的意思就是“长姐如母”的道理。

　　　“你要对我说教？”她确定？

　　　羽馨很用力地点头，可是没一会儿，她又猛摇起头。

　　羽凌被她摇得一头露水。

　　“我会跟你说教，可是不是现在。”她现在哪有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知道吗？”

　　羽凌捧场地点头，努力做出一脸受教样“知道了”

　　　羽馨这才满意地点头“对了，我有急事要问你。”说着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这么罗唆，害我差点忘了正事。”

　　　“既然是急事，你还不快问。”羽凌简简单单用一句话又引开她的注意力。

　　她愣了下，一时之间却是忘了自己口中的急事到底是什么了。

　　　看着她傻笑地望着自己，羽凌不由得轻叹一声，“你忘了，对不对？”他就知道。

　　“嗯...”羽馨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低头喝茶，掩饰罪状。

　　“你的急事是不是跟你那小叔有关的事？”他用膝盖想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她呆了下，经过他的提醒之后，也跟着想起来“对，就是这个。”小羽真聪明，不亏是她羽馨的弟弟。

　　“姐夫呢？”他没回答她的话，反倒另外提了个问题。“他没陪你一块回来？”

　　“有。我们刚才和爹娘一块去看小叔，可是小叔不在。后来相公说他有事要和爹谈，所以我就想先过来看你，晚一点和相公再去看小叔。”

　　说着说着，羽馨忍不住轻蹩起眉头，一脸担忧“小羽，小叔受伤的事相公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之前就受了内伤的，小叔怎么会遇到那么可怕的事？”相公说小叔的武功很好的。

　　“这我不太清楚。”他耸耸肩，很敷衍了事地说。“大概是他偷了什么东西被打的吧。”

　　“才不是这样呢。”她不满地反驳。每回大家都这样，有什么事都不告诉她“小叔绝对不会是小偷的...”

　　“不是就不是吧...”羽凌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羽馨会那么激动

　　“还有。”羽馨接着说“刚才遇到老管家，他拉着我说了好多小叔的事。他还向我道谢，说要不是刚好你在这儿，小叔的病才会那么快好。相公也说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不用了。”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们真不愧是血脉亲人，想法果然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这么客气呢？你说我讲的对不对？还有啊...”

　　“还有什么？”

　　“小羽...”羽馨将椅子拉近他，一张小脸突然变得十分认真“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什么怎么做？”羽凌被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帮助我小叔啊。”

　　“帮助他？”要帮他什么？他怎么不觉得冷陌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不对，可以帮忙让他逃出郑家庄啊。

　　“是啊。”羽馨用力点头“帮助他重新生活，重新融入郑家庄这个大家庭啊...”

　　“你...”羽凌忍住笑“很伟大的理想。”

　　　一向没啥心眼的羽馨自动地将羽凌的话转译为对她的夸奖，开心地合不上嘴，猛点头地附和“是啊，我一直想，我是大嫂，当然得替他做些什么。还有相公也是这样想的，一直说，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小叔，希望能好好补偿小叔。”

　　“姐夫对他做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觉得对不起他？

　　“才不是呢。”羽馨连忙替自己相公澄清“相公说小叔从小就颠沛流离，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她顿了下，神情有些感伤。“小叔真的很可怜，明明小叔和相公的身高相仿，可是站在一起的时候，相公可比小叔壮硕多了，更别说小叔那脸色了，都苍白的很...”

　　“那你自己呢？”她的一生也没比冷陌好到哪去，灭门之痛不是三言两句就可以带过的。

　　“我？”羽馨指着自己，不明白羽凌的意思。

　　　“你的过去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不是吗？”原本他早该离去，可是她的少根筋硬是让他放不下心，离不开这儿。

　　　她迷糊的个性实在不适合担任郑家庄的主母，非但不懂得替自己争取，可能连怎么维护自己的权利尊严都不懂。若没有体贴的夫婿在背后支持她，她就算是吃尽了苦头受人欺负也不会有懂得抗议的一天。

　　他一直离不开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他在观察郑鸿，观察他对待姐姐是否能始终如一，总是在她身后支持她，在众人面前好好保护她。

　　他哀伤的语调让羽馨眼眶一红，激动地抱住他“小羽，对不起。姐姐好自私喔，成了亲之后只记得顾着小叔，都忘记你也很可怜，从小也……”

　　　“我说的不是我自己。”羽凌翻着白眼拉开她的身子，她都想哪去了？“我过得很好，也没吃到苦，师父和师兄都很照顾我。我担心的是你，老是傻呼呼的，被人卖了还说人家好。”

　　“我才没有傻呼呼的，一些千金小姐都称赞我很精明所以才能嫁给相公。”这是群众的认同和支持。

　　　听她这么说，羽凌差点吐血。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还当成对方在夸她“以后有谁再跟你这么一说，你就别理会她。”

　　“可是...”

　　“还有，”羽凌打断她的话，神色转为严肃“姐，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别太接近你小叔。”

　　“为什么？他是我的小叔耶。”羽馨先是因为羽凌的严肃而怔愣住，可是一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便马上开口反对“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要帮他...”

　　“照我的话做就对了，别多问，反正你以后就会知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羽馨不满地嘟囔“我也是郑家庄的一份子，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个，是少庄主夫人耶，有什么事我不可以知道。”她怎么说也是郑家庄未来的庄主夫人呢。

　　“我是为你好，为郑家庄好。”整座郑家庄放眼望去，还有谁比她更呆头呆脑的，别到时候傻傻的被利用了。

　　“为什么是为我好？为郑家庄好？”

　　“因为你会越帮越忙啊...”羽凌戏谑的看着羽馨。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羽馨受到一丝伤害。所以，姐姐，你就这样一直的单纯的幸福下去好了...

　　“啊，小羽，我有那么没用吗？”

　　“谁知道呢...”

　　“没有没有，我才不会呢...”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相隔十年不见的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隔阂的笑闹

　　着...